她這麼大的,還沒有撞到如此嚴重,也是沒有將自己撞的滿頭是包,哪怕是在頑皮的幼時,她也都是被孃親護的很好,很少會摔膠之類的,結果現在,她頭上的那幾個包,還是沒有大好。
摸到了馬車前面,車伕的東西都是放在此處,車伕是個多心之人,也是將自己的家當看的十分緊,這些東西,都是要放在自己身邊不可,哪怕明知道,沈清辭眼睛是瞎的,可他還是不放心的,東西向來都是不離身
沈清辭的手摸了上去,當了半月瞎子,不習慣也都是習慣了,再是怨着誰,恨着誰,也都是沒有什麼用,她還要儘快的習慣當一個瞎子,不讓自己的撞到,也是不讓自己的摔到。
她還想要活着回去,回自己的家。
她的手上前,摸到了一個包袱,抱起包袱之時,包袱十分的實在,裏面也不知道有什麼?
她將包袱打開,手指摸到的就是一些衣服。
衣服她都是一一查過,也是摸過了,感覺沒有夾層之後,都是丟了,餘下的,還有幾兩碎銀子,幾吊錢,以及幾個還算是軟着的饅頭,還有半隻燒雞,以及一個水囊。
沈清辭搖了搖水囊,水囊裏面還有半囊的水,她舔了一下自己的乾裂的脣片,又是嚐到了血腥味,她渴的喉嚨裏面都是要冒煙了。
而她都是忘記,有多久她沒有可憐過了。
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因林雲娘所置,早知道她會給自己弄來這麼一件事出來,她當初管它什麼良心不安,直接就讓林雲娘在天牢裏面自生自滅算了,哪像是現在的,她會被人害成如此這般。
忍住鼻子間的那種心酸,她拉起袖子擦起自己的臉,半滴的眼淚都是沒有掉。
比起掉眼淚,比起可憐自己,她寧願留着這些,回家。
打開了那個水囊,她將水囊,拿到自己的脣邊,也不管是否乾淨,就喝了起來,水十分的甘甜,甘甜的,都是可以救她一命。
而她的這半條命,也是要被救活了。
咕咚咕咚的,她繼續喝着水,直到了水囊裏面,再也是沒有一滴水之時,她纔是將水囊丟掉,而後不由的也是打了一下飽嗝,拿起那半隻燒雞就吃了起來。
她很餓,餓的幾乎都是前胸貼了後背,餓的也是沒有半分的力氣,那個車伕本來就沒有想過給她喫太多的東西,只是一天給她半個窩頭,加上半碗水,除了不想停車讓她方便,還有就的是,免的她有了力氣,再是想方設法的逃跑。
哪怕沈清辭表現出來的,比起任何一個被拐賣的女人都是來的聽話,哪怕她是一個瞎子,什麼也都是看不到,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林雲娘到是找了一個十分適合的人選,若是換成了別人,哪怕不死,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回家。
會忘記回家的路,也會忘記自己是誰?
她大口大口的咬着燒雞,直到了喫不動之時,纔是坐在那裏不時的打着飽嗝,哪怕現在的胃撐的十分難受,可是那種飽肚子的感覺,卻是十分的幸福。
將那幾個饅頭裝在包袱裏面,還有那些碎銀子還有銅板,一併的裝進去,而後將包袱綁在自己的背上,這纔是拿起自己的木棍,摸着走到了馬前。
然後伸手摸到了馬屁股上面,拍了一下。
你走吧,走到哪裏都好,會有人好生的照料你的。
這村中的人,她知道,對於牛馬這樣的東西,向來都是十分寶貝的,喫的草料也都是最好,比家裏人都是要精貴。
去了誰家都好,就是別給車伕就好。
馬甩了甩尾巴,向前跑了起來,沈清辭聽到的,就是耳邊的那道馬蹄之時,越走越遠,最後便也是什麼也是聽不到了。
她這纔是柱着木棍,向前走着。
至於那個車伕,沈清辭並不打算殺人,她也沒有殺人的工具,就算是想要將人掐死,也沒有力氣。
能活,是他的命好。
而若是死了,那也是他活該。
砰的一聲,沈清辭摔在了地上,也是摔的灰頭土臉,她從地上爬了起來,胡亂的拍了一下身上的土,再是繼續的向前走着。
她聞到這裏有很多的炊煙味道,那麼這裏的也是有村子,只要到了村子,她就是不怕了。
她不怕摔,她也不怕疼,她只是怕,她回不了家。
不知道走了多久,當是她明顯聽到孩童的笑鬧聲之時,她就知道,自己已是到了某一個村前了。
這裏的路比起剛纔走的跑要平坦一些,四周也是沒有太多的青草味,所以這裏是一條大路,雖然不至太過平坦,不如官道那般,可走在上面,她卻沒有再是摔了。
“瞎子,是瞎子!”
有個孩子看到了她,伸出手指,也是指着她的不時的喊着。
沈清辭停了下來,眼中仍是無光,不過她卻是感覺到,這裏似乎是有不少的孩子的纔對。
突的,她的頭上一疼,她捂住了自己的頭,這是哪個熊孩子砸了她。
她沉下了臉,也是想要嚇嚇孩子,結果這些孩子還以爲她要喫人,都是尖叫着跑開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裏多了一樣東西。
“姐姐,你餓了吧,這個給你喫。”
這一句姐姐,也是讓沈清辭感覺莫名的有些難受,然後又是好笑。
她當姐姐時,是姐姐,她當姨時也是姐姐,現在她都是嬸嬸婆婆了,可不想被人稱爲姐姐,這麼說來,她的臉就算是再醜,可還是一個年輕的少女樣的。
沈清辭握了握手中的拿着的東西,這是半塊餅子。
她蹲下了身子,想要知道給她餅子的人是誰?
孩子可能也是知道什麼了,直接就將自己的小臉給沈清辭的湊了過去。
“姐姐,你是不是想要摸摸月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