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沈清辭小說 >第620章 牛姓人家
    他們便是這樣的晝夜未停的向前趕着,只有到了某個城鎮之時,纔會補充一些乾糧還有水,然後再是繼續的趕路,有時幾天幾夜也都是未停,就連馬也都是換過了好幾匹,一路上面的風塵僕僕,未出來門的人,是遠不會知道的其中的艱辛。

    沈清辭是真的沒有出過如此遠的門,兩輩子,上天入地,也只有這麼一次,當然她也是從最初的新奇,到了現在都是成了忍耐了。

    如若說,他們不是過去救災,也不過去查看災情,更不是去看洪水,而是去做別的,可能換一種的心情,哪怕還是一樣的疲憊,那麼相信她的心情會更好一些,這些忍耐,也會成爲一種享受,哪怕還是如此顛簸,如此的苦悶。

    烙衡慮摸摸沈清辭的頭髮,“再是忍忍就到了。”

    “恩,”沈清辭點頭,她還可以的,她笑了笑,一雙眼睛仍舊清澈似水,內裏也是乾淨如初,這一世,再也沒有任何事染上她的眼睛,她將所有的一切都是拋在了前世,所以這一世,也無人可以傷到她。

    烙衡慮伸出手悄捏她的臉,“清減了一些,多喫一些。”

    “恩,”沈清辭還是答應着,反正他說什麼就什麼,讓她多喫,她就多喫,讓她多喝她就多喝。

    “前面就到大河村了。”

    烙衡慮突是開口,眸色也是幽幽的暗了暗。

    真要到了嗎?

    沈清辭低下頭,也是捧着那杯茶,而茶香氤氳着,始終都不知道給她的臉上染上了一些什麼?

    那裏許是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難安吧。

    而這樣的不適感,是她從未有過的。

    她完全的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她六年的時間都是在那一間院子裏面度過的,她的餘生,也都是被埋滑在那一院的黃沙當中。

    如果早知道會如此,至少她會想方法設法知道到底發了什麼,又是要怎麼去應對。

    哪怕再是逆天改命都是可以。

    而此時的無力的,便是她這一路的心情。

    “你要去嗎?”

    烙衡慮問着沈清辭,她孃親在那裏,不看看嗎?

    沈清辭搖頭,手指按在了杯子上,有些沁涼從中而起,“還是算了,不看了,”其實娘都是離開了那裏,爹爹已經將孃的靈柩帶回了京城,娘在天上看着她呢,她在哪裏,娘就在哪裏,她一直都是相信如此,她也是相信,就是因爲有娘在天上看着她,不忍她一世的悽苦,所以纔是讓她回來了。

    如今所有的人都是如意了,而她也是相同,對不對?

    烙衡慮再是伸出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二日,他們再是坐上了馬車,直到了路過了那個村子之時,沈清辭突是有感,可是最後仍是沒有喊停,而她甚至也是沒有挑開過簾子,任着馬車的輪子壓過了這裏的每一方土地,獨留下了那她四歲之前的那些記憶。

    等到回來之時再說吧。

    是的,等到回來之時再說,她想牛婆婆了,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健在。

    而此時,她並不知道,從車隊中跑出來了一匹俊馬,也是與他們背道而馳了起來,馬車向前,而馬車則是向後。

    馬上面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長青。

    “駕!”

    長青抽了馬一鞭子,而馬一喫疼,也是撒開了蹄子向前跑了起來,不出片刻的工夫,他就已經到時了大河村的門口,村中橫穿過了一長大河,所以這裏便叫大河村。

    村口還有一棵歪脖子樹,村頭正立着一塊石碑,石碑上面也是寫着大河村四個字,也不知道立於此地有多久,也是因爲風吹雨打,字變也是變的模糊了起來

    也是由此可見,到底生活在這裏的人有多少代,又有多少年?

    “駕!”

    長青再是踢了一下馬腹,馬繼續的向前走着,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大河村仍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天高皇帝遠的,他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哪裏又是打仗了,他們世世代人都只是生活在這樣一個小小的村子裏面,也是與世無爭,只要喫飽穿暖便可以,只要一家平安便可以。

    當是長青過來後,村子裏的人幾乎都是跑了出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高頭大馬了,自是十四年前來了一個男人,也是以着大馬過來之外,他們村子都是的十幾年沒有進過外人了。

    “我想問這裏是否有一戶牛姓的人家。”

    長青問着村民,而他不由的也是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還以爲自己的臉髒了,要不就是長的歪了,否則怎麼這些村民都是將他當成了怪物一般的看着。

    “有,有的,”一個年輕的漢子連忙的回道,“村裏只有一戶姓牛的人家。”

    “一戶?”長青皺了一下眉,只有一戶,那就更好了。

    “你帶我去。”

    長青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小粒的碎銀子給了這個年輕的漢子,而年輕的漢子接過了這塊碎銀子,差一些都是手燙的將銀子給掉在了地上,他連忙的將銀子揣在了自己的懷裏,心頭也是突突的直跳着。

    乖乖,這到底哪裏來的大人物啊?這一出手的,就是給瞭如此大的銀子,他們村子裏的人見過最多的就是銅板的,這麼大的一塊銀子,少說也都是值了上千個銅板了,也都夠家裏半年的花銷了。

    “這戶牛家人一直都是住在這裏嗎?”

    長青問着年輕的漢子。

    年輕漢子連忙的回着,手心裏也是握了一手心的冷汗,就怕自己的回答這位大人不滿意。

    他幾乎都是將牛家人的祖宗八代都是交待了出來,他知道的,他聽別人說的,都是說了。

    “當初也是初的牛嬸子心好,幫着那孩子埋了她孃的,後來那孩子被人接走了,牛嬸子就一直幫忙守着着那女人的墳,每年的初一十五也都是會給燒些紙錢,再是清理雜草的。”

    “後來,那戶人家將墳都是遷走了,牛嬸子就給那女人立了一個衣冠冢,每年給自己的祖宗上墳之時,也都是沒有忘記她的那一座。”

    “所以這就是好有人好報的,這幾年牛嬸家裏的日子也是越過越是好了,家裏也是人丁興旺了,幾個孫子也都是讀了書,就連丫頭也都是認了字,這田地也是置辦了好幾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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