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古中祕 >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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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姑娘伸手指着一棵松樹的樹根,對劉義說“你看那裏,樹根上的泥土有明顯的量度差別,越是靠近南邊的松樹樹根上,泥土就更松更溼,這說明南邊的泥土層要比北邊的泥土層含水分更多一些”

    說到這,柳姑娘帶着劉義往北走了一段,大約走到地陷坑對面的松林裏,指着裸露在泥土表面的石頭說“你再看這邊,先不說地面的水分,就單單是石頭的顏色便能證明此片區域、甚至是更靠北邊的土壤中攜帶水分少於南邊。因爲石頭變幹以後,它本體的顏色就會變淺很多,而剛纔南邊的裸石,大多數都是深藍色、或是深黑色的”

    劉義問道“這麼說,咱們得去西山的南溝啦”

    柳姑娘點頭道“如果你要找明顯的溪流或是湖泊,去南邊纔是正解”

    “瞭解了”

    劉義應了一聲,轉頭看了看南邊,再次帶隊繼續趕路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王林讓柳姑娘一同前往南溝,就是擔心劉義會在路上遇到麻煩,所以,對地質學本身就有了解的柳姑娘,是在合適不過的人選。

    當然,王林也沒想到劉義會忘記南溝裏的積水區,而且他也沒想到柳姑娘首次支援劉義竟是因爲後者的大意

    不過,這些對於眼下已經不重要了,劉義等人畢竟回到了正規,不僅方向和目的雙重明確,就連時間觀念也出奇的一致了不排除王林之前的計劃約束,才讓這個小隊統一化之,但更多的原因,還是在於隊長的領導能力。

    劉義也是剛剛察覺到,有時候並不是你有能力保護大家就可以作爲隊長領頭的,其實更多的要點在於你這個隊長是否能顧全大局、是否具有約束能力。

    假設領頭羊不能讓隊伍團結,也無法讓隊員對自己的吩咐和指派進行服從,那最終的結果除了更換羊頭以外,也就只剩下解散二字了

    西山南溝不比之前的地陷坑邊,這裏不僅是荊棘遍地,還得時常注意着蛇蟲鼠蟻。

    萬幸的是,今天的劉義遠比當初的莽撞少年,他步步爲營小心翼翼的清理障礙,爲身後的王林和柳姑娘開闢出最安全的路線。

    雖然沒帶着鐮刀,但匕首的鋒利更讓他得心應手,猛地一看,還以爲王林附了他的身呢

    但他們三個沒走多遠,前方就響起了呼救的聲音,呼喊聲斷斷續續略顯稚嫩,尤其是劉義,他還覺得前方的呼聲有點耳熟。

    “你們有沒有聽見前頭有人喊救命呀”

    劉義以爲自己幻聽了,畢竟這裏是山溝溝,怎麼可能像他們這麼閒一大早的進山呢。

    王林最先有了回覆,他點頭表示也聽到了呼救。

    劉義略一琢磨,連忙加快了速度,向着呼救聲傳來的方向拔腿跑去。

    王林與柳姑娘緊跟其後,明顯都想知道前頭呼救的是不是人。

    終歸這裏是山澗野外,村裏的老故事早就將很少有人去的山溝給黑化了。

    但這次不同,那邊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因爲劉義他們三個往前找的時候,發現身邊的植被上有着明顯的痕跡。

    “咦韻哥兒你怎麼在這呀”

    前方不遠處,一片泥沼當中有一個少年正在拼命的掙扎,他手裏還攥着鐮刀把,鐮刀的刀刃則死死地砍進一旁的樹身當中。看樣子,是鐮刀和那棵大樹暫時止住了泥沼的吞險

    而這位少年也不是旁人,他也是八王村的,和劉義還是本家,如果按輩分講的話,這個少年改叫劉義一聲四叔

    因爲劉義在劉家的這一代裏排第四,比他小一輩的,不是喊他四舅就是四叔,至於這麼小輩的名字嘛

    已經沒入泥沼半個身子的韻哥兒聽見有人喊他,眼中頓時露出了驚喜,扭頭一瞧,不禁喊了一聲“四叔真是四叔呀四叔快救我呀”

    劉義見他驚喜之餘還在掙扎,可越掙扎韻哥兒的身體就越往下險,別看有那把鐮刀和大樹的幫助,饒是如此,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所以,劉義沒急於問他爲什麼來這作死,而是趕緊在王林背上的揹簍裏拿出繩子,將繩頭丟給韻哥兒,與王林合力將他拉出了泥沼

    韻哥兒的腹部往下全都是泥漿,根本看不出他褲子原有的顏色了。從這一點上判斷,他至少在這等了足有半個多鐘頭了,因爲泥水徹底滲透布稠的時間,最多隻需要半個小時

    “你小子咋跑這來啦”

    把韻哥兒放在一塊石頭上任其喘息,劉義順口問了這麼一句。

    韻哥兒的小臉慘白,心驚之餘顫顫巍巍的回答道“我,我是摘野莓子的。結果一不留神掉進沼澤地了裏”

    劉義納悶道“這裏有沼澤嗎這不是一片林子嘛”

    韻哥兒解釋說“草皮的下頭是泥地,大約在兩個來月以前,這裏的泥土層就被雨水泡透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裏的水氣不往別處走,結果這裏的水氣越聚越多,泥土層也變成了泥沼”

    聞聽此言,柳姑娘伸手一抓,在王林的後腰上拔出了銀色匕首,用其插進草根裏頭,挖開一大片的草地

    草皮被掀開,下面的泥巴頓時開始滲水,瞧那滲水的速度,就好像昨天剛下過大雨似得。

    柳姑娘甩了甩匕首上的泥水換給王林,這才擡腳踩在一片看似正常的草皮上,結果發現鞋底剛一落下,鞋邊就有烏黑烏黑的泥水滲出,甚至還沒過了踩到的野草

    柳姑娘皺眉道“奇怪了,這片地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積水呢我也不記得最近幾天東城有下大雨呀”

    韻哥兒不認識柳姑娘,但聽她話裏有話,就連忙提醒道“最近的天確實沒有下過雨,但一個多星期以前有雨,而且咱村那邊與這邊的雨勢就明顯不一樣。”

    “那也不應該有這麼多的積水呀咱這又不是雨多溫高的南方”

    “這位姐姐你想偏了,這邊的水氣重不代表雨水天氣多,而是兩個月以前這裏發生了一些事,導致水氣沒法排除,所以積水纔會越來越多”

    說到這,韻哥兒就看到柳姑娘身後的男子,竟然是他熟悉的王林。不由的話音驟止,探頭仔細瞅了瞅,才試探性的喊了句“那那人是王家二叔嗎”

    劉義和柳姑娘同時轉頭看王林,沒成想,王林淡淡的轉頭看了韻哥兒一眼,反問了句“你認識我”

    劉義趕忙打斷他的好奇,言簡意賅的說道“這是韻哥兒,我們劉家本家下一伐兒的老末,他喊你二叔沒毛病”

    隨即,劉義又轉頭對韻哥兒解釋道“他是王林,但他前段時間生意受挫,一時想不開,喝大斷片了所以你先別急着跟他打招呼,他暫時不認得你是誰”

    柳姑娘在一旁訥訥的說“你叫他二叔那我豈不是二嬸啦”

    韻哥兒驚訝道“這位姐姐就是二叔談了近十年的那位女朋友嗎”

    柳姑娘“呃能彆強調時間嗎”

    劉義見狀,生怕柳姑娘因此發怒,於是擡手一個後腦勺,打的韻哥兒滿眼的莫名其妙。

    劉義喝斥他道“你個傻缺,快叫葉子姐”

    韻哥兒不明所以,但他還是很老實的喊了一聲“葉葉子姐好”

    柳姑娘衝劉義揮揮手錶示自己不介意,又轉頭衝韻哥兒笑了笑,問他“你剛纔說兩個月之前這裏發生過一些事,那你知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呀”

    劉義似乎不想節外生枝,本能的就要插口轉移話題。

    可不等他說什麼呢,柳姑娘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扭頭瞪了他一眼。

    韻哥兒老實道“我也不知道這裏發生了啥事,但我爺說過這裏沒以前安全了,還說過了今年,再想喫野莓子就得找別的地方摘了”

    柳姑娘聽完皺起了細眉,眼神中閃閃爍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義見狀反倒鬆了口氣,說“韻哥兒,呃我怎麼就這麼不願意喊你名字呢”

    韻哥兒則突然憨笑了起來,說道“我爹說過,我在咱家最小,保不齊受欺負,不如先在名字上佔個便宜。二叔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虧呀”

    劉義白了他一眼,“你個臭小子你爹要是沒給你起這個名字你還不受欺負呢”

    韻哥兒又是一笑,“其實我也覺得我爹給我起這個名字不好還不如叫劉家老大最嘚瑟呢”

    劉義揮手製住他臭貧,“算了算了,你在家裏最小,但你在你這一伐排第七,以後我就喊你小七。當然,如果以後還有後生你就不算最小的了,那時候你就真的揚眉吐氣了”

    韻哥兒對此毫不在意,點點頭,表示你是叔,你說啥就是啥吧反正我也不能打你後腦勺

    劉義又道“小七,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你趕緊回去吧。回去路上當心,最好尋摸着我們幾個過來的路線走”

    韻哥兒好奇道“怎麼二叔你還要往裏頭走嗎”

    劉義點頭道“我們還有事,而且我們也要摘莓子。對了,你摘得野莓子呢”

    韻哥兒指了指裏頭的林子,“在裏頭的一個筐裏,我剛纔是跑過來抓兔子,就把筐子放那邊沒帶過來。沒成想兔子沒抓着,我差點成了泥悶兔”

    未完,待續。古中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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