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花翻了翻白眼：“那種情況還能換嗎？”
歐陽大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都怪我，把事情辦砸了。”
柳花花邊鋤地邊道：“沒事，有機會我親自出馬。總之一定要在種子播種前把種子換下來就是。”
歐陽大壯有些爲難：“母親說了，明日一早就去播種。可能是怕夜長夢多吧？”
“啊？這麼急？”柳花花放下鋤頭，想了想，道，“那就今晚行動。”
“怎麼行動？我母親耳朵可靈了，老鼠來偷喫糧食，她都聽得見。”
“看我的就是。”柳花花一副打包票的樣子，她堂堂武力值二級的人，還搞不定一個普通的農村婦人嗎？開玩笑。
傍晚，柳花花照樣鋤地，把所有土疙瘩都細細的敲碎，最後整個翻過的土地，都跟細沙一樣了。
那邊歐陽大壯跑完三圈，便是擦着汗走進柳花花的小院。
柳花花放下鋤頭，信誓旦旦的道：“你回去睡覺就是，你放心，明日你們種下的種子，絕對是新種子。”
歐陽大壯爲難道：“花花，我是來告訴你，我娘可能是擔心我們把種子換了，那一袋種子，本來放在堂屋，現在放在她的牀底下了。”
“什麼？”柳花花有些頭大，又問，“那你母親和你父親一張榻嗎？”
這麼說，柳花花要在兩個人眼皮子底下偷樑換柱？壓力有些大啊。
誰知歐陽大壯搖搖頭：“不是，我爹跟我一個榻。我娘嫌我爹腳臭，不讓他睡一塊。還別說，我爹的腳最近確實臭，可能是去臭水溝捉龍蝦，感染了腳氣吧……”
“打住！”柳花花翻了翻白眼，“腳臭的事可以一筆帶過，用得着說這麼仔細嗎？”
“奧，不說了。”歐陽大壯乖乖閉嘴。
柳花花想了想，問：“你爹的腳氣，可買腳氣藥了？”
歐陽大壯搖頭：“沒有。我爹說抗一抗就過去了。不過，我感覺我爹的腳越來越臭了……”
柳花花又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然後想了想問道：“苦地膽知道嗎？一種野草。”
“知道啊，怎麼了？”歐陽大壯問。
“這種野草能治腳氣。你讓你父親用這種野草泡腳，一個星期除臭。不過要連泡一個月才能根除命根，不然會復發的。”
“嗯，我知道了。我家對面的草叢裏就有這種草，我去摘。”歐陽大壯對柳花花的話，絲毫沒有懷疑。說着轉身要走。
“等等，”柳花花突然問，“你母親都是啥時候睡？”
“你真去？那種子可就是榻下，而且我娘睡覺很活的，老鼠經過都聽得見。”歐陽大壯又強調了一遍。
“沒事，我有把握。”柳花花點頭。
“那你現在可以去了。我母親早睡了，她向來日落就睡，現在估摸是睡熟了。”歐陽大壯道。
“好的。”柳花花點頭，然後衝歐陽大壯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去挖苦地膽了。
“你要小心，萬一被發現……”歐陽大壯突然想到柳花花力大無窮，該擔心的應該是母親纔對，忙改口道，“若是被發現，你扭頭就跑，千萬別揮拳頭，不然會出人命的。”
“知道知道。”柳花花好笑的點頭，心想歐陽劉氏可是她未來的婆婆，她怎麼可能對婆婆出手？開玩笑。
歐陽大壯這才放心的走了。
柳花花便若無其事的晃悠到歐陽大壯院門外，見沒人注意，便躡手躡腳進了歐陽大壯的家，接着摸進了歐陽劉氏的屋子。
還別說，歐陽劉氏果真睡的正熟，而且舊種子就放在榻下。
柳花花憋着氣，彎腰把種子提溜出來，然後抱在懷裏，躡手躡腳的走了。
出了歐陽大壯家的院子，柳花花陡然加速，快速跑回自己家裏，把舊種子倒進空袋子裏，然後把新種子再倒進去，紮好袋口。然後如法炮製，把袋子扛回去，放回原來的地方。
回來後，柳花花把水缸裏的水全部用掉，開始清洗種子，打算明天把這舊種子磨成面。
待歐陽劉氏發現來找她要種子，發現種子變成了面，那就只能種下新種子了。
歐陽大壯摘了一籮筐苦地膽，回來看到柳花花正在洗種子，忙進來問道：“花花，你這是幹啥呢？還沒去換種子嗎？”
“換了啊。”柳花花揚了揚盆裏的種子笑了笑，“這就是啊。”
“這就是？”歐陽大壯看了看，好像真是自家的種子，又問，“你洗它幹什麼？”
“清洗一下，明天一早去磨成面。這樣就算你母親發現種子被掉包了，也是無可奈何了。”柳花花一臉得意。
歐陽大壯豎了豎大拇指：“花花，你想的真周全。”
柳花花拿舀子把洗過種子的水舀了澆地，又別有意味的道：“水缸裏的水都用完了，怎麼辦呢？”
歐陽大壯一聽，連忙放下苦地膽，拿起兩隻水桶道：“我去給你挑水。”
柳花花目的達成，樂了：“多謝。”
“不用謝。”歐陽大壯拎着兩隻水桶，顛顛的去自己家裏拿扁擔。因爲柳花花家裏窮的連扁擔都沒有。
就這樣，歐陽大壯一口氣來回挑了五趟，終於把柳花花家的大水缸給打滿水。
柳花花看着歐陽大壯額頭上晶瑩的汗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於是違心的說道：“大壯哥，我發現你瘦了一點呢。”
“真的嗎？”歐陽大壯一高興，幹勁更足了，又問，“你家還有盛水的缸沒？我一塊幫你打滿，用不了可以澆地。”
柳花花連忙擺手：“沒有了，就這一口缸。”
歐陽大壯於是把主意打到水桶上：“那我就把這兩隻水桶全部打滿吧。”說着就挑着扁擔轉身就走，步伐還蠻輕快的。
很快，歐陽大壯又挑着滿滿兩桶水回來了。
柳花花道了謝，忙道：“大壯哥，你快回去休息吧，早睡早起。”
“奧，那你也早點睡。”歐陽大壯想到熬夜也會讓身體機能紊亂，從而導致發胖，所以乖乖的拎着扁擔，抱着一籮筐苦地膽回去了。
回到屋裏，歐陽大壯泡了一盆苦地膽水，讓父親泡腳，信誓旦旦的說是能去腳氣。
父親雖然半信半疑，但也不好拂了兒子的孝心，便樂呵呵的泡腳，這一泡，臉色頓時僵了，擡頭看着歐陽大壯：“涼……涼水？”
歐陽大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忘了加熱水了。”然後連忙去拿熱水壺。
父親也是無可奈何，這樣的憨厚實誠的兒子，也不知最後便宜了誰家的閨女。不知道會不會受氣啊？就跟他一樣。
聽到那邊屋的動靜，這邊睡下的歐陽劉氏醒了，睜開眼先看了看榻下的小麥種子，發現還在，翻了個身，又睡了。睡的特別的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