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今天沒胃口?”柳花花敲了敲屏風,問裏面的趙竹。
雖然有屏風擋着,但裏面有沒有人還是感覺得到的。
趙竹笑道:“等你的。花花,你回來的正好,我剛吩咐侍從把飯菜熱了一遍。”
柳花花心裏有些感動:“你是傷員,你先喫,沒事的。都吃了也沒關係。”
“那怎麼行?而且不和你一起喫,食不甘味。”趙竹由侍從扶着走出了屏風,笑嘻嘻說道。
柳花花望過去,發現趙竹的眼神裏面全是戲啊。頗有一種拿眼神開車的意味。
柳花花撇嘴,半認真半玩笑說道:“趙竹,我拿你當朋友,你可別惦記我啊。”
“啊?”趙竹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習慣了。”
“什麼習慣了?”柳花花問。
趙竹由侍從扶着坐下,有些糗,沒有回答。
“奧,你是說你習慣了拿那種眼神看女孩子?”柳花花突然點點頭,一副突然想明白的樣子。
“咳,花花,喫飯吧,涼了不好吃了。”趙竹更糗了。看這樣子,是默認了。
柳花花也坐下,得意一笑,得意自己一炮轟對了,然後語重心長地勸慰道:“我說趙竹,你這樣廣撒網多撈魚的做法是不對的,女孩子又不是魚,小心最後一個都撩不到。你應該找到自己最喜歡的那一個,然後集中火力攻擊……”
說到這,柳花花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她這形容的也忒不地道了吧?拿狙擊槍集中火力攻擊自己最喜歡的女孩子?
不過形容的雖然很不恰當,但意思擺在那裏就是了。
趙竹也忍不住笑了,然後點點頭:“好,你的意思我明白。喫飯吧。”
他埋頭喫飯,心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他現在最中意的就是柳花花,可是伊人不樂意啊。
而且就算伊人樂意,以他的地位,也遠遠配不上人家吧?
說起來就算柳花花是公主,趙竹也是不意外的。
柳花花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海蔘,雖然她不太喜歡這個味道,但是這海蔘是好東西啊,不喫白不喫。
而且在21世紀,柳花花都沒喫過海蔘呢。
柳花花也不貪多,就吃了三個海蔘。然後吃了一點清淡的素菜,喝了幾口湯。就開始挽了挽袖子,擺開架勢剝那個霸王蟹。
不得不說,蟹肉真的很好喫。香氣特別的養鼻子養胃。肉雖然少,但全部是精華啊。
趙竹見柳花花喫得那麼香那麼開心,心裏是又開心又欣慰。
柳花花看到趙竹衝自己笑,很警覺的說道:“你雖然是傷員,但雙手還是靈活的,別指望我給你剝蟹肉喫。”
“不敢。”趙竹好笑的搖搖頭。
一頓飯喫完,柳花花漱了口,回來對趙竹說:“今天姐心情好,又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就送你回家吧。”
柳花花倒是有點擔心,趙竹在回去的路上又被人打一頓,那就真的要報銷了。
而且她還有些好奇趙竹究竟住在哪裏,會不會是隱形的富豪啊?或者身份不簡單呢?
可是她從沒聽趙竹說過這一句話。而且背地裏也沒聽他對別的人說過這句話。
柳花花背地裏是注意過趙竹的。發現這傢伙很喜歡撩妹,也不管喜歡不喜歡,有沒有發展下去的可能,通通撩一遍。
彷彿不撩就嘴巴癢癢似的。
身邊的侍從只要性別女都被他撩過。
要說他是興致好自來熟那也不對啊,那他怎麼不追着和男的說話呢?
所以柳花花覺得趙竹就是愛撩妹的人,不需要洗白。
而如此標準撩妹狂的趙竹竟然從不說那句經典的話,肯定是在刻意隱瞞自己的住處。
這就有些蹊蹺了。
柳花花幾乎可以斷定,趙竹的住處一定隱藏着或大或小的祕密。
果然趙竹一聽柳花花要送他回家,便有些不安起來,忙擺手道:“不必了,花花。這些侍從會派馬車送我回去的”
柳花花心裏一樂,你越不讓我去,我就越偏去看看。
於是柳花花笑眯眯說道:“你坐馬車就是,我不和你爭,我騎馬去。”
趙竹一看推脫不掉,只好答應了。
片刻,柳花花站在趙竹家的院子裏,想笑又不能笑,都快憋出內傷了。
因爲趙竹的家竟然在一座青樓的後面。
而且還有一個商販的吆喝聲特別響亮,蒼蠅一般在耳邊此起彼伏:“補腎藥方,一兩一副,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女人都喫,榻受不了……”
柳花花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怪不得趙竹是這樣的性格,原來是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
趙竹坐在輪椅上,脹紅着臉想解釋什麼,最後發覺無從解釋。
柳花花好不容易忍住笑,有些同情的問道:“趙竹,你這樣晚上能休息好嗎?”
“能啊,習慣了。”趙竹硬着頭皮說道。
“有沒有考慮搬家啊?”柳花花問。
“啊?奧,還沒有發現合適的地方。”趙竹糗道。
柳花花突然覺得,是不是趙竹故意搬到這種地方來的?那還勸人家搬家幹啥?
趙竹似乎察覺了柳花花的想法,忙保證道:“我會盡快搬離這裏的。”
“不必啦。”柳花花擺擺手,忍着笑誠懇說道,“如果我是男生的話,或許也喜歡住在這裏。”
不過這句話是違心的,完全是爲了安慰趙竹。
畢竟趙竹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去青樓裏當大茶壺,而是自力更生做園藝師,已經是很不錯了。
典型的出淤泥而不染,值得敬佩。
如果柳花花知道趙竹真的去青樓裏當了幾個月大茶壺體驗生活,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趙竹還想說什麼,柳花花擺擺手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母親還等着我呢。”
“奧,好吧。”趙竹只好點頭。
柳花花路過路邊賣補腎藥方的攤位時,因爲好奇還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那是一位特別活氣的男子,樂呵呵地招呼過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