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時光不負已微涼 >第162章喫軟飯的人
    清晨的空氣將整個錫市包裹得密不透風,江南的深秋不同春季的煙雨,卻仍是一幅水墨畫般的景象。

    江南的秋日與湖水依舊有關,但見那小橋湖畔,曾的楊柳依依,挽留着歲月的腳步,在季節的前方悠悠一轉身,將滿懷的清秋與傲慢丟進了秋水裏,唯剩一份鉛華落盡了素淡。

    秋水長天共一色,那一灣秋水,如柔美的女子,未施粉黛,卻安然靜麗。這樣的秋色,明媚着視野,帶着蕭瑟,卻是燦爛了心情。剛剛親眼目睹一起車禍的現場,再豔麗的美景也磨滅不了罪惡的源頭。

    這起事故使得上官晴與倪傑的心情都不太好,相對於上官晴來說,倪傑要淡定許多,他最多的還是憤怒。

    而上官晴則是後怕與遐想的勾連。她所以那麼傷心,是因爲想起了父親的死。所有的都源於車禍,意外還是人爲?倪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開車前他發了個短信給任泉。回神瞥見上官晴一臉悲慼的神情,這丫頭在這演繹兔死狐悲呢?一個不相干的人做了替死鬼,她就這副樣子,要是我--她會哭得死去活來嗎?倪傑莫名的要把自己套路進去,又搖搖頭暗罵自己腦子有病,無故咒自己死。

    上官晴想着父親的死,有太多的不對勁,但她又沒有證據去證明。以前不知道從何下手,又找什麼人去幫忙,除了報案也沒有其他途徑。當時警察介入的時候斷定爲意外事故,即使上官晴覺得可疑,有幾個地方根本解釋不通。

    譬如那麼一大單,蔣烈自己爲什麼不接,卻讓給父親?而那天他真的只是爲了一個棋約?父親送葬的時候,蔣烈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又有什麼深意,現在想來,他似乎在刻意隱瞞什麼?

    中介人陳國彪當時身在何處?直至父親出殯的時候,陳國彪也沒出現,過了半年他忽然出現在家裏,還成了母親的座上賓?說是父親臨走的那天託付他照顧她們孤兒寡母?父親和他的關係並不好,還不如蔣烈叔叔的關係,父親沒託付給蔣烈,卻託付一個他自己都厭惡的人?不是很奇怪嗎除非

    上官晴不敢再往下想,閉着眼打了個寒顫。車似乎停了,她睜開眼,倪傑一張放大的俊臉湊在她臉側,上官晴戒備的眼神一閃,頭往後靠去:“你要幹嗎?”

    倪傑忽的由認真探究的眼神變了戲虐,勾脣淺笑:“睡得這麼不安穩,我就聽聽你嘰嘰咕咕說什麼?”

    “走開!”上官晴白了他一眼,伸手推開他的頭,向外張望了一下:“這是哪兒?倪氏東方百貨?”

    車被倪傑開到自家百貨公司地上的停車位,這裏離益陽廣場的地鐵站很近,是一衆繁華地帶之一。

    這裏他沒停過,停在這裏只是爲了方便等會開走,所以指揮停車的大爺並不認識他,只覺得和小夥子長得俊俏,連帶着說話的聲音都變親近了。

    倪傑沒現金,就跟上官晴借了十塊錢。他忙着拿了停車牌,還訕訕笑出了聲奚落上官晴:“你不是爲了剛纔的事故難過吧?”然後把車開進了不算空曠的車位上。

    九點半又是週一,這時候人還不多,還有空車位。

    上官晴淡淡地回道:“不!我替他們難過,不像你冷血,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你怎麼不說我車技好呢!要不死的就是你和我!”倪傑語速漸慢,拉上手剎。

    上官晴眼神飄忽不定,有些怯怯的:“貨車太可怕了,這些司機難道就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兩車相撞,小車固然無生還,他不也受傷了?真搞不懂,車開着開着,人就發癲癇了?這病隨時發嗎?”她十分疑惑地望着倪傑說道。

    倪傑斂下笑意反問:“你說呢?癲癇沒人刺激一般不會發病?走,下車請我喫早飯。”他邊說邊下車,拉開副駕車門,昂了昂下巴示意上官晴也下來。

    上官晴伸腿下車,沒有接他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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