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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自是看出了鍾宵的心思,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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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大哥,其實要我說吧,拜不拜應該都沒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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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請青雲兄弟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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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前輩雕像的右手,像不像曾拖着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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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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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這地兒叫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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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鏡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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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最想得到的又是啥寶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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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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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鍾大哥明白就好,我猜這裏啊,多半已經沒什麼靈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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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哈哈一笑,蕭洛一亦是輕輕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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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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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空蕩蕩的地宮,鍾宵再次哀嘆了一聲,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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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打算帶着良兒出來歷練,未想他竟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一處幻境,到頭來更是什麼都沒有的一場空,還真是不虛此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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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亦是想起了和父親重逢沒多久便又天人永隔,才收拾了些的情緒又一次低落了下來,勸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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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大哥莫要難過了,小弟不過玩笑之說,就算此地沒有,那壁畫之門內多半也會有些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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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了,我已經不想求什麼靈境至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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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只覺自己言語間或許傷害到了對方,心中非常不忍,正欲再次出言解釋,鍾宵卻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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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多說了,我神府上的禁制還在,但憑青雲小兄弟驅使,不過此間事了我要回一趟玉空門,好替良兒在宗祠內擺上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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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此話,青雲心中更是一堵,沉默了好一陣,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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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大哥,小弟信得過也不需要你保護,所以你現在就自由了。日後有緣,我定會前往玉空門叨擾,屆時還要請你代爲引薦林羽老祖,也好參拜一下我父親的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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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宵聽了不禁一愣,張口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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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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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微笑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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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我泄露你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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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小弟信得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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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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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爹爹的朋友自然是正人君子,而他的後人定也不會辱沒了先祖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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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可謂令鍾宵甚是感動,因爲林羽老祖確實是他鐘家的信仰支柱,也是鍾宵多年來奮鬥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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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本欲再隨青雲探一探這靈境祭所,乃至不鳴古蹟與三十三界的諸般玄奧,不過鍾良的死對他而言確實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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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從他能抱着孫兒的屍身日夜不言不語,亦可看出其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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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世事豈能盡如人願,本以爲在這三十三界,我等元化境修士會是大舞臺上的主角,到頭來我和那海岱樓不過就是個無人知曉的路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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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重重的嘆息,鍾宵是道盡了他內心的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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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亦是搖了搖頭,心中倍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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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鍾宵說的,乃是指海岱樓想要搶奪藏鋒,還有他自己想要奪回夜月環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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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青雲的出現,鍾宵與海岱樓確實在靈鏡祭所裏是真正的主宰之一,但他們均是心思玲瓏之輩,都看出了地裂的不尋常從而跟了下來,但後果卻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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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的結局,他們又能去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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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岱樓至今還被困在幻境中,不知道被弈青關在了哪個犄角旮旯裏,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平靜的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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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鍾宵被弈青在神魂間種下了禁制,受制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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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高高在上的幾人瞬間就成爲了路人一般的角色,別說閃亮登場了,甚至連句臺詞都未能說出,鍾宵意志的消沉,青雲多少也能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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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鍾宵不僅僅是消沉,他內心深處更多的,卻還是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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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鍾良的雖說是海岱樓與全臨風,可若非是自己執意要從蕭洛一手中奪回夜月環佩,以及貪圖麒麟牙的消息,他也不會帶着傷重未愈的孫兒踏入險境,更不會客死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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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再也不願在這傷心地多做停留,既得老闆同意,便對着青雲抱拳一拜,這便就縱身攀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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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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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鍾宵的身形徹底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蕭洛一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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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要跟着咱們,又能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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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不答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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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也有個元化境的打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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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聞言是一聲苦笑,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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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根本就未教過我控禁之法,若他不對我起歹心的話禁制就不會發作,我又拿什麼來驅策他?再說了,他跟着咱們的時間越長,知曉的祕密也就越多,還不如現在做個順水人情放他離去,也算和玉空門的鐘林羽結個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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