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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二少幫的相助,靜慈天自然能夠有實力重新和大勢已成的知正堂分庭禮抗,不過千舞可亦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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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率隊加入任何一方,而是遊弋在三大勢力不遠處,漁翁得利之心衆目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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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黑壓壓的人羣,相較於先前的氣定神閒,姚夢尋的俏臉緩緩地掛上了愁容,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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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鳴古蹟何時來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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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蝸居古蹟核心已久,爲的就是探查石門內的祕密,雖藉助核心外圍的機關陣法避免了不少傷亡,實力膨脹,但長此以往下來卻對外界的消息過於閉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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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番一看形勢對比,她赫然發現,縱然靜慈天人數佔優,但卻都是些未經戰火洗禮的散兵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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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強橫的知正堂,就是比二哥的幫衆也尚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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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正是因此,靜慈天的衆修士纔會在短短數個時辰的趕路中,被知正堂和其他人圍剿的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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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多方發難固然對靜慈天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死傷,可因爲領袖的猝然失蹤,他們的第一滴血卻是流在了自己人手裏,這也正是盧東林受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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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有所不知,此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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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洛一深吸了一口氣,同樣憂心忡忡的向她解釋起了不鳴古蹟修士聚集的原因,但關於魔生門和白玉墜的祕密,她自是理所當然的隱瞞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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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佑此舉究竟是意欲何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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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託頜,姚仙子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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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墜之事她後來是有所耳聞的,但傳言太過荒誕,至於什麼麒麟牙傳承之事那更是子虛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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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接觸到那鏡核之門起當即便斷定,此處的至寶絕對只有那神祕的三十三諸天寶鏡,根本不管麒麟牙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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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佑作爲盤踞在此無數年的異獸真上,裏面珍藏的究竟是麒麟牙還是什麼其他寶物,它理應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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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放出這些玉墜,又鼓吹出什麼傳承之事,作爲當事者,心思聰慧的姚夢尋一下便猜出了這老蛇,或者說是它背後李泠君的險惡用心,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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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佑乃是想讓九州修士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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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它爲何要這麼做呢?又爲何非得將衆人給引到自己這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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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既然白知正早就獲得了那麒麟牙,成爲了衆矢之的,又何必多此一舉,再整出一個勞什子的功法傳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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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夢尋倒並非是不相信“秦雲”的話,只是諸多疑惑盤踞心頭,讓她有種如墜深淵的目眩感,也非常急切的想要將自己從錯綜複雜的陰謀中抽出身來。
可她卻不知道,給敖佑提供這計謀的李泠君,乃是個實打實的僞裝者,或者說原本就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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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她從白知正手中得到了陳興,又從陳興口中撬出了那神祕莫測的“尊上”,誰能料到這位大佬的目的竟與姚勝天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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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居然都想利用修士們的死傷,來掠取生機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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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結果有衝突,但過程卻出乎意料的相近,這也就讓李泠君能夠天衣無縫的騙過了敖佑,並借勢替自家主子實施佈局,將那些真上們耍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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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泠君作爲姚勝天血祭計劃的執行者,她原本只既定了白知正這一人作爲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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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知白知正此人宛如一條潛淵真龍,在得到那西貝麒麟牙後便一掃之前的挫折,扶搖直上,不僅成功的打出了自己的一小片天地,還間接的識破了李泠君的身份,並以此反客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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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衆門派約定俗成的規矩,小祕境中生死由天,理論上說,他就算直接幹掉姚破風和李泠君,魔生門也不能拿此說事,擅自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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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也不會傻到輕易去觸這魔門巨擘的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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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泠君擅自潛入這裏還攪風攪雨,可是被白知正摸得一清二楚,他只要將此事坐實,強如魔生門怕也會有不小的麻煩,畢竟這次的試煉是以麒麟牙作爲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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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截至目前,小祕境這場亂局中最爲關鍵的兩個人,白知正在明,李泠君在暗,他們之間可謂是互爲掣肘,又各有所顧忌,誰都不敢輕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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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早已不是他們一個兩個策劃或者計謀,能夠把控局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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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姚夢尋,就連最接近真相的青雲和蕭洛一二人,都有諸多疑惑沒有解開,正如同這三十三界中,也只有姚二少知曉自家幺妹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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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李泠君能得到姚勝天和雷江的信任並予以重任,但此事事關整個魔生門的安危,他們又豈能輕易透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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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在白知正脫出她的掌心之後,倒黴的靜慈天才會被無可奈何的李泠君加以利用,又一次假借麒麟牙之名,讓他們背上了一個大大的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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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切,自始至終也都是姚勝天的安排,李泠君只是計劃的執行者,所謂不知者不罪,況且死傷的越多,對於姚老闆的計劃也就越有利,誰也怪不得李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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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更直接一點,姚夢尋自己纔是這個計劃最大的受益者,而身處計中計的她現在卻是當局者迷,又怎得窺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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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將這一切歸咎於兩個字,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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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姚夢尋理了半天也離不出個頭緒,自然而然只能將精神集中到現狀上,聽了蕭洛一的介紹,她也大致瞭解了目前各方勢力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