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喫過飯後,古丘便坐在竹椅上給君遠邪講基本的修行之路。
“你覺得你在這御劍門弟子,當然也包括外門弟子當中實力如何啊?”古丘看着君遠邪平心靜氣的問道。
君遠邪想了想應道:“應該是墊底的存在吧!”
古丘卻是搖了搖手言道:“不不不,“應該”這兩個字要去掉,你現在就是墊底的存在,這是毫無疑問的。”
君遠邪:“……知道還要問,這不是損我嘛!”
古丘懶得理君遠邪,繼續言道:“一個人的實力就是“法”與“技”的結合,心法和武技就是媒介。簡單的打個比喻,玄氣就是我們喫的糧食,心法就是我們要怎麼將這糧食送進我們體內,境界就是我們體內能容納多少糧食,武技就是我們怎麼用我們的身體去消耗進入體內的糧食。而心法與武技若說有關,那就是相輔相成。若說無關,那就是修煉方法不同,心法你只需要悟透了就自然達到了大成,而武技的悟透,你不僅僅需要將其文字瞭解透徹,更多的是自身經驗與之結合。”
“那師父的意思就是說,修煉就是爲了戰鬥的?”君遠邪若有所思的言道。
古丘盯着君遠邪:“你殺過人嘛?”
君遠邪搖了搖頭:“沒有!”
古丘追問道:“那你以後會殺人嘛?”
……君遠邪沉默了,這外面的世界不與桃花鎮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一樣,桃花鎮裏面沒有自私,沒有偷竊,沒有懶惰,沒有慾望,沒有邪惡。但是在這外面,這段時間君遠邪的經歷,就已經讓他感到害怕,尤其是落水城裏的事。
“你希望你以後成爲怎樣的人!”君遠邪在腦海裏問自己,但是卻沒人給他答案。
“天下間只有兩種劍,一種是用劍分開你與敵人的守護之劍,也就是左手劍;一種是用劍分割你和敵人的殺戮之劍,也就是右手劍。”
古丘繼續言道:“這也是我希望你能一直用左手劍的原因,但是,顯然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儘量少用右手劍就行了!”
“你還有什麼疑問就全部說了吧,免得擾了你的心志。”
“徒兒沒有什麼問題了。”君遠邪感覺自己心裏的問題就算說出來恐怕也不能解決,只有徒增煩惱,便壓了下去。
古丘突然問道:“你可有自己的佩劍?”
“沒有!”君遠邪想都沒想就直接說了,畢竟有些祕密只有自己知道纔是祕密。
“你去我房間內,在我牀下有個暗格,裏面有劍匣,你幫我把它拿出來吧!”
君遠邪進入古丘的房間,這間小屋與另外四間小屋顯然不是一個規格,房間內的佈置也極爲簡單。果然,君遠邪在古丘牀頭下發現了那個暗格,然後將劍匣帶了出去。
古丘將劍匣裏的劍小心的取了出來,就好像自己的一個好久不見的老友。劍鞘線條分明,刻着許多圖案,長約三尺冒頭,看來這把劍就是陪伴了古丘一生的武器了。
“我一生就用了這一把劍,從當初年少時親自找尋材料進行打造,到幾年前將它放進這劍匣中。數百年的時間,它被擊斷過五十七次,就算有更好的劍我也捨不得將它當做廢鐵,所以,每一次的鍛造對於它就是一次重生,如今的它應該也是一把地階武器吧!”
古丘慢慢的將劍拔了出來,不知是古丘的手在顫抖還是劍本身在顫抖,那是一段遙遠而熟悉的回憶,而後古丘又將其放入劍鞘。
君遠邪連忙跪下,雙手接過,君遠邪感覺自己接過來的不僅僅是一把武器,還是責任與希望。
“青鋒便是你的第一個修行夥伴,然後,看見那個木桶了嗎?”古丘指着不遠處的那個接近二尺高的水桶。
“嗯,看見了。”君遠邪帶着疑惑的回答道。
“從今天起,它就是你的第二個修行夥伴了!”
“?!”君遠邪卻是一頭霧水。
古丘又指着簡易廚房那邊的一個水缸:“你這一個月要乾的事情就是每天都要給那個水缸打滿水!”
“就幹這些,不練劍法?”君遠邪卻是有點不可思議的問道。
古丘言道:“打水的地點可不是這裏,而是沿着這條小溪下去的第一個山谷哪裏接水,然後雙手平齊肩部,右手抓桶,左手握劍,若是路上撒了一盅水以上,那麼那桶水就不做數,就這些規則。”
君遠邪:“呃……”
“其實你若是想要偷懶也行,反正我這個糟老頭子也沒有那個能力去一步一步盯着你了。”古丘又補充道。
“那今天……”
“從現在開始,對了,每天打水之前記得先把水缸裏的水倒了。”
君遠邪連忙把水缸裏的水倒掉之後,馬上提起水桶拿起青鋒劍就往山下跑去。那個山谷他可是知道的,這段距離至少也有十多里路,而看着那個笨重的木桶,君遠邪實在是無語了,外面看着桶很大,但是能裝的水恐怕連預計的一半也沒有。而且做木桶的木材都是用沉水木做的,可想而知這個桶的分量。
不到半個時辰,君遠邪久來到了那天來過的地方,喫的魚骨都還在地上。
君遠邪馬上將木桶裝滿了水,然後左手拿起青鋒劍,右手提着木桶。左手的青鋒劍倒是輕而易舉的舉了起來,但是君遠邪卻是怎麼也不能把裝滿水的木桶提起來與肩平齊。
“這怎麼可能辦到啊!”君遠邪無奈的癱坐在地上:“難道我連這些都做不好嘛?”
“連這些都辦不到,我還修煉個鬼啊!”
“嗯?修煉?我怎麼老是忘記我已經是修士了啊!”君遠邪感覺自己快要被蠢死了,總是到了不行的時候纔會想起自己還是個修士。
君遠邪再次來到木桶旁邊,拿起青鋒劍,運轉天心訣調動玄氣。終於,“無動於衷”的木桶接受了君遠邪的“邀請”,就要快速的往回趕。但是這笨重的木桶可經不起君遠邪的顛簸,裏面本就不多的水已經不足半桶。沒辦法,君遠邪只有重頭再去裝水,這次君遠邪可不敢再跑快了,而是一步一步的走穩,但是慢了依舊不行,就他這速度,每天打一桶水就不錯了,可是需要的卻是一個水缸!
君遠邪時刻都注意着水桶裏的水,基本上都是一步分爲兩步走,畢竟,若是撒了太多可就得從頭再來。時間一久,君遠邪體內的玄氣也完全經不起消耗,右手也是越來越重。
太陽已經落下山頭,而君遠邪的第一趟水卻還沒提回來。
古丘看着下山的路不由質疑道:“是不是我太嚴格了!”
古丘剛想轉身,院子門口卻是傳來動靜,於是開口罵到:“你這臭……?”
院子門口進來之人卻不是君遠邪,赫然是流雲峯峯主玖雨。見到古丘,玖雨立馬恭敬的行禮言道:“徒兒拜見師父!”
“雨兒,你怎麼想起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來了。”古丘一看是自己的二徒弟玖雨,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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