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聲準時響起,顧淮左站起身,勾起嘴角,對着霸着竹西的楚闊說:“你可以下去了。”
楚闊哀嚎的看了看時間,不甘心的看了看沈竹西,起身做到剛纔顧淮左的位子上。
經歷他們三人的一致決定,採取三人輪班式陪着竹西。
而洛媛呢?沒有時間吧。
在牆角的洛媛暗暗的咬了咬手帕,心裏哀怨的看着那三個男人,絲毫不給他看竹西的時間。
顧淮左心情愉悅的走到沈竹西身邊,溫柔的把她扶起來,緊緊的擁入懷裏。
“每天的擁抱到位。”聞着她頭上淡淡的馨香,顧淮左感覺自己像個小蜜蜂。
不得不說,洛媛很會給自己找時間,每隔一星期就會把這三個男人趕跑,給沈竹西擦拭身體,頭髮更是兩天一洗。
這段時間就是洛媛跟沈竹西竊竊私語的時間,也可以說是分享趣事的時間。
下午,三個男人,一個女人齊聚一堂。
“病人恢復的很好,但是自己不願意醒來,好像遭受了什麼刺激。”醫生看了看新拍的片子,搖了搖頭說。
顧淮左聽到後,心思莫名沉了沉。
不願意醒來…
是因爲自己吧,她昏迷前,自己在跟她吵架。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顧淮左絕對不會這麼做。
江羨神情恍惚。
不願醒來?
如果自己當時勸她開導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說到底還是因爲自己當時的私心,促使她一直有個心結。
“那有什麼辦法嗎?”洛媛不甘心的問。
醫生緩緩地咬了咬頭。
一時間,氣氛安靜的可怕,靜得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或者,嘗試着多跟病人溝通溝通,也許會有顯著的效果。”醫生坐下,整理整理病例表,說。
這句話並沒有讓沉悶的氣氛好一點,因爲這個方法他們已經試了好久。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的心結是什麼,解開就是了。”醫生想了想,還是說。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繫鈴人,不就是顧淮左?
而楚闊則聽的一頭霧水,心結是誰?
爲何他們好像忽然找到了方法一樣心情豁然開朗?
出了醫生室,楚闊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歸根結底就是顧淮左覺得楚闊就在這沒什麼必要,就把他打發走了。
看到楚闊走了的洛媛暗暗竊喜,自己是不是也有時間排上了?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那兩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同意。
鬱悶的洛媛再次蹲牆角。
這一天,是一個平常的晴天,可對顧淮左來說,卻是不平常的一天。
洛媛出去買一些生活用品,而江羨則因爲一通神祕的電話出去了。
所以顧淮左可以獨享沈竹西一整天。
沉寂了許久的程柚,終於尋得機會,坐上了開往冰島的飛機。
淮左,我來了!
我程柚是不會放棄你的。
我不相信之前的捨命相救都是假的。
他們第一次發現,女兒徹底長大了,不必在他們的庇護下,也可以做決定,做任何事了。
顧淮左精心的照料沈竹西,用溼毛巾幫她擦乾淨她的小臉。
沈竹西的手好像動了動,幅度很小,顧淮左沒有注意到。
在他忘情的抓住沈竹西的手時,真切的感覺到沈竹西的手顫了顫。
這讓顧淮左十分期待,她,要醒過來了嗎?
顧淮左覺得明明才過了幾秒的時間,卻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良久,沒有任何動作。
顧淮左希翼的眼神熄滅了下去,剛纔的,可能是錯覺把。
這時,沈竹西緩緩地睜開了眼,發出嚶嚀一聲,再次吸引了顧淮左的注意。
顧淮左看到了沈竹西迷茫的眼神,真真切切的沈竹西,她,醒過來了!
顧淮左緊緊的抱住不知所措的沈竹西,身子上下抖動,哽咽的說:“竹西,你醒了,我,我好想你。”
沈竹西愣愣的坐在那裏。
他是誰?自己是誰?爲什麼自己的心好痛,像撕裂了一樣…
“你,是誰?”沈竹西疑惑的問。
顧淮左渾身一震,她怎麼了?
顧淮左送開沈竹西,說:“我是顧淮左,你的淮左。”顧淮左把你的淮左這四個字咬的特別重。
“我的?”明明聽上去是很荒唐的一句話,可卻讓沈竹西信了幾分。
“我叫竹西?”頓了一會,沈竹西好奇的問。
“嗯,竹西,沈竹西。”顧淮左深情的看着牀上的人。
既然她失憶了,是好事也是壞事。
雖然她失憶了,但自己一定會讓她重新愛上自己的!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他會緊緊的抓住沈竹西的手,不放開,一輩子也不放開。
顧淮左和沈竹西聊了很久,很快到了晚上。
沈竹西大致瞭解了一些事情,自己是出了車禍,導致頭部損傷。
也難怪,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
還有,他說,他是她的愛人。
想到這,沈竹西的臉紅了紅。
顧淮左很好,對自己很溫柔,像黑水晶一樣的眼睛滿滿的映射的都是自己。
“顧淮左,竹…”洛媛看到病牀上和顧淮左交談甚歡的沈竹西。
手上的東西墜落到地上,發出轟隆的響聲,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竹西,你醒了!我好想你。”洛媛發現是真的以後,快步上前,眼淚不爭氣的掉落下來,緊緊的抱住沈竹西。
“你是,洛媛?”沈竹西回想了一下下午顧淮左說的,應該就是洛媛了。
洛媛長的很清秀,模樣很討喜,沈竹西下意識想接近她。
洛媛聽出了不對勁,轉過頭,詢問顧淮左是怎麼回事。
“他失憶了。”得到這個答案的洛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可後來她忽然釋然了,相比起一直沉睡,醒過來的竹西要好得多。
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從頭開始也挺好的。
忙完的江羨疲憊的揉揉太陽穴,剛要推開門,就聽見了熟悉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