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世家的主事,到齊不約而同向哭聲來源。
流憶的哭泣漸小,脫開竹雨的束縛,“小姐,他們好恐怖,與灰色的光芒很像。”
月三蓉擦乾小少年的淚花:“有我在不必害怕。他們是好的不會傷害你。”
“爲什麼會那麼接近灰光呢?”流憶不解說:“不露惡相的好人最難測,保不準黑心。”
噗,哈。秦一琯不想笑,被一個四五歲孩子的言語,搞的樂子難消,上前讚賞。
在小少年身邊轉了圈,另眼相看問:“你怎麼知曉,誰告訴你的?”
“看的啊,街上往來那麼多的人,千百個裏面能有一個會是好的。我也有飯喫。
可是不去偷,就註定食不果腹。好與壞,善與惡,黑與白,我都能一清二楚的感受。
就像竹劍公子,嘴裏說不喜歡我,遇上危險也不會把我丟下相同。
小姐更會保護,不會讓我受傷,可是他們讓我害怕,好似我的出現讓他們意外了?”
秦一琯回憶,剛剛兩青年,又是搖頭,低低在耳邊說:“你月族的通通刀子嘴豆腐心。”
月三蓉瞪了眼,望向旁邊。
咳,朱白涉出來的突兀,很快反應過來,讓兩收起了自身的威壓,沒有再使流憶怕。
他一步步上前,笑意盈盈的,對誰都是一派溫潤又不失儀態。
還是讓流憶本能的感受到危險,拉着水藍色的衣袖,不斷的後退。如受傷的小幼獸。
月三蓉冷意自放,他敢再上前,會被月寒術冰封。
這又讓秦一琯忍不住:“你還真是的,對我都使用月寒術了,獨獨對他手下留情。
我剛剛還念着,你會不會對他使招呢?還是沒使。
能不能別偏心眼,他就讓你上心是吧,講武德麼,專整自家的兄弟?”
忍不住興奮上眼,樂子未消,唯恐天下不亂。
好似真的沒錯,每一個能與滄海遺珠做朋友的,都會先經歷那身寒。
只不過有的,寒着能進心眼;有的就難說了,朱白涉是其中之一。
“住嘴。”冷眉微蹙,爲什麼自己的身邊,跟了那麼多不合時宜的傢伙?
那人,好友、秦二公子通通都是。
又有一抹思念在臉上匯聚。清楚的被秦一琯窺見。後者嘆道:“我說的爲實話。”
就在他要瞎攪和時。朱白涉退了步,實相的不去觸黴頭:“這個孩子是誰?爲何有黑元?”
似要探,又如早知會變成什麼樣,他閉上眼感知,說出的話使在場諸位都沉重:
“月姑娘,他還沒有覺醒黑元,可體內隱藏邪氛,讓我感受到毀天滅地。
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他的,難道要帶去滄桑樓收養嘛?
他絕對不簡單,爲什麼你會遇上這小孩,將來會成爲正道的變故啊?”
秦一琯不高興,小爺說話呢,需要你來攪和嘛?站在月族大白菜旁邊。
對他話掏掏耳朵,更有股意味莫測,還想大打出手,沒見過討嫌的傢伙。
就不能讓我好好的與心愛的姑娘相處?哪裏都有打擾的。
“你誰呢,孩子有與你關嘛,沒關出什麼口,上什麼心啊?鹹喫蘿蔔淡操心。”
“與我有關嘛?”秦一琯怒說:“我與月姑娘說話,需要你來打斷嘛?”
呃,朱白涉進氣長、沒出氣,深呼吸,調勻了後道,“秦二公子最近越發神采飛揚了。”
秦一琯雙眼微眯盯着他:“勸你最好別動歪心思,我的姑娘我守着,別多心。”
朱白涉就上心、關心流憶而已,沒想遇上這塊糊塗蟲,攪得什麼心都沒了。笑臉迎上:
“月姑娘這沒我的事了,我的警告還望你收下,此子留着爲禍害。”
他走了,流憶鼻尖冒汗,從水藍袖底露出個小腦袋,望他離開的方向:“小姐我沒錯。”
月三蓉蹲下身,精明的小子,含笑道:“你是對的,我不會讓他傷害你,先去休息吧。”
小流憶點頭,回到了竹雨那裏,在諸人的目送下回去,月半昗的院裏。
見到老先生,小傢伙又縮了縮脖子,卻不是害怕,而爲尷尬與伏於正氣的威壓。
小時的他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待長大了,邪魔敗退後話平生,才知爲:正邪不兩立,邪不壓正。
邪氛無論有多麼猖狂,正道滄桑過後,依然爲道。
月半昗鬍子亂飄,小蓉最近越來越收留奇奇怪怪的後輩了。
先有馮氏後輩,還兩個,一爲檮杌後代,一爲陽神之女。
再有荒蕪之子,更爲定時的炸彈。
搞的滄桑樓都快成爲,邪道後輩的落腳點了。
那月秋、月無衣還好點,調養的好只爲邪者的觸類旁通,能引向正道。
這會倒好,還來個荒蕪的兒子。天啊,老先生咆哮於心頭繞,能不能別把滄桑樓炸了?
“叔父。”悶悶的向半天沒回神的老先生請禮:“您還有事兒嘛?”
“小蓉,跟回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了。”
月半昗往外去,待流憶感知不到的地兒,老先生轉身轟道: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爲滄桑樓招惹到了多大的危機?你可知如此做爲,會帶來什麼?
滄桑樓頂立北境,並非沒有競爭的對手。你信不信只要月族這棵大樹倒了。
江湖行走過往恩仇,有矛盾糾紛立場對立的亡命徒,必會將月族淹沒?
小蓉,你要保護無辜弱小無家可歸之輩,叔父同意也支持你的做爲,可你知嘛”
“叔父。”月三蓉打斷老先生的話兒說:“有我在滄桑樓不會倒下去的。”
淡漠的八風吹不動,頭殼望着遠方的風景秀麗至極,入不了冰藍透骨寒的眼眸。
清冷的水藍色衣衫,召示心在紅塵,有情無情都會爲這片蒼生護航。
縱使無力而返,也不會撒手人環。迷落萬丈紅塵的姑娘,等待一份光芒,堅持永不言棄。
月半昗長長的呼吸,“你這樣,越讓叔父擔心與放心不下。君無悔走了,你爲姑娘家”
“我知您意。”似乎只在,聽到這個名時,纔有爲人的覺悟道:“我明白應該怎麼做。”
月半昗不得不提醒:“朱公子找過老夫,他之意,你需要新的開始,小蓉放下吧,君無悔的離開不是你的錯,你要爲了他的江山,擔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