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南宗先有麻煩,首先想起的爲他,而其他的事,壓根沒分。
好的不沾邊,壞的則擁有血蟻定律,通常往身上匯聚。這是鏡南宗的習慣。
更爲獨孤奉君氏,將他推出來,入主南國,得到的交代。
他曾在黑夜裏,扣心自問過,這麼做除開不願辜負大哥的情誼外,還能得到什麼?
妻兒家小,通通在南國,爲了延續、報答這份情,不斷的周旋君氏的所有事。
只爲大哥的成全,讓他能在南國當附馬。因此就算給了放下所有的機會。
都得先想想這麼做,會帶來多少的困擾及難關:“挽商君,明與情理爲兩回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月滄海淡淡的點頭,再度含笑,溫潤的澤世明珠可比小妹對世間事,看法多了說:“乾坤一沉浮,萬古同逆旅。江湖寄鴻羽,誰與沉浮。
百代事無非才情疏,往來過客煙雨江南,浮華過,相交者二三知己。
待靜觀風雲涌,活着只爲越過心坎時,你纔會明白掌局者的那份情牽與共勉。
想象比現實來的好,更爲無數的風雨所傳的萬世雄歌,任誰也得守住心魔伏於後世。”
墨炫訝異,與肩頭的悶葫蘆相對,道:“你兄長經歷過許多事,是個看得開的。”
“滄桑樓歷經無數代,他爲挽商君,總要有幾分掌握者的作風。”
墨炫嘴角揚笑,遞了杯茶過去又在不防礙兩交談時,說:“若是君無悔能如此就好。”
“他,無緣無故你提他做甚?”
墨炫深深的,看了眼懷中的呆瓜,到口的相思十負不簡單,嚥了下去又沉默未語。
也許賭注翻出來後,最不願接受的,就是眼前清冷又通透的吧?
每一個時代的變遷,需要進步,則必須有所決擇,哪裏來的一馬平川呢?
相思十負的勝負,決定雪仙玉骨的歸屬,可那場盛世豪賭,壓根就是拿蒼生來下注。
其中的深淺,親近者三鹹其口,只有等待君義奧親自相告,才能減輕負擔。
同骷臺,同枯臺,又哪有兩樣呢?他不由自主的,將柔弱無骨的姑娘緊抱住。
荒神能說的,只爲相思十負還有未全的話,不會多將不良向月三蓉引去。
若是人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得知賭注真正的意義,承擔不起生命的厚度。更會再度身死道消。唉,他們需要的從來不是月三蓉撒手的慈悲,活下去,爲道與荒之主的希望。
月三蓉似有感,黑衣公子很苦惱,更有無數話兒未說出口。
短暫的陷入無聲中,月滄海、君南祀也沒過多的交流。小手捧着寒鴉。想知究竟。
奈何修爲還沒有到位,哪知曉這些?
還沒到的事,琉璃宮、同骷臺都沒有,提前相告的可能。
無果的月三蓉只好道:“墨炫很苦惱麼,怎樣了?”
“商蓉”黑衣公子沉重說:“若以身對換,南祀的遭遇爲你,是怨是恨是無法釋懷呢?”
嗯?月三蓉挑眉,再度望眼寒鴉,黑色的精靈,張開喙,啄纖細的手指,與過往無異:
黑衣公子嘆口氣,苦笑道:“就是因爲明白,所以會擔心。”
“爲什麼?”月三蓉不解:“我剛纔想勸南祀,還是你阻止的呢?”
墨炫苦笑:“你要怎麼勸?”
呃,月三蓉不再魂識相通,與兄長相對,再度望向君南祀也露出個笑意。
月滄海流露疑惑,大抵聽稽天涯唸叨過,小妹與墨炫的關係深厚,也未多去理。
竹劍從旁聽了許久,與步夜明、君存更親近。眼下黑夜漸暗,挽商君還不休息。
瘦猴竄出來,說出自己的見解:“南祀前輩,我覺得這兒被鏡南宗管理的很好。爲何您從開始就不願多與,君宗主接觸及對他的地盤排斥,南國景色秀麗且小家碧玉。
北國的塞外雪色,冰封之時千里銀白,萬里雪飄,那些情啊義啊之類的。
壓根是尋常掛在口頭說說的,您想想,百姓所需要無非爲一個溫飽之地。
首先需要有個窩,才能想有張牀。待到牀有了,還會覺得缺個媳婦。
有了媳婦盼小子,出生長大盼成材,可以爲蒼生盡力,往江湖走跳,光宗耀祖。
這些都擁有後,還會再盼個孫子呢,與鏡南宗的發展沒兩樣吧?”
呃?步夜明憨厚的眼,盯這隻猴,頓時有點恐怖,塞滿嘴的食物,咽不下,吐不出。
哈,墨炫在月三蓉耳邊低低說:“難怪秦二公子會說,你滄桑樓的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月滄海似笑非笑望向,四少之首就很想替暮曉尋問,他是真懂還是假懂。
但見竹劍完全沒有,意識到說話閃了舌頭,還在一味的交談人生,用來安慰,比他都大數百年的君南祀時。
月大樓主果斷的揚起笑,“南祀,竹劍所言有理。”
“嘿嘿”竹劍飄起來說:“挽商君,我所言是對的吧?”
月三蓉悶悶的望眼這貨,就不是個會拆臺的,剛要多論。
夜裏的時光,不知何時來到黎明漸亮之際。
他們消磨過了整晚,這樣必會在,今日找到超齊島的入口。
剛想做什麼之際,汐若從另邊來到,黑色的她更多層俏利,少了小丫頭片子的天真。
轉變日益漸深,更對諸事都有一定的見解,思量整夜,還是覺得不划算。
千防萬防的依然爲荒神,正事要緊則接續,沒必要等喫虧再來悔不當初,得不償失。
她望眼君南祀,纔看向月三蓉說:“你也不甘心前往超齊島底,解散同骷天的法則吧?若是同意我保月滄海墨炫等無憂,只要你別那麼快參與此中來。”
“嗯?”月三蓉快速道:“汐若將打算說出吧,別讓我來猜。”
她淡淡道:“荒神會在這個時候前來,無論他有何目的,我都不會讓他得逞。而你”
墨炫冷沉說:“你拿什麼作保,又用什麼來讓我們相信不會半途而廢途中反水呢?徘徊於正邪兩端,你知曉自己的初心幾何,又爲何要做這些事嘛,即不知又何必前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