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寵商妃 >第826章秋風起,古道遠(五)
    黜鱗宮的偏殿,又一回成爲道與荒交點中的一縷絲煙與餘光,變成廢墟。

    君義奧被月三蓉、墨炫左右攙扶起來,頭暈目眩,腦袋止不住震盪與嗡鳴作響。

    一口鮮血吐出,對荒神的狠絕,已經領教過,還是會中計,暗自嘆聲,儘快恢復。

    手裏還有一縷餘元萍的元神,太弱了,經過動盪與來不及保護,隨時光消去。

    最後留下的一縷執念,只爲一句抱歉,上萬年來所做所爲,替賊作事,認賊作友。

    細心感知,她的歉非是對君義奧、月三蓉,而爲夏長青。

    與月三蓉相對,她消散太快了,導致連交談的時間都沒有,只有無數的歉意及解脫。

    攙扶起身,萬年寒冰的眸子着火,很想要將朱白涉一劍斬了。

    被君義奧與墨炫拉住,這粒冰山可不是蓋的;餘元萍從始至終就沒有透露過什麼呢?

    何況朱白涉痛失了愛人;肯定會在朱族及中原引起風波,過責與錯誤的擔子、揹負。

    會多加一筆往,君義奧的頭上算去:餘氏從前好好的,君義奧來到黜鱗宮能死。

    呵呵,某君按住寒冰的怒火,再留心朱白涉;有問題要着手,更得處理。

    無厘頭的續,一回回的極端,都變成失去爲代價,生命可不是兒戲,落到荒神之手極端。

    朱白涉沉浸在失去愛妻的邊沿,跪偏殿的方向,久久都沒有回神,一瞬間如老去。

    “三弟節哀順變。”月滄海從旁來道:“三弟妹被荒神控制太深,切莫怨天尤人。”

    “二哥讓我靜靜吧。”他沒起身:“我早知此幕會來;可我真的愛過她,寧願她活的。”

    月滄海也難過,上萬年的交情,哪能說散就散?

    千錯萬錯,是隱憂則得暴發,哪裏來的風風火火,一味的只會掩蓋與埋沒呢?

    都是緣來千般孽,無非覆水收空流;能改的,爲在世之美滿;回不了頭的,又該何如?

    世間繁華三千葬,去去來,一程風雨容,一點餘生變。

    挽商君難過說:“大家都是命,半點不由人;她被荒蕪控制,能活着爲你得嘗所願。切莫忘記使命,你還爲正道一員;記得你對我與大哥所說的,心向光明之巔,無懼世浪濤天?”

    朱白涉擡起頭,悲傷還在眼裏,難過絲毫不掩,跪於地,無法從喪失佳偶中回過神來。

    痛失支柱,無非喪失半邊天;七情六慾苦澀全能在眼裏窺見。

    搖頭一笑道:“宮主既然迴歸,我也可以放下一身的擔子,好好陪元萍一段時間。

    二哥,你還有事,更身系正道的擔子,切莫有太多的憐憫,我能過來的。

    元萍被控制,實是在近段時間,給中原造成過麻煩;她即走了,我向你等賠不是。

    還望過往恩怨隨雲煙消去,請容我無法再處理黜鱗宮的運行,恕不奉陪了。”

    月滄海點頭說:“你能想的長遠是好的,過完傷悲之際,江湖百家離不開你的支撐。”

    朱白涉再度點頭,愛妻即死,只得吩咐他的派系,在黜鱗宮主持喪葬。

    朱族的主流,漸漸迴歸朱常餘的手掌中。

    中原之東落他的掌中有上萬年,白虎境主歸位後,逐漸的發生改變。

    月滄海安慰過後,回到正殿,月三蓉、墨炫正在助君義奧恢復傷勢,一行人也在側護航。

    朱族不乾淨,此爲中原羣俠早在,朝暮會餘元萍暴露過後,就已經知曉的存在。

    回來一趟,還能出此事,世間萬事萬物都會發生改變,誰也不知還會有什麼超出掌握。

    數個時辰後,天色漸暗,君義奧調息,穩定了餘元萍自暴過後帶來的沉重傷勢。

    並未好利索,卻也不如初始的口吐硃紅,無以爲繼。

    醒來將呆瓜的手收回,隔開墨炫傳元,向朱常餘道:“你該小心,黜鱗宮並未穩定,事事親爲切莫讓師姐跟你受傷。小金豬我會讓他走;朱族必須全部掌握,我不放心任何人。”

    朱常餘狹長的眉微動道:“她即爲隱藏的暗涌,你又何苦挑破,我會處理不過來?”

    嗯?君義奧才心驚問:“師姐呢?”

    “回後院,照顧小丫。”朱常餘並沒有疑惑問:“怎樣了,你好似很擔心。”

    君義奧掐指細算,心驚膽顫道:“就她一人嗎。”

    “你好似很擔心?”朱常餘往後院去道:“翠玉有感小丫哭鬧的兇,我才讓羽音先回去。”

    “師姐?”君義奧很快來道:“你還好嗎”

    君羽音見到了他好笑搖頭道:“你太急了。朱公子能處理的事,何必讓你受過?”

    君義奧乾脆守着調包的朱丫流,往殿內隨意的坐下說:“即爲針對我的遲早會顯露。”

    君羽音倒未多去顧說:“唉,上萬年來黜鱗宮也變樣了,你與朱公子談事吧。”

    從旁拉住月三蓉往屏風後面說:“我與月姑娘說會話。”

    兩姑娘對談論沒多少上心的,更不會有太多的計較,與小丫在屏風內訴說家常。

    四大境主加罪者及月滄海、遊茨又在緊密的商量要事。

    墨炫被留在外頭,聽之任之,沒多當回事,此翻所談才爲機密及破邪的關鍵。

    君羽音、月三蓉打量小丫時。前者母性氾濫,後者心知此小丫非白虎境主與她之閨女。

    兩坐在小榻上,更多了層隨意。君羽音屏退左右才低說:“月姑娘與無悔有隔閡?”

    月族呆瓜眉頭略動,未及語。

    她的話又低低的傳來:“人生這場旅途,走多了,也走順了。初時我認爲沒有情天。

    卻未料慢慢變了味。你……我與你說些無悔重回因果河畔的所做所爲吧。

    或者你也只是有所耳聞,並沒有聽他提過。他是個去哪都無所謂,更能翻起熱潮的。

    天性薄涼,註定無情;註定去命。來如風雨去如微塵;我與朱公子連他幾時離開都不知。”

    月三蓉才揚眉問:“怎樣了?”

    她好笑說:“他是遨遊於九天之上的傲龍,四海之內只爲求一個結果。有時盛氣凌人,變本加厲,都能過得去;你啊對於他的作爲,若看不慣別太放在心上,會過去的懂嘛?”

    一年老一年,一秋又一秋;一日沒一日,一輩催一輩;一聚一別離,一喜一傷悲;一榻一生臥,一身一夢裏;尋一夥相識,他一回我一回,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