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而逝的他們竟然來到,天樊城書院後山:世人俗稱的天樊山。
月三蓉與那人同心,無意的接觸,每每都會前來,此地關心,與好友前來輕車熟路。
他們是從蒼生劫來的,英靈排斥不了。極目望去斷崖在頭頂繞,更感嘆天之高、地之闊。
除開荒蕪、屍山海勁縈繞外,就剩下那方無情消亡,快如白駒過隙,不留生命痕跡的高臺。
萬古枯屍,層層疊疊的堆壘而起,源頭更見一雙人同穴而臥,枯屍林林總總維護臺中精魄。
稽天涯說不出話,回想起,數月前所說的,雙人墓穴。
這會兒,他們竟然前來,他背後發冷。凝重的空氣、無邊的消耗、靈元的耗損襲身。
他還沒一會跪地不起,此地墓穴雖爲洞天福地,但在吸取有情衆生的精氣神爲已用。
這並非簡單的雙人,同葬的地方,還有荒蕪之氣,點點侵蝕歲月的痕跡。
月三蓉被屍山海勁,強壓喘不過氣,手出伴君簫,爲兩人留得一方空間,扶好友。
稽天涯剛鬆口氣,有感外圍,傳來更大的波動,極目望去。相隔萬水千山的,遼闊無邊的東方,有一處兇險的荒蕪源頭,散發強而有力的荒蕪,好似只爲這處地方而來。
“蓉蓉那,那是什麼東西”他顫抖的指向東邊,使人回神說:“那邊爲黜鱗宮的地界”
“爲何會有強大又,與這裏不共戴天的荒蕪之氣,我們快快離開,再晚會受波及。”
月三蓉緩緩跪下血泣如雨。
他並不知人的,傷心來自何方,只好道:“蓉蓉,別傷心啊。”拂幹人的淚眼。
“天涯,這片枯屍到底有多久的年月”
他跳腳道:“蓉蓉,我們要注意的,並非那些早就埋入地底,無法見天日的人。”
“爲什麼我會心如刀剮”
“你應該明白,願遂祕境意義非淺;而這裏於你更有淵緣。”他將人的頭殼,掰轉去外邊:“那些恐怖的荒蕪,比我們在願遂祕境遇上的,荒神的元氣凌厲多了,我們要走。”
月三蓉搖搖頭,只一眼、又收回心神,喃喃說:“讓我再呆會兒。”
稽天涯心神外放,發現非但尋常的人進不來此地,就算是武林走動的江湖高手,想要來此地也難如登天。諸峯磐山繞石,百里開外爲一靈穴,千步之內必有轉機,暗藏陰陽至理。
以靈識往外探去,還能發現諸峯連接,竟爲龍形,龍頭就在這座墳內鎮壓。
到底是誰設下的大手筆
不對,這根本就不是一處好的靈穴;這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連自己只懂皮毛的都知,山水不相稱,哪來風水佳地,會呆在這裏的雙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鎮煞。
稽天涯望向遙遠的天邊,傳來的荒蕪,一寸寸滾地皮似的翻進、找尋。
這個地方遲早會被發現;他們真的要快離開,即使不離開,也得讓這處墳頭安靜。
再不平靜,荒蕪來到,裏面人殘留的魂魄,遲早會被荒蕪侵襲到,涓滴不剩。
稽天涯再度來人的身邊,安慰說:“蓉蓉,讓我怎麼說你好君無悔這混蛋平時大咧,連這個也不省心,隨手放置天樊山,我了個去,也幸好荒蕪之氣近年才盛行。”
“你別這樣好嘛,我們還有辦法,則不會讓這裏失衡。你別顧傷心啊”
月三蓉心玉並不能多運用,以致想要探些什麼,都不能隨便亂動。
她現在就算有,天大的困惑擺在面前,也無法探究。
連運元都費力。
還要做什麼,除了難過與脆弱。順勢靠在好友的肩頭,沉悶道:“你還發現了什麼”
“我”稽天涯運送靈元給人,擔憂不止一倍道:“這裏要保全,以我們之力恐怕不行。”
她微搖頭,只道:“君公子等人,正在與荒神大戰,分不開人手,我們別煩他們。”
“這裏真的很重要,你都變成這個模樣了,還要操心這些做什麼”二貨稽又有鬧分家的架式:“你也不想想平時的我們哪會遇上,如此多的變故,荒神真不是東西。”
月三蓉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天涯,你爲四境主之一離開墨公子的身邊”
他的暴躁上漲不止一點:“蓉蓉,我們能不能別提這個,你都快化散了,還真以爲自己是冰糊的,就算是也得有寒意,你才能活,現在的你變成什麼樣了自己知曉嘛”
她瞥眼過去,跪地未變,不理他了。
稽天涯到了崩潰的邊沿,只說:“那裏還有陳兄,他可以接收太始劍氣,墨兄與寧雨有辦法爲君兄拖延時間,你最重要的是先讓自己提升靈元,我不用力都能將你打趴下。”
他出手將太素劍氣,化給人體內,穩住靈元的運轉。
月三蓉接收一絲靈元,面色稍好的望向,那些枯屍並不如,同骷天的骷髏衛,而爲自願入死,相伴此地的人。
她對冢中所葬的雙人,又是難過、又是傷痛連連,更有揪心的疼,無法闖息及喚氣。
稽天涯明確的在,人宛如如天煉的,容顏上瞧見,一絲塵傷痛入骨髓。微搖頭,這人可真是,好早就想來此地關心吧,只是沒有找到時機,纔在這會兒,諸人有事走不開前來。
“蓉蓉要相信,往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他乾淨利落起身,拉上人就要離開,緣斷崖底迴天樊山。“我們風裏來雨裏去,哪個時候會遇上這些對不對,有我在沒意外。”
“你可是滄桑樓的至寶,哪有對死去多時的墳頭,痛哭的道理”
“往常的姑母與姑父死時,也沒見你傷心憔悴,無端的只見,冢中枯骨就這般傷感”
“我從小到大,可沒見你流過淚;越危險還越不把,生命當回事了是吧”
月三蓉任他拉着,一步三回頭,還不願離開。“天涯別走那麼快”
“再不走就沒命了。”他一路小跑離開,上了緣斷崖,天樊山特有的路寸步難行。
陣法與天然所成的阻礙,無處不再,更有許多的陷阱,十步一陷、百步一難不爲過。
“是誰落那麼多的,陷阱與坑在這兒,我爲什麼感覺,這個花樣是君無悔親手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