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因爲出汗的緣故,他險些抓不穩鐵索。

    也不知道接下來這些木板結不結實,他沒敢輕易踩上去。

    姜晴見他不敢輕舉妄動,大聲喊了句:“你傻啊,要是擔心木板不結實,就踩腳下的鐵索過來,雖然速度慢了點,但絕對穩妥。”

    季晨依言踩着腳下的鐵索,將手放在身上擦了擦。他哪裏不知道這樣穩妥,只是雙腳之間的鐵索距離太遠了,先別說他能不能順利過去,要是等會因爲他走路晃動,導致姜晴出事,他心裏難安。

    他示意姜晴先過去,雖然鐵索沒什麼問題,但要是承受不住他們的重量,估計兩人都難逃墜河的命運。

    誰也不知道雪魅一行人是如何過橋的,安全起見,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姜晴倒是無所謂,因爲她距離石柱只剩幾步的距離了。

    等她踏上石柱時,她回過頭才發現,季晨才走到一半。

    季晨的運氣真的太背了,所有的木板,無一例外,全都因爲承受不住他的體重而斷裂。

    這讓姜晴納悶了。

    難道季晨最近胖了?

    季晨也是苦不堪言,他一直有手汗的毛病,只是從未在意過,沒想到今天卻成了他最致命的掣肘。

    很快,姜晴也發現季晨的不對勁了。

    因爲季晨腳下的鐵索有一定距離的緣故,季晨的前行速度很慢。雖說不至於慢成這樣,但季晨好像不在狀態。

    “季晨,你磨嘰什麼呢?”姜晴問。

    季晨咬了咬牙,一臉無奈地說:“我有手汗症。”

    姜晴一怔,隨即暗罵:“見鬼!”

    平時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到了關鍵時刻,很容易變成致命的缺陷。

    姜晴心中焦急,卻無法幫季晨做什麼。但有一點,她心中非常清楚,便是拖得越久,對季晨就對危險。

    她強自鎮定下來,說:“季晨,抓緊時間,不然等會脫力了,再加上手汗,我怕只能下去撈你了。”

    “撈個屁。”季晨很沒有形象地罵了句,這湖水都古怪,連木頭都浮不起來,他這麼大的人砸下去,準沉底餵魚了。

    他咬了咬牙,緩緩加速。

    這些木板像是要和他作對一般,季晨靠近哪一塊,哪一塊就碎裂。

    倒不是這事邪門,而是季晨用腳踩着鐵素,而鐵索又是往兩邊撐開的。這些木板不知存在多久年月了,哪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季晨使盡喫奶的力氣往前走,距離姜晴只剩三分之一的距離,他只顧着早點和姜晴會合,並沒有發現,一個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機正迅速向他靠近。

    姜晴卻是察覺到了,這黑乎乎的湖泊中,似乎有什麼生物遊動。

    因爲,平靜的湖面上,以季晨所在位置往下,有一圈圈的漣漪四散開來。

    一開始漣漪擴散的速度並不快,但伴隨着越來越密集的波紋,姜晴肯定,這湖泊中肯定存活着某些不爲人知的生物,而且看這動靜,這生物的個頭怕是不小。

    姜晴當機立斷,衝着季晨大喊:“季晨,再快點,湖泊裏有東西!”

    聞言,季晨下意識往身下湖泊看了一眼,當他看到平靜的湖面,正以他身下形成一個漩渦時,他嚇得魂不附體。

    他正欲加快速度,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頭面目醜陋的怪魚,自那漩渦中躍出,張開森長而又鋒利的獠牙,朝着季晨咬去!

    看那怪魚,身長少說也有三米,至於那個頭,足以頂得上一頭成年的虎鯨。

    它通身覆蓋着漆黑的鱗片,魚鰭猶如扇子一般,那對魚目,看着就像兩隻大燈籠,雙眼中,此時滿是狡狷興奮之色。

    就是這麼大的一頭怪物,眼看着就要將季晨吞入魚腹。電光火石之間,季晨顧不得許多,奮力朝前一躍,雖然倖免一難,但他只能抓住腳下的鐵索,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

    轟!

    怪魚如水,濺起了驚天巨浪。巨浪拍打着四周的巖壁,手抓鐵索的季晨明顯感受到鐵索的晃動,差點沒抓牢。

    他手上的汗越來越多,季晨咬緊了牙關。

    難道他真要把自己的小命葬送在這裏嗎?

    季晨不甘心!

    那頭怪魚一擊未中,重新在水中蓄力,擺明了要捲土重來,它估計是把季晨當成它的午餐了。

    也不怪季晨倒黴,若不是這些砸入水中的木板,驚動了水中的這頭大傢伙,怕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姜晴站在石柱上,此刻已是心急如焚。

    季晨的處境,她看在眼裏,可她拼命地探出身子,想要抓季晨的手,但是雙方之間還是存在着一些距離。

    這頭怪魚要是再來一次,憑藉季晨現在的狀態,估計在劫難逃。

    姜晴心頭思緒翻騰之間,那頭怪魚果然再次發動了攻擊。

    “嘭!”水花四濺,那頭怪魚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飛快向季晨衝去,千鈞一髮之際,姜晴果斷髮動了火球術,在那頭怪魚即將得手前,轟在它那碩大的身軀上。

    唳!

    那頭怪魚的嘴裏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幾乎是和季晨擦身而過,在半空中甩出一道拋物線,然後朝着湖面直直墜落。

    季晨以爲自身危機解除,還來不及鬆口氣,豈料那頭怪魚的魚尾甩中了他。

    可怕的力量傾瀉在季晨身上,季晨當即被震得七葷八素,鐵索脫手而出。

    完了……

    季晨在心中默唸了一句,心中竟泛起一絲悲涼。

    說時遲,那時快,在季晨快要落下的那一秒,姜晴跳了出來,一手抓住了季晨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攥緊鐵索。

    兩人就這麼在空中來回晃了晃,季晨擡起頭,看着姜晴那憋紅的俏臉,竟然出現了一絲恍惚。

    在踏足沙海蘭國之前,姜晴不止一次提醒過他,如果他遇到危險,她不會出手相助。

    但現在,她卻冒着生命危險,與他在這死亡邊緣遊走。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姜晴見季晨嘴角好像有抹笑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冷喝道:“我先把你甩過去,你有個心理準備,要是出現意外,第一時間抓住鐵索,知道了嗎?”

    “嗯。”季晨點頭,往石柱的方向看了一眼。

    “準備了,一二……”姜晴在喊到“三”的時候,藉着晃動的慣性,將季晨往石柱的方向甩。

    季晨還以爲不夠距離,誰知姜晴憑藉着魔法藥劑的力量,愣是一口氣把季晨丟到了石柱上面。

    “姜晴,你太厲害了!”季晨劫後餘生,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衝着姜晴激動地喊道。

    “這還用你說。”姜晴甩開季晨後,壓力驟減。她的雙手抓住鐵索,然後腰部用力,再用腿將其勾住。

    她開始移動起來,很快,就重新回到了石柱上。

    季晨剛想和姜晴來個擁抱,誰知姜晴一臉嫌棄地避開他,冷冷地說:“你這身體的素質太差了,居然還有手汗症。”

    姜晴這不加掩飾的嫌棄之色,讓季晨訕訕地抽回了手。他說:“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早知道我戴副手套就好了。”

    “給你。”姜晴變魔法似的,丟給了季晨一副手套。

    季晨:“……”

    說什麼變什麼,女巫都這麼厲害的嗎?

    姜晴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石柱正中間,這根石柱就像蘑菇一樣,頂着一個大大的帽子,只是這帽檐周邊,都掛滿了鐵索。

    鐵索延伸到四周的巖壁上,成了通向入口的路。

    只是這有七處入口,每個入口都長得一模一樣,何去何從,姜晴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季晨見姜晴猶豫了,就說:“你能不能感應到黑魔石所在的位置?”

    姜晴搖了搖頭,“黑魔石是黑巫師的專屬品,除了黑玫,誰都無法驅動。只要黑魔石沒被驅動,就會一直處於塵封狀態中,別說是我,就算黑玫來了,都不一定能感應得到。”

    “那爲什麼異能者聯盟的人能夠感應得到?”季晨問出自己的疑惑。

    關於這一點,姜晴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她能夠確定的一點是,現在的黑魔石,必然是處於塵封的狀態。至於之前爲什麼會爆發,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除非是……

    這個可能是姜晴所不願意猜測的,畢竟這種揣度實在太駭人聽聞了。

    她和黑玫,都是來自外太空,可地球上,居然有她們那邊的祭壇……

    而有祭壇的存在,恐怕也有傳送陣……

    姜晴正出神的時候,這根石柱突然猛烈地晃動了一下。

    原來,是湖泊中的那頭怪魚,爲了報復她和季晨而發了狂,此時此刻正在瘋狂地撞擊着這根石柱。

    按照這種趨勢,這根石柱恐怕會倒塌。姜晴不再遲疑,拉着季晨,朝着面前的那一條通道飛奔而去。

    不知道這條通道通往何方,如今形勢危急之下,只能碰碰運氣了。

    所幸一路上平安無事,並沒有出現木板碎裂的情況,姜晴和季晨順利地來到了入口處。

    而就在他們雙腳剛踩到地面上時,那根石柱終於承受不住怪魚的撞擊,轟然倒塌。

    倒塌的時候,巖壁上的鐵索被碎石拉扯,整個入口有崩潰的跡象。

    姜晴立馬大喊:“季晨,快逃!”

    <br /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