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邢玄趾高氣揚,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樣,臺下的人連連搖頭。

    完了,這麼快就惹怒了鐵板強,看來邢玄這次豎着上臺,怕是要橫着下場了。

    許多人都抱着看戲的態度,想看邢玄在惹怒鐵板強的情況下,能在後者手底下走過幾招?

    希望別讓他們失望啊。

    鐵板強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抹戾氣,扭了扭脖子,下一秒,他的腳掌猛跺地面,猶如一陣風,轉眼間來到了邢玄面前。

    “來得好!”邢玄非但沒有任何懼怕之色,還悍不畏死地往前衝。

    見到這一幕,場下瞬間爆發出一陣譁然聲。

    邢玄不退反進,這不是找死嗎?

    但邢玄此刻內心非常冷靜,在這種前所未有的冷靜之下,熱血漸漸沸騰!

    他喜歡擂臺上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曾經的他是王者,即便是過去了這麼久,王者之心,從未變過!

    他長嘯了一聲,下一秒,搶先一步鐵板強出拳!

    鐵板強並未躲避,反倒冷笑了起來。誰不知道他一身鐵布衫已經刀槍不入,邢玄想死,那就成全他!

    他猶如站樁一般,橫在邢玄面前,雙眸中,沒有任何波瀾。

    全場觀衆尖叫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起身大喊。

    邢玄這一拳轟在了鐵板上的胸膛上,只覺得好像打在了一塊鐵板上,他往後退了幾步,臉上掠過一抹訝異之色。

    這個鐵板強,的確有兩把刷子。

    鐵板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眯眯地盯着邢玄,說:“怎麼樣,老子的防禦,你破的開嗎?”

    “強是強了點,但還差了點火候。”邢玄的雙拳緩緩握緊,善意地提醒道,“剛纔我只用了三分力氣而已,接下來我要全力以赴了。我倒想看看,是你的防禦強橫,還是我的拳頭更硬!”

    聞言,鐵板強的眸子縮了縮。

    三分力道?

    騙人的吧……

    他點了點頭,眼中的輕視稍稍收斂了一些,說:“希望你真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因爲我可不會站着不動了。”

    “拳腳無眼,生死由天!”這一次,鐵板強化掌爲拳,以一個凌厲而刁鑽的角度,朝着邢玄的腦袋橫掃而去。

    大腦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尤其是太陽穴的位置。鐵板強這一手殺機畢露,場下的人愈發瘋狂了。

    剛纔邢玄的表現並不出彩,他們依舊不看好邢玄。畢竟鐵板強站在那裏捱打,邢玄都拿他沒法,看樣子這場戰鬥是沒什麼懸念了。

    可就在鐵板強的拳頭距離邢玄的腦袋僅剩咫尺之遙時,邢玄動了。

    他猶如一條滑溜的泥鰍,一個閃身,從鐵板強眼前消失。

    衆人以爲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邢玄已然來到了鐵板強的身後。

    “鐵板強,一拳定勝負。”邢玄的聲音輕飄飄地從身後傳來,鐵板強渾身的毛孔彷彿快炸開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轉身格擋。

    邢玄一拳揮出,沒有任何花哨,直直地砸在了鐵板強的手臂上。

    “砰!”

    鐵板強的雙臂承受不住這樣的拳勁,砸在自己的胸膛上,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什麼?

    全場的人被這一幕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邢玄……居然把鐵板強打吐血了?

    放水了吧。

    衆人心中皆有一種荒謬的念頭,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們不信。

    鐵板強可不止被打得吐血而已,邢玄的這一拳,還生生砸斷了他的兩隻手臂。

    他的鐵布衫被破了,而且還如此徹底。

    後半生,他與這拳場,怕是無緣了……

    包廂裏的王大年剛還在心裏犯嘀咕,擔心邢玄打不過,誰知道竟會發生這樣戲劇性的變化。

    結果是出人意料的,王大年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好久才急促地喘着氣。這個邢玄,連他都看走眼了……

    邢玄甩了甩手臂,正要下場,卻聽到鐵板強在那裏破口大罵:“邢玄,你這個混賬東西,下手太狠了吧!”

    “狠?”邢玄的步伐忽然停住,往鐵板強的方向看了一眼,面無波瀾地說,“要不是關鍵時候我收了三分力,你以爲你現在還有命跟我說話?”

    鐵板強的呼吸驟然一滯。

    邢玄退場後,臺下的觀衆才霍然反應過來,罵罵咧咧地朝着鐵板強所在的方向怒砸礦泉水瓶。

    “媽的,這個鐵板強該不是被收買了吧?這下子虧大了!”

    “是啊,我還追買了四十注,真是倒了血黴了!”

    “什麼垃圾玩意兒,操!”

    “……”

    和場下喧鬧的人海相比,包廂裏倒是十分安靜。

    姜晴雙手枕在腦後,舒服地躺在椅子上,說:“季總,光是這一場,今晚能賺多少?”

    季晨笑了笑,沒有回答,但看他這心花怒放的樣子,怕是獲利頗豐。

    可是還不待兩人享受這愜意的時刻,王大年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一臉慌張地說:“季總,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季晨眉毛一挑。

    王大年說:“俱樂部那邊來了幾個人,指名道姓要見邢玄。”

    季晨心中一動,問:“來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據說領頭的是一個女人。”王大年快速地說道。

    姜晴打斷了他倆的談話,說:“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應該是聯盟那邊得到消息了。”

    她拍了拍手,起身,說:“行了,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這邊兵強馬壯的,不用擔心。”

    說着,姜晴還特意看了拘天和姜小婁一眼。

    拘天和姜小婁剛剛大吃了一頓,現在姜晴要讓他們幹活,所謂喫人嘴短,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何況依姜晴的意思,拘天和姜小婁接下來的安排,就是讓季晨養着他們,而作爲報酬,他們則暫時充當季晨的護衛,說得再白一些,就是打手。

    打手是做什麼,拘天和姜小婁沒興趣瞭解,但殺人這種事,一老一小都是行家。

    王大年走在最前面,很快姜晴就見到了要找邢玄的人,只是她喫驚的是,來的人居然是雪魅,還有莎莉。

    當然,雪魅還帶了幾個人過來,只是這些人再厲害,在拘天和姜小婁面前都是雜魚,所以姜晴並不擔心。

    她在雪魅的對面坐了下來,雙腿自然地交疊在一塊,笑着問:“雪魅,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雪魅並沒有想跟姜晴寒暄的意思,一臉公事公辦地說:“姜晴,我們探查到梟就在你們這裏,現在化名邢玄,應該有這個人吧?”

    “有倒是有,只是你找他做什麼呢?”姜晴佯裝毫不知情地問。

    雪魅冷笑:“他之前得罪了我們聯盟,後來躲起來了,我們追查了好久才把他找出來,希望你能把他交給我們處置。”

    “那恐怕不行。”姜晴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雪魅,“他目前爲拳場效力,要是被你們帶走了,拳場的損失誰來賠償?”

    “這個是你們的事。”雪魅顯然不會搭理她的胡攪蠻纏。

    姜晴搖了搖頭,“既然是我的事,那我就更不能把他交給你了,好歹得讓他幹個一兩年,等過氣了再把人交給你,這應該也行的吧?”

    “姜晴,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雪魅的聲線驟然冷了下來。

    “這句話還給你。”姜晴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和他可是簽了合同的,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等我和他合同期滿,雙方兩清之後,你再找他麻煩不遲。但是現在,你真帶不走他,我姜晴說到做到。”

    “你!”雪魅氣得臉都紅了。

    姜晴的態度毫不示弱,繼續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請你離開吧,我還要做生意,沒空陪你們。”

    “姜晴,你就不怕我回去把這件事上報給總部嗎?”雪魅威脅道。

    “可笑,不管怎麼樣你都會上報的吧?再說了,我只是要掙錢而已,如果你肯賠償這筆錢,人儘管帶走,我絕無二話。但你既不賠償我的損失,又要把人帶走,這麼做有些過分了吧?”姜晴聳了聳肩。

    “你要多少錢?”雪魅冷聲問道。

    “你等等,我問問。”姜晴轉過頭看着季晨,說,“季總,按邢玄違約的話,他要賠償我們多少錢?”

    “兩個億。”季晨很配合地說道,沒有任何遲疑。

    姜晴恍然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暗暗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季晨,果然懂她,這時候不獅子大開口狠宰一刀,更待何時?

    聽到賠償需要兩億,雪魅氣得差點沒當場摔杯子。她還是低估姜晴了,看來今天她是非要撕破臉了。

    雪魅怒極反笑,說:“好你個姜晴,你等着,我會將這件事如實告訴上面的人的。”

    “就算你添油加醋,我也不在乎。”姜晴慢悠悠地說,“大家出來混,不是追名就是逐利,我要賺錢生活,這沒什麼錯吧?”

    “你錯沒錯,輪不到我來判斷。”雪魅冷冷地看着姜晴,對着身後的人說道,“我們走!”

    “慢走不送。”姜晴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坐姿,沒有送客的意思。

    等雪魅走後,季晨問她:“如果剛纔雪魅真答應給你兩億,你會交人嗎?”

    姜晴若有深意地看着他,反問:“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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