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容液配方?”姜晴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慌亂之色,若有所思地說,“合着你不是司機,是劫匪啊。”

    “你可以這麼理解。”司機師傅並沒否認,“小姑娘,我也一把年紀了,你就看在我這把老骨頭的份上,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吧。”

    “你這是什麼邏輯?”姜晴嗤笑,“提醒我尊老愛幼嗎?”

    “隨你怎麼理解。”司機露出一口黃牙。

    “那你有沒有聽過,老而不死是爲賊?”姜晴笑得很歡,“而且很抱歉,我本人正好擅長欺老凌弱,尤其是在對付你這種壞人的時候。”

    “這可不好。”司機優哉遊哉地說,“雖然你們年輕力盛,可現在你們坐在我車上,要是不怕死的話,你們就跳車啊。”

    姜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頭鐵的老傢伙,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司機驀然加快車速,姜晴看上去並沒有被打劫的人該有的慌亂,偏過頭問了季晨一句:“季晨,像這種老不羞的傢伙,你說我們怎麼對付他纔好?”

    “先看他要帶我們去哪吧,這段路上偏僻,要是這車毀了,我們恐怕也到不了機場。”季晨說着話,衝司機喊了聲,“老傢伙,你不就是要配方而已,謀財何必害命,殺人可是會判刑的。”

    “老傢伙?”司機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鷙之色,冷笑道,“小子,你們現在是什麼處境,你心裏沒點數?而且就算我殺了你們,棄屍荒野,我也不會出事的。”

    司機信誓旦旦地說道。

    “哦,這麼有把握,難道你的後臺很硬嗎?”季晨嗤笑了一聲。

    “也不怕告訴你們,老子後面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洪門!”司機說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十足。

    然而,他的話卻逗笑了姜晴。

    姜晴伸手打住季晨,冷不丁地說道:“既然你後臺這麼硬,不如帶我們去見識一下,洪門的名頭,我素有耳聞,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帶你們去?”司機的臉上浮現一抹怪異之色,“這位美女,你腦子怕是壞掉了吧?我怎麼可能帶你們去——”

    司機話沒講完,下一秒,一把森森的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咕嚕。”司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姜晴懶懶地說道:“要是我這手不小心一抖,你說會怎麼樣?”

    “你嚇唬我?”司機強自鎮定地問。

    “倒不是嚇唬,我這個人一向都不來虛的。”說着,姜晴的語氣一頓,“大不了我們一塊兒玩完,反正我跟邊上這兩位關係也不好,尤其是我老闆,平時剋扣我工資就算了,還要對我施行潛規則,你說這樣的人渣,是不是和你一樣爛?”

    季晨:“……”

    他明明什麼也沒說,爲何躺着也能中槍?

    司機附和她的話,說:“像這樣的人渣當然死不足惜了,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啊,難道你要拉着他一起嗎?”

    “你說他啊?”姜晴把姜小婁叫了過來,問,“小婁,告訴司機師傅,你怕不怕死?”

    “求之不得哦。”姜小婁小臉上滿是認真之色。

    司機:“……”

    特麼這一車人都瘋了嗎?

    “師傅你看,現在就你一個人不捨得死了,說實在的,你這歲數也該活夠了,有什麼好怕的?”姜晴的話鋒忽然一轉,“所以,現在要不要考慮下,帶我們去你們的窩點看一下?”

    司機不說話。

    “哦,不說話就行了嗎?”姜晴笑了笑,刀鋒靠近了一些,司機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皮膚上傳來刺痛感,司機終於害怕了,連聲說道:“別殺我!我帶你們去!”

    “這不就行了嗎?”姜晴又把刀子拿開一些,說,“勸你別耍心眼哦,下次我可沒這麼好說話了。”

    “魔鬼!”司機在心中怒罵。

    司機在一個偏僻的鐵廠大門前停了下來,姜晴示意季晨下車,把刀子收了起來,說:“到地方了,把你們的人叫出來吧。”

    司機愣了一下,隨後心中狂喜,姜晴居然把刀子撤了?

    “好,我這就去叫!”司機的聲音有些陰狠,一下車,立刻從身後掏出一支鐵疙瘩。

    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是姜晴的速度比他更快!

    姜晴的刀子彷彿長了眼睛似的,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準確無誤的在司機手腕上劃了一個口子。

    司機手上喫痛,五指一鬆,鐵疙瘩掉在了地上。

    他正要撿,卻被姜小婁搶先了一步,姜小婁把玩着這玩意兒,拿它對準了司機,一副鐵憨憨的樣子,“這是什麼?玩具槍嗎?看着很好玩啊,好想來一槍。”

    司機見姜小婁這麼說,嚇得直接跪下了。姜晴緩步走了過來,說:“老實點吧,我不是給你機會讓你把裏面的人喊出來嗎?光憑你一個人,恐怕不是我的對手。”

    “你真要我把裏面的人叫出來?”司機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姜晴點頭:“對,而且我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

    “好好,你等着。”說完,司機屁滾尿流地跑進了鐵廠。

    等他走後,季晨問:“你真的相信是洪門的人乾的?”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算起來,洪萱素上位後,我和她好像很久沒見面了,還有洪義,這個老傢伙,之前還說會告訴我三枚魔法石碎片的下落,現在我手中有六枚了,剩下那‘三枚’我們就去找他要吧。”姜晴的臉上有抹似笑非笑之色。

    “這麼久的事情,你還記得?”季晨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可沒忘,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而已。正好,她的人倒是先惹上我了,如果是洪門的人,我們就順藤摸瓜,直接找這裏管事的人要個說法,下次去找洪萱素的話,新帳舊賬一起算算。”姜晴雙手環胸,忽然說了句,“真說起來,洪義給了我一塊玉牌,我找找,看還在不在。”

    鐵廠外的三人正密謀着怎麼用這次的事借題發揮,此時此刻,鐵廠內。

    “老張頭,你也是**湖了,就這麼被人輕易要挾,還把人帶來了這邊?”一個陰柔的男子,手中把玩着一條漆黑的毒蛇,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老大,我實在是沒辦法啊!”老張頭“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說,“那個女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是那個女的厲害,還是我李慶厲害?”李慶撫摸着毒蛇的三角舌頭,眯着眼睛問。

    “當然是老大厲害了,只要老大出馬,肯定能拿到配方!”老張頭使勁地拍着馬屁。

    “行了,別跪着了,都六七十的人了,不要臉嗎?起來吧。”李慶擺了擺手,“走吧,帶我去看看,這些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是!”老張頭不敢耽誤,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老張頭,你這樣子真像一條狗。”李慶有些嫌棄地說道。

    “老大,我會一直是你身邊最忠誠的一條老狗!”老張頭一臉謙卑,有些諂媚地說道。

    “很好,那走吧。”李慶笑了笑,放下衣袖,那條毒蛇非常配合地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

    姜晴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塊玉牌,看這材質,要是賣了,應該值個不少錢吧。

    只是洪門的東西,怕是沒幾個人敢收吧。

    這塊玉牌依舊是當初的樣子,正面刻着一個大大的“洪”字,背面則刻着“盡誠竭節,義薄雲天”八個大字。

    要對方真是洪門的人,管他那個分舵的,看到這個玉牌,估計得對她畢恭畢敬的吧?

    當然,有些人,在看到她這邊只有三人的時候,難免會動一些小心思。

    姜晴的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

    希望來的人長點眼吧,要真惹惱她,滅一個分舵,也不是什麼難事。

    “喲,我以爲是什麼人要見我,原來是個大美女啊。”李慶有些輕佻地說,“自我介紹一下,李慶,洪門連城分舵舵主。我身邊剛好缺個女人,要不你陪我幾天,我饒那兩人不死?”

    姜晴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怒色,反而笑着問:“你是洪門的人?那你認得此物嗎?”

    李慶看到姜晴手上的玉牌,臉色驀然一變,馬上低聲下氣地說:“原來是同門,誤會誤會,請問怎麼稱呼?”

    “姜晴。”姜晴淡淡地說道。

    “姜小姐你好。”李慶有些侷促地問,“敢問姜小姐,你這玉牌是怎麼來的呢?”

    “我說是洪義給我的,你信嗎?”姜晴的嘴上有抹玩味之色。

    李慶愣了下,隨即訕訕一笑,“洪門主給的,我哪敢不信。”

    “其實你可以不信的,說不一定是我偷的呢?”姜晴笑了笑,“對了,我還跟你們洪門的阿力和雷子打過交道?你認識嗎?”

    聞言,李慶的面色微微一變。

    洪門玄黃榜,榜單二十九血屠手阿力和二十五鬼腳雷子?

    “唔,看你這反應,應該是認識了。”姜晴點頭,“那挺好,他們當過我保鏢,所以你可以猜猜,我是什麼身份。”

    李慶的心中快速地計較着,很快,他動了殺機。

    如果姜晴真的很有來頭,那他已經得罪了,倒不如趁着對方在他地盤上,悄無聲息解決了,到時候埋屍荒野,誰又知道是他做的?

    <br /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