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癱瘓,但心思細膩,從見到季晨的第一眼起,她就開始揣測這個男人的身份了。
她的父親從來沒有告訴她從事什麼職業,但依張萍萍對老父親的瞭解,他每次都能準時支付她的鉅額醫藥費,做的必然不是什麼正常的工作。
另外,她其實並不是老張的親生女兒。
她是被老張撿回來撫養的。
因爲她天生殘疾,所以她的親生父母狠心拋棄了她。
如果沒有老張,也就沒有今天的張萍萍。
……
這些事情,季晨是不可能知道的。而姜晴雖然瞭如指掌,卻不打算說出來。
她知道張萍萍命苦,所以纔會交代季晨,等治好了張萍萍,就給她安排的工作。
這樣的話,九泉之下的老張能夠瞑目。而這個可憐的女人,後半生也不會過得太艱難。
回到北海市,已是晚上十點鐘。
姜晴把車停在樓下,正要上樓,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她接通電話,聲筒傳來季晨的聲音。
“張萍萍我安置好了,你找個時間再幫她治療吧,地址我會發給你。”季晨說。
“我知道了。”姜晴說着,就要掛電話。
季晨連忙說道,“先別掛,我還有事沒說呢。”
“什麼事?”姜晴打開樓道的鐵門,邊爬樓邊說。
季晨一聽姜晴這麼問他,忍不住翻白眼。果然,要是他不提醒,估計姜晴就問了。
他很有耐心地解釋:“在連城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希望你陪我去商場一趟,幫我挑件生日禮物送人?”
“現在都幾點了。”姜晴沒好氣地說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嘟嘟!
聽到忙音,季晨有些愕然。
這電話掛的……
另一邊。
黎家老宅。
黎曼剛出家門,就有一個西裝男子湊上來,說:“小姐,季先生回來了。”
“什麼時候?”黎曼問。
“傍晚四點十分。”西裝男子快速地報出具體的時間。
“就他一個人嗎?”黎曼問。
“還有一個坐着輪椅的女孩,年齡大概二十歲左右。”西裝男子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
黎曼的眸子眯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淡淡地問:“那女的現在在哪?”
“松山醫院,203特護病房。”西裝男子說。
“知道了,你下去吧。”黎曼隨手一揮。
西裝男子緩緩後退,身形融入黑暗之中。
“女人,二十歲,呵……”黎曼冷笑。
她這個準未婚夫,身旁的女人還真是多啊。
姜晴洗了個澡,連夜出門。
目標,松山醫院。
她沒有帶姜小婁,連城奔波一程,小傢伙表示更願意呆在家裏窩沙發喫炸雞喝可樂。
姜晴也就隨他去了。
她連夜去松山醫院,爲的就是要治好張萍萍的腿。這種事本來沒必要大晚上進行,但姜晴並不想讓張萍萍知道。
她是一個女巫,可不是醫生。
真當張萍萍的面出手治療,估計張萍萍要不是傻的,就能猜到她不是普通人。
況且,做好事不留名,一直是她標榜自己的原則。
畢竟,事後找季晨要酬勞,也是一樣的。
可讓姜晴詫異的是,有人比她早一步到這裏。
黎曼。
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姜晴躲在暗處,看着黎曼下車走進醫院,不由開始猜測起來。
她悄無聲息地跟在黎曼身後。
黎曼上了二樓,站在203號病房門前,姜晴這下子更喫驚了,黎曼難道也是來找張萍萍的?
她可不認爲張萍萍在這裏的事情,是季晨告訴黎曼的。
但黎曼今晚的出現,有些蹊蹺。
姜晴看到黎曼開門進去,就緩步上前,把耳朵貼在門板上。
房間內。
藉着從外面照進來的月光,黎曼看清了眼前這個正躺在病牀上熟睡的女人。
雖說不上好看,但那股清秀之氣,卻是連她見了也自嘆不如。
可是,這個病牀上的女人,跟季晨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依黎曼對季晨的理解,他斷然不會喜歡這種青澀的類型,難道真是她多心了?
就在黎曼遲疑不決時,張萍萍似有感應地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張萍萍見到黎曼時,心生警惕。
黎曼微微一笑,說:“我是季晨的朋友。”
“那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雖然張萍萍語氣放緩了一些,但是心中依舊沒有放下戒備。
黎曼搖了搖頭:“沒什麼事,我在這家醫院上班,今天正好值夜,聽說季總親自送你過來,所以就來看看,沒想到就只見着你,季總去哪了?”
“季大哥回去了。”張萍萍說,“如果需要的話,等明天來了,我再幫你轉告他。”
“不用,你繼續睡吧,有事的話就拉牀頭的繩子。”黎曼說,“我先走了。”
門外的姜晴急忙找個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
吱呀。
房門打開,黎曼出來之後,就直接下樓了。
姜晴若有所思。
張萍萍重新躺了下來,經過這一插曲,她沒了睡意。
兩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腦子裏卻還在想黎曼的話。
季晨,季總。
從黎曼對季晨的稱呼,張萍萍在想,季晨和他父親,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姜晴推門進來,卻沒想到,張萍萍竟然沒睡。
張萍萍問:“你好,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不好意思,我走錯病房了。”姜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要緊。”張萍萍跟着一笑,“誰都有犯糊塗的時候。”
“謝謝理解。”姜晴說,“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轉身的時候,她施了個小魔法,直接讓張萍萍睡着了。
她重新進去,關好房門。
張萍萍腿上的殘疾,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有一勞永逸的治療方法,就是會費一些功夫。
姜晴打算分三次治張萍萍的腿疾,先把今晚的事情忙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