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下樓開門,眼前映入了一個陌生的臉龐。

    “美女,你的快遞。”快遞小哥微笑着遞給姜晴一個包裹。

    “我的快遞?”姜晴有些懵圈,她剛搬進來,哪來的快遞?

    她只當快遞小哥送錯地方了,解釋:“你好,我並沒有網購,而且我剛搬過來,你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了?”快遞小哥有些疑惑地看着姜晴,低頭,望着快遞單,問,“你是姜晴小姐嗎?”

    “是我。”這下子輪到姜晴疑惑了,她沒買東西,這快件怎麼來的?

    快遞小哥舒了口氣,說:“既然上面寫的是你的名字,那這包裹肯定是你的沒錯,有可能是別人送你的。因爲我們爲了保護顧客的隱私,所以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還請你簽收。”

    “好的。”姜晴洋洋灑灑地寫下自己的名字,隨後從快遞小哥手中接過包裹。

    她捧着包裹,關了門,正想拿把剪刀拆快件,這時,大廳裏的電話忽然響了。

    姜晴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接通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劉小宇的聲音。

    “姜小姐,我給你的東西,你收到了嗎?”劉小宇專門打電話跟姜晴說快件的事情。

    姜晴納悶,“好端端的,你要送我什麼東西?”

    “你想岔了,不是給你買的東西,而是這房子的房產證以及一些合同證書,包括物業水電之類的單子,你看一下,有了這些東西,這房子纔算是你的。”劉小宇語氣輕鬆地說道。

    姜晴知道包裹裏裝的東西后,頓時對拆快件喪失了興趣。她隨手把這東西擱在一旁,坐了下來,語氣懶散地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慷慨,這麼好的房子,說送我就送我了。”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劉小宇糾正姜晴的語病,“房子並不是我送你的,而是你憑自己的實力贏的。當然,晚上你要是有能耐贏我這個圈子裏的那些賽車手們,那麼你所得到的東西,將會是你無法想象的。”

    姜晴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你不用給我畫餅,這些身外物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吸引力。我之所以跟你們賽車,只是單純閒得無聊而已。要是有其它樂子,我早就回絕你的請求了。”

    被人如此直言不諱地回懟着,劉小宇的俊臉上明顯有一抹尷尬之色。但是姜晴的實力擺在那裏,劉小宇雖然平時做事跋扈,但是對於比自己厲害的人,他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姜晴又跟劉小宇聊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

    說心裏話,劉小宇的行事爲人,姜晴認爲彼此可以交個朋友。但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在城西這邊呆着,蘇千藝遠在蘇家,這一來一回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把蘇千藝一個人放在家裏,她着實有些不放心。

    早知道她要在這邊逗留這麼久,那晚埋屍之後,就不該把蘇千藝送回去。即便蘇千藝現在的狀態會引起劉小宇的疑心,但是以劉小宇的認知,斷然不會將蘇千藝的遭遇跟行屍聯繫在一塊,只要姜晴儘量避免劉小宇跟蘇千藝的接觸,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姜晴的思緒有些起伏,左思右想之下,她認爲還是要把蘇千藝接過來纔行。於是她去車庫取車,直奔蘇家。

    依照往常,蘇千藝一定會在蘇家乖乖地等姜晴。但是姜晴到了蘇家,卻沒有見到蘇千藝的人影。

    任憑姜晴找遍了蘇家,都沒有找到蘇千藝。

    這讓她的心中多了一絲不安。

    她檢查了一下門窗,並沒有發現損壞的痕跡,也就是說,蘇千藝是自己離開的。

    但今時的蘇千藝哪裏能跟以往的蘇千藝相比,姜晴擔心以蘇千藝目前的個人情況,很有可能會出事。

    她把阿秋召喚了出來,將蘇千藝失蹤的事情告訴了阿秋。阿秋一聽蘇千藝竟然沒有遵循姜晴的指令,乖乖地呆在家裏,眼中掠過了一抹驚訝之色。

    “照理說,一具行屍是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的,它們會對主人言聽計從。”阿秋說着,語氣一頓,“而且剛纔你說自己檢查了門窗,並沒有發現任何破損的痕跡,也就是說,蘇千藝十有八九是自己離開的?”

    這話阿秋帶着疑問的語氣,因爲她本身也無法確定,蘇千藝是否是自己離開這間屋子的。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行屍,會獨自離開房間,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難道說,蘇千藝的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讓她重新擁有了靈智?

    這不過是阿秋的猜測而已,姜晴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現在,她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如果是一個有蘇千藝家裏的鑰匙的人過來把蘇千藝帶走,這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姜晴這纔想起蘇家的院子裏有監控,她何必在這裏瞎猜,去調監控出來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她好不容易纔找到了控制監控攝像頭的那臺電腦,等她調取錄像的時候,見到監控頭裏面拍攝的一幕,姜晴久久不語。

    蘇千藝並不是被人帶走的,而是她自己離開的。

    監控裏面呈現的畫面,讓姜晴忍不住緩緩地握緊拳頭。

    畫面裏,蘇千藝房間的一扇窗戶,有一隻鳥兒撲扇着翅膀,悶頭往窗戶上撞,發出了聲響。起初蘇千藝沒有理會,後來因爲鳥兒數次撞擊窗戶,她就打開窗,把鳥兒放了進來。

    鳥兒在屋內盤旋了幾圈,又朝着戶外飛了出去。蘇千藝沒有放任鳥兒離開,當小鳥飛出窗戶的時候,她一個縱身,抓住鳥兒的同時,跳到了院子裏。

    這隻小鳥被蘇千藝抓在手裏,再然後,姜晴看到,蘇千藝張開嘴巴,朝着劇烈掙扎的小鳥咬了下去。

    蘇千藝,吃了活物了。

    阿秋之前就警告過姜晴,一旦行屍吃了活物,就會戾氣大增,到時候,伴隨着戾氣而殺戮,行屍將會變得越來越厲害,同時,也會變得更加嗜血殘暴。

    “蘇千藝飲血了,再見到她,恐怕就連你,也不一定控制得住她了。”阿秋沉默了一會兒,“看錄像帶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上午,而現在天都快黑了,這麼長的時間裏,在你看不見的角落,勢必有鮮血開始流淌。”

    姜晴攥緊了雙手,她怎麼也沒想到,因爲這樣一個巧合,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現在蘇千藝喝血了,有關於她的情況不明,而且又不知道下落,姜晴很擔心,這事情會脫離她的控制,直到一發不可收拾。

    “蘇千藝既然是用你的血煉成的,那你就用黑魔法追蹤吧。雖然這樣做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阿秋鄭重其事地說道。

    姜晴瞧着阿秋認真的模樣,重重地點了點頭。阿秋把這門黑魔法的施展之法傳給了姜晴,其實咒語並不難,它比較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方在於需要傷害煉屍者的身體。

    因爲行屍與主人之間聯繫密切,所以姜晴一旦受傷,蘇千藝一定會有所感應,並且分擔來自姜晴身上的一半傷害。雖然這麼做純屬是自我傷害,但是姜晴不會後悔。

    她拿了一把刀子,在自己的掌心用力地劃了一下,一股錐心的疼痛傳來,緊接着就可以看到,一道血痕朝着傷口流了下來,鮮血“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猶如斷線的珠子,越滴越快。

    而就在姜晴割破自己手掌的瞬間,遠在一條國道上的蘇千藝,左手猛地一抖。她攤開手,望着掌心詭異地出現一道血痕,嘴裏面出發一聲聲憤怒的低吼。

    現在的她,已經開始初具靈識了。但是這種思想,並沒有具備太多的思考能力,更不可能記得姜晴是誰。如今的蘇千藝,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通過殺戮,飲食更多的鮮血,那樣會讓她變得更加強橫!

    當然,因爲她自身體質特殊,所以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爲她的獵物。因而她這一路走來,死在她手下的人不過寥寥幾個。若非如此,蘇千藝離開蘇家後,走到大馬路上,幾乎就像狼入羊羣,要想殺人,根本沒人攔得了她。

    姜晴感應到蘇千藝的位置後,第一時間衝到了車庫,車子發出一聲咆哮,以極快的速度衝上了馬路。

    蘇千藝與姜晴之間的感應是互通的,她知道,姜晴這是抓她來了。

    雖然她現在變強了很多,但是她畢竟是姜晴煉出來的,是姜晴給了她新生。行屍是不能攻擊之間的主人的,尤其是姜晴這種以血煉之法煉屍的,從剛纔姜晴劃傷自己的手掌,蘇千藝會轉接傷害就能窺見一斑。

    所以,蘇千藝是不可能跟姜晴打起來的,但她現在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識,所以本能地想要躲避姜晴的追捕。她就像一頭出籠的野獸,走出籠子後,想要再把她馴服,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姜晴不可能放任蘇千藝在外面胡作非爲,儘管蘇千藝以行屍形態,該擔心的應該是那些遇到蘇千藝的人。可一旦遇上那些異能者,或者是趕屍人,蘇千藝不見得能討到什麼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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