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姜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淡淡地問,“踏足者死?在我面前,死的人只會是你。”

    姜晴的語氣中充斥着極大的自信,饒是這個自詡是黑獄主人的傢伙,再次看向姜晴的目光中,也變了一些味道。

    黑獄是什麼地方,只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裏龍蛇混雜。而姜晴能夠避開衆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這裏,興許真像她說的那樣,有幾分本事。

    姜晴見對方面有驚疑,嗤笑了一聲,“喲,我不過嚇一嚇你,你就慫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這黑獄裏,也算是一號人物吧?”

    “草,敢耍我?怕是活膩歪了!”枯瘦人影的臉龐一抖,姜晴這前言後語,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傻子在戲弄,真讓人火大!

    姜晴的臉上依舊雲淡風輕,望着眼前那道人影,她隨手一招。下一秒,金甲屍就憑空出現在她的身邊。

    姜晴的這一手嚇了枯瘦老者一跳,依他不凡的閱歷,自然能看出,姜晴的身份不簡單。

    異能者聯盟雖然被覆滅了,但是各地仍然有隱藏不出的高手。枯瘦老者本名徐影,在花城的幾個逃匿的罪犯之中,算是比較臭名昭著的一個。這個黑獄就是他臨時組建起來的,他手底下的這些人雖說都是一個雞鳴狗盜之輩,但也算各有本事,所以把季晨以及他副手王大年綁到這裏來,並沒有花費他多大的功夫。

    只是,徐影有自知之明,雖然他手底下的這幾十號人都有一些能耐,但是跟真正的異能者相比,還是相差太遠。所以,他一見姜晴使出這手,心裏就萌生了退意。

    姜晴擡頭,看徐影遲遲不動手,冷笑了一聲,“怎麼,嚇到你了?”

    徐影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是異能者吧。”

    好歹徐影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自然知道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不能得罪。

    幹他們這一行的,哪有半點信用可言,哪一邊強勢,他們就往哪一邊倒,如同那牆頭草一般。

    與此同時,徐影也在心中暗罵那個叫他綁架季晨的男人,什麼狗屁十三太保,關鍵時刻,半個人影都沒見着。徐影可不想犯傻,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

    姜晴漫不經心地綰了綰頭髮,反問,“我是不是異能者,跟我們交不交手有關係嗎?”

    “您說笑了。”徐影臉龐一抖,乾笑地說道,“如果您是異能者,我哪裏敢跟您動手。”

    “哦,那我不是異能者,你就敢了嗎?”姜晴若有所思。

    徐影的臉龐驟然一僵,這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嗎?他這腦袋,怎麼關鍵時刻犯暈乎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徐影還想解釋,誰知姜晴帶着金甲屍,緩緩地朝他走了過來。

    姜晴並不拿正眼看徐影,旁若無人地說道,“我找季晨,他應該在這裏吧。”

    “在。我帶您過去。”徐影對姜晴這種傲慢的態度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滿。畢竟,一個異能者,動動手指頭就能搞死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囚牢之中。

    啪!

    一聲脆響,在這冰冷黑暗的房間中傳開。

    劉詩雨打累了,甩了甩髮酸的手臂,在一旁坐了下來,淡淡地掃了季晨一眼,“季總,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抗打,都這麼久了,吭都不吭一聲。”

    季晨目光冰冷地看了看劉詩雨,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出聲,“如果有機會,我會親手殺了你。”

    “是嗎?那我等你哦!”劉詩雨的笑容之中充滿了寒意,“不過在你殺我之前,我肯定會讓你嘗一嘗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劉詩雨從一旁拿起一袋食鹽,撕開封口,然後將食鹽倒入水中。

    食鹽猶如雪花一般,在水中融化。

    劉詩雨拿起火爐中一根燒紅的烙鐵,烙鐵有白霧升騰,映着劉詩雨的俏臉,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季晨對劉詩雨手中的烙鐵視若無睹,他心裏清楚,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何等的酷刑。但縱然如此,也不能讓他低頭。季晨發誓,要是讓他從這個牢房走出去,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殺了這裏心理扭曲的女人!

    “季總,嚐嚐這個吧!”劉詩雨的眼瞳中有着一抹病態的癲狂,下一秒,只見她手中那根燒紅的烙鐵,就要往季晨那遍體鱗傷的胸膛印下去。

    季晨閉上眼睛,拼命地咬緊牙關,他很清楚,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何等的酷刑!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有一個金色的人影從門口魚貫而入。門外的兩個保鏢,竟然無法攔下它的腳步。

    金甲屍一個箭步衝到了劉詩雨的面前,在劉詩雨手中的那根烙鐵將要烙印在季晨胸口的時候,被它攔了下來。

    “什麼人?”劉詩雨沒有看清楚金甲屍的面孔,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金甲屍已經死死地鉗制住了她的手腕。

    不管她如何掙扎,手中的烙鐵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劉詩雨,沒想到是你啊。”姜晴踏着蓮步,從牢房門口走了進來,當那印象深刻彷彿銘記在骨子裏的聲音傳至耳畔時,劉詩雨的臉色陡然慘白如紙。

    “姜、姜晴,你沒死!?”這個消息給劉詩雨的震撼無疑是巨大的,在姜晴控制她的那段時間裏,她雖然有自己的意思,但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那種感覺,彷彿遭到了生命遭受了剝奪一般。

    姜晴一進門就看到了劉詩雨那見鬼的表情,嘴中發出一聲輕笑,“以前的老鼠,現在也會露出獠牙咬人了啊!”

    說着,姜晴的目光在季晨那遍佈傷痕的身軀上掃了一遍,緊接着,她似乎在自言自語,“說吧,你想怎麼死。”

    聲音平靜,靜得好像一汪深潭,雖說姜晴的話語中沒有夾雜任何的情緒,但是這話落在劉詩雨的耳中,讓她瞬時間有一種奪門而逃的衝動。

    但是她看到姜晴,還有旁邊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的傢伙,劉詩雨清楚,自己今天無論如何是跑不掉了。

    既然跑不掉,她心裏也發了狠。

    姜晴見劉詩雨眼中露出兇光,面無表情的臉龐上,神色一動。

    她在心裏默默地給金甲屍發了一道指令。

    金甲屍收到姜晴的指令後,手掌猛地發力。

    下一刻,劉詩雨的手腕,硬生生讓金甲屍捏碎了!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殷紅的鮮血沾滿了金甲屍的手掌。劉詩雨喫痛,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龐,此時更是慘無血色。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抖着,幾乎是低吼出聲,“姜晴,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隨你的便。”姜晴給身旁的徐影使了個眼色,說,“這是你的人?”

    徐影被姜晴這麼盯着,渾身打了個寒顫,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她是十三太保那邊的人派過來的,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徐影,你這個低三下四的賤男人,跟我在牀上時的威風都哪去了!?”劉詩雨就像瘋狗一樣,逮住誰都咬一口。徐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難看,劉詩雨自己想死就算了,還要拉他當墊背嗎?

    徐影嘴裏罵了一句“臭女人”,然後衝到劉詩雨的面前,擡手就是一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很快,劉詩雨的半邊臉直接紅腫了,可見徐影的這一巴掌,是沒有半點留手的。

    姜晴並不想看這狗咬狗的場面,徐影不是好貨,難道劉詩雨是?她吩咐了徐影一句,“這個女人交給你處理,帶着她從我眼前消失。”

    說完這句話後,姜晴朝着季晨走了過去。

    徐影聽到姜晴發話,整個人如蒙大赦,他當然不會傻到動什麼歪心思。姜晴是什麼人,異能者啊!他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跟自己上過牀的女人,而去得罪如此強大的姜晴呢?

    姜晴等徐影拖着劉詩雨離開後,地上的那些血跡,她視而不見,走到季晨身邊,季晨也看着她,兩人無聲的對視,大概持續了好幾秒,姜晴才問:“吃了不少苦吧?”

    季晨搖了搖頭,嘴脣一動,“你呢,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姜晴一聽季晨竟然還有心思關心她,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她心疼地看着季晨身上的傷痕,說:“那個女人把你打成這樣,我忽然有些後悔把她交給徐影處置了,那太便宜她了。”

    “沒事,只要你平安無事,這些都不重要了。”季晨前一秒還想讓劉詩雨死無葬身之地,但是隨着姜晴出現,這些報復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爲他的整個心都撲在了姜晴身上,早就被填滿了,哪裏還會管這些小事?

    姜晴把季晨從十字架上放了下來,她好歹也是女巫,幫季晨療傷,不過是小事一樁。

    她心中默默唸動咒語,很快,季晨身上泛起綠光,那些猙獰的傷口,在綠光的浸染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地癒合。

    季晨早已見怪不怪,姜晴是他的妻子,自己的妻子是什麼身份,有什麼本事,他難道還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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