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檢索下去,舒展發現從這些機器人的視覺系統圖像裏,他幾乎能看見國家電網所有內部精密工作室!
更重要的是,他能破解機器人最關鍵的視覺成像系統,就能破解機器人的人工智能控制系統,那就等於是掌握了國家電網最精密工作室裏的所有控制按鈕!
他是做人工智能的,當然知道在瞭解對方的機器人控制系統之後,遠程控制是多麼容易。
越是智能化的東西,就越好控制。
不,不對。
這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原始數據。
而這些機器人,也根本不是他們要買的那個小公司的機器人!
國家電網的人工智能在全世界也是領先水平,小公司只能從他們那裏得到一些外包任務,比如打掃清潔之內的事情。
因爲他知道以國家電網的體量,是不可能用別的公司的機器人去內部工作室進行精密操控。
他們只會用自己研發的機器人。
所以再次證明這些數據,根本不是從他們要收購的小公司來的,而是直接從國家電網來的。
舒展這時聯想到托馬斯週日在電腦實驗室跟人打的那個電話。
他說過,這些是從“內部人士”那裏得到的原始數據資料……
這麼一想,實在是細思恐極。
還有,那天下午整個京城突然停電十五分鐘,據說就是國家電網出了問題。
而那天之前,他剛剛把破解出來的十分之一的視頻還原圖像發給了托馬斯。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聯繫起來,指向了一個讓他惶恐不安的結果。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不知不覺,參與到這件事情中,而且是其中出力最多的那個人!
舒展一時汗流浹背,手都抖了起來。
怎麼辦?
他應該怎麼辦?
才能將功贖罪?
他怎麼能這麼蠢地助紂爲虐?!
舒展的手心在冒汗,額頭也在冒汗,整個人很快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裏外都溼透了。
他在電腦前坐了良久,最後狠了狠心,將一個病毒程序下載下來,把自己電腦裏所有程序都攪得稀爛,當然也包括他剛剛破解出來的所有視頻。
然後再用硬盤格式化的程序,將所有硬盤原有內容抹去,把他這一個月來的工作,就這樣全部消除了。
再重新恢復系統,裝操作系統。
在等待電腦恢復的時候,舒展去了電腦實驗室。
還是坐在下午他坐的那臺電腦前,他再次連上有黑客程序的那臺電腦。
他看出來了,那臺電腦有最高權限,相當於他們公司網絡的服務器,就算不用黑客程序,都能直接連到他們公司的內部電腦裏。
不過爲了隱藏自己的行蹤,他還是用了黑客程序,連到托馬斯的電腦裏。
他在托馬斯的電腦裏一頓搜撿,找到一個加密文件。
舒展用自己的破解程序開始對這個加密文件進行破解。
快到天亮的時候,他終於破解了這個加密文件。
打開一看,是一些人員名單,包括這些人的身份證號,職位還有工作單位!
舒展現在完全確認了自己的猜想,他把這個名單下載下來,順勢再往托馬斯電腦裏塞了點電腦病毒,毀壞他那裏的原始數據文件。
做完這些之後,舒展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走出電腦實驗室,發現外面已經天亮了。
他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打算給托馬斯發一封辭職信,然後馬上收拾包袱走人。
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聽見公司的大門響了,龐瑪麗來上班,孫器材被吵醒了,正罵罵咧咧從給自己辦公室走出來。
舒展很心慌,這是他頭一次做這種事,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可是他下意識覺得,不能讓托馬斯得到這些資料。
這些東西跟他們公司要收購的那個小公司毫無關係,保密協議應該不適用這裏。
他儘量鎮定地在電腦前坐下,看見自己重裝後的電腦已經可以使用了。
他從容地點開郵件系統,開始寫辭職信。
同一時刻,托馬斯發現了自己電腦的異樣。
他今天沒來上班,而是在酒店遠程工作。
當他發現自己的電腦登不上去之後,馬上登錄了電腦實驗室那臺當做服務器的電腦。
那臺電腦好像也不好使,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托馬斯馬上又去登錄舒展的電腦。
這一次,他發現舒展的電腦裏乾乾淨淨,存儲空間幾乎只有操作系統,完全沒有別的內容。
他週日的時候明明看見舒展的破解程序跑的差不多了,怎麼突然就沒了呢?
托馬斯心一沉,馬上啓動了自己單獨設的黑客追蹤程序。
這個程序可以即時發送消息給他的手機。
在他的手機郵箱裏,他看見了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有人不僅登錄了電腦實驗室的服務器主機,還去了他的電腦裏破解他的加密文件!
托馬斯通過自己的程序能夠看見那人的登錄賬號,正是舒展的公司內部賬號!
“臭小子!給臉不要臉!”托馬斯狠狠地一錘書桌,馬上點開電話,給孫器材和龐
瑪麗下命令。
“……動手吧,他都知道了。”
孫器材和龐瑪麗同時從自己待的地方站了起來。
孫器材踱出他的辦公室。
龐瑪麗從她的前臺走了出來。
兩人在茶水間裏匯合,臉上已經沒有了以前傻兮兮的低智模樣,而是一臉精明。
孫器材一邊從飲水機裏接水,一邊輕聲說:“按照原計劃執行,然後我們出去逛十五分鐘再回來。”
“十五分鐘恐怕不夠不在場證據,至少三十分鐘。”龐瑪麗冷靜地說,“法醫驗屍確定死亡時間,可能有一定誤差。”
“好,三十分鐘。”
孫器材點點頭,“我去動手,放迷幻劑,你戴上特殊口罩。”
他們的特殊口罩,是有空氣過濾系統,跟防毒面具差不多。
龐瑪麗點了點頭,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笑容滿面來到舒展的辦公室敲了敲門,說:“舒總監,我要去買點喫的,你想我帶點什麼嗎?”
舒展有些緊張地說:“不用了,我等會兒也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