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點點頭,站了起來,伸出一個手指頭,“一天,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你交出幕後黑手。交不出來,我幫你們葛派來個大清洗。”
他淡淡笑着,從諸葛先生身邊擦肩而過,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諸葛先生只覺得肩膀一沉,臉色都嚴肅了幾分。
司徒澈離開了總部辦公室,直接去半月酒店接溫一諾。
溫一諾還是那身衣服,白上衣,黑色七分褲,高跟鞋,只是頭髮披散下來,如同一道黑色瀑布。
司徒澈的安保人員幫她拉開勞斯萊斯幻影的後車座。
溫一諾彎腰坐了進去。
司徒澈也坐在後座,見她坐進來,只是微微頷首。
溫一諾又感覺到當年第一次在電影裏看見他的情形,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甚至連動作也沒變,可是眼神深處卻有着一絲熾熱。
這還是那個她粉過的大明星藍仔仔啊!
溫一諾上下打量着他,嘖嘖兩聲,“司徒大少真是不一樣了。”
司徒澈淡淡一笑,隨手撣撣衣袖,說:“忘了告訴你,我姐姐、姐夫和他們的寶貝女兒貝貝,都來了。還有岑耀古的二太太和她的女兒,也在我家。”
溫一諾:“……”
她心裏有着些微的不悅,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對於外人,她一向是能屈能伸的。
溫一諾眨了眨眼,一臉忐忑地說:“……啊?他們都在啊?那我去喫午飯……是不是會不好?那位沈小姐見了我會喫不下飯的。”
她一本正經的說,還微微蹙了眉,似乎十分頭疼的樣子。
司徒澈都快被她逗笑了。
他迅速移開視線,說:“不過她們出去逛街了,只有我姐姐、姐夫在家。”
他收到的消息,藍琴芬帶着岑春言和沈如寶去第五大道逛街購物去了。
這個時候肯定是在外面喫午飯,然後逛到天黑再回家。
溫一諾微微鬆了一口氣,撫着胸口說:“司徒大少說話別大喘氣,一驚一乍的,我心臟不好,小心我表演一個原地心梗……”
司徒澈脣角勾了勾,“我記得我姐對你還是有偏見,希望你等下不要介意,不理她就行了。我父親在場,她不敢過份的。”
溫一諾會意,朝他眨眨眼,“司徒大少其實不用擔心。你是司徒大佬的獨子,只要你對我沒意見,我不怵你們司徒家任何人。”
司徒澈無聲地笑了笑,“嗯,你這樣想很好。”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溫一諾趁這個機會,打量着這輛加長勞斯萊斯豪車。
這輛車的內飾都是選擇的頂級配置,特別是前排和後排之間有一道透明的擋板,而且好像是完全隔音的。
因爲司徒澈跟前面的司機和安保人員說話,需要通過車上的車載話筒,或者通過手機,不能直接在後車座叫一聲,前排就能聽見。
司徒澈跟他們說完話,將話筒掛了回去,笑着說:“怎麼突然想到出國了?旅遊嗎?怎麼一個人來的?蕭總沒有陪你出來嗎?”
溫一諾聳了聳肩,她當然不會說自己是來找茬的,而是很痛心的說:“唉,這事說來話長。我辭職了,心情不好,出國散散心。”
溫一諾在心裏暗罵傅寧爵,差一點壞她大事……
不過表面上,還是笑嘻嘻地說:“是嗎?小傅總可真是熱心人。不,不是因爲工作,是我的私事。”
她不願意說具體私事是什麼,司徒澈也很體貼的沒有問,只是說:“既然來了,就好好逛逛。我這幾天有空,可以陪你到處玩。”
溫一諾笑着說:“哎呀,那可不行。司徒大少日理萬機,多少事等着你呢,我可不敢打攪你。”
“工作永遠是做不完的。不過你來我這裏,總是有限的,我肯定能抽出時間陪你。”司徒澈看了看手錶,“對了,我們這裏過幾天就是道門世界盃大魁首比賽,如果你想觀摩,我可以……”
溫一諾豎起耳朵,“什麼什麼?什麼道門世界盃???司徒大少,你能說詳細點嗎?”
司徒澈就知道她會感興趣,笑着說:“你不也是道門中人,難道不知道這個四年一次的道門世界盃大魁首比賽?”
溫一諾好笑,“司徒大少,我如果知道,還需要你科普嗎?”
“嗯,那我就說一下。這是道門在海外組織的世界盃大魁首比賽,每四年舉行一次,分三輪比賽,每一輪都是抽籤,然後進行淘汰賽,最後勝出的兩個人進入第三輪的決賽,勝利的人得到大魁首稱號,還有我們司徒家頒的大獎。”
溫一諾聽得很認真,然後跟着問:“……是所有道門中人都能參加的比賽嗎?”
這是問到點子上了。
司徒澈笑着說:“理論上是,宗旨上也是,但是這麼多年來,由於歷史和現實的原因,一直都只有葛派中人蔘與。”
溫一諾翻了個白眼,“呵,那他們還有臉說是世界盃?不應該叫葛家杯嗎?”
“全世界的道門,可不是隻有葛派一個派別。他們是當我們張派,還有許派和薩派都是死人嗎?”
司徒澈感慨地說:“說實話,在我遇到你之前,我以爲張派、許派和薩派,真的都不存在了。”
溫一諾:“……”
“那是你們眼界太小,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溫一諾一本正經的說,“你們就看見海外的道門,國內的呢?你們就從來沒有考慮過邀請國內的道門參加比賽嗎?”
“葛派認爲國內的道門沒有真正的傳承。許派和薩派都斷了根,張派這些年默默無聞,他們……覺得沒必要邀請你們。”司徒澈說得很含蓄。
溫一諾嗤了一聲,“雖然但是,可他們的人卻知道我們張派的名聲比他們響,我們張派的輩份比他們高!”
“還記得那個葛丙丁嗎?他得叫我師姑祖。他師父也得叫我一聲師姑!”溫一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司徒澈突然想起來,那個諸葛先生,就是葛丙丁的師父……
臉色頓時有些精彩。
他慢悠悠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頜,笑了起來,“對啊,我都忘了這個了。一諾好記性。”
溫一諾:“……這個不需要記性,這是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