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連山莊 >第146章 中南郡守府的命案八
    郡守府的大堂裏面,中南城的大小官員坐了黑壓壓一片,都在小聲悄悄地議論着,剛剛郡守府內發生的一切在高成的大嘴巴子裏面早就傳遍了衆人的耳朵,不祥和威脅的信號在衆人的心頭瘋狂的敲響着,對於另一邊聚成一團的江湖人不時的投以莫名的目光。

    風易山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宴會雖然開始了,但氣氛可不怎麼樣,各人都在想各人的事,郡守和幾個中南域的大員不停的交談,雖然不時的舉杯和邀請大家共飲,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完全心不在焉。

    鬆散的宴會也無人組織,風易山喝着酸梅做的湯,吧唧着嘴,無聊的用筷子划着圈圈。陳遠山少少靠近了些道“風老弟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發生一晚上的功夫發生這麼多事,明明都沒有喫飯的,還一個個在這裏應酬交集,真是虛僞,好無聊的感覺啊真想現在回自己的小院子裏面去和萱萱聊聊人生,聊聊理想。”風易山裝作憧憬的如是說道,一副真誠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陳遠山笑道“風老弟到底年輕,哎這又何嘗不是我們的心願,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啊只是能做到的能有幾人,世人無不爲了三餐五穀奔波,像風老弟這般暢聊人生理想的不多矣”

    風易山默默有些臉紅,他說的人生本意可不是那種人生,理想也不是那種理想,只是誰會解釋這種東西去,你誤會纔是最好的,故作他鄉遇故知的感慨道“是啊舉目四顧我朝雖然欣欣向榮卻也有凍死骨在路,不知何時纔可見大同盛世現世。”

    “風老弟想的不錯,但大同盛世只可想象,要想現世難也難也。”陳遠山被風易山提起了心中的痛處,感慨着道。

    風易山問道“只要吏治清明,律法公平,何愁大同難現。”

    陳遠山道“哪有那麼容易,何人身後沒有七姑八姨,誰人不想三宮六院,哪一個不是爭權奪利。吏治人心不明,如何能清。再說這律法,自古便是天地君親師,蒼天在上厚土在下,誰人翻身做天,誰人背土坐地,如何能平,如今天下皇權在上,黎民在下,何處有公,誰人敢公,律法本就不爲天下人,如何有得公平一說。清明不再,公平不顯,大同,維笑語耳”

    陳遠山一番滋味在心頭,聽的風易山心中警鈴大作,古人即便受於時代的限制,看不到未來的軌跡,但也有着同樣的追求,只是萬里長征路不是一天走完的,沒有那無數的枯骨,便不會有明日的未來,古人一直在黑暗中前行,追索的決心始終未曾動搖,所以纔有了時代的變遷,一朝朝的崛起又轟然倒塌,那正是一次次實驗於印證的鑑證。

    風易山被陳遠山的感慨打動了,或許自己的到來就是那一顆種子,武門道書的存在或許也是爲了那一刻,武,俠之大者爲國爲民,一代代俠客爲之追求的武道真意或許就是這個,也是這個解釋了爲什麼頂尖高手們總是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的道理。

    在風易山想通了這一刻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到了一直放在胸口毫無動靜的武門道書,發出了灼熱的力量,在一絲絲的溫暖着他的心口,他清楚的記得武門道書每月一次的召喚是在明日的,每月的五號,而現在的異狀或許就是武門道書被真正開啓的標誌,想通這一點的風易山心中更加火熱起來,屁股底下就像有無數的針在扎他一樣根本坐不住了,扭着屁股就想着如何才能夠趕緊回去。

    陳遠山發現了風易山不對勁,以爲他年紀小,坐一會兒就坐不住了,這也都是年輕人的通病了,也不意外,只是輕飄飄的道“風老弟,今晚你不會還想着回去吧”

    陳遠山一句話說的風易山就愣住了,怎麼這還要留宿是怎麼的,對陳遠山道“陳老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查個案子而已,怎麼還限制人生自由啊”

    陳遠山眯了他一眼,道“爲什麼不,你也知道今晚的案子並不簡單,弄不好這中南域的官場就是一場大地動,你說那郡守慄應宏能輕易放你們離開”

    風易山張着大嘴,留宿什麼都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身上的武門道書,那可是自己最大的本錢,除了從裏面召喚出來的人可都不能讓他們知道武門道書的真正作用,無論是今晚的異動還是明日的召喚,風易山都絕不能讓人發現,可這一旦被慄應宏困在郡守府內自己可怎麼辦對着陳遠山道“不行啊我可不能留在郡守府裏面,明天可以,後天也可以,甚至多留一段時間也可以,就是今晚不行,絕對不行,陳老哥,你可得給我想想辦法啊”

    陳遠山不解的道“爲什麼”

    風易山還不等想好該怎麼和陳遠山解釋,那郡守慄應宏就果然如陳遠山預料的一般說道“今晚夜已經深了,諸位就不必回客棧歇息了,明日來的也費時費力,在下已經命下人準備了上好的客房供各位歇息之用,諸位和門人弟子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可請我的下人跑一趟,時辰已經不早了,就早點安歇吧”

    言語間完全沒有留下討價還價的餘地,其餘諸人都知道他留下衆人的原因,那些大小官員們也都笑嘻嘻的點頭應是,沒有一人反對,只是有些人說要和家裏通知一下,免得人擔心,只有風易山一人急得要站起拒絕。

    慄應宏一下就注意到了衆人中坐立不安的風易山,問道“風莊主,你可是有什麼事嗎但說無妨,本郡守還是很好說話的,不必如此拘謹嘛”

    衆人以爲風易山年紀小些,還有些扭捏,都呵呵笑起來,不懷好意着還哈哈起鬨着,慄應宏也不阻止,顯然想借着他們的舉動把風易山的話給擋回去。

    風易山還真的被他們起鬨的不好說話,現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就是在打郡守的臉,左右爲難下,陳遠山站了起來,道“郡守大人,風老弟是龍老帶大的,在外留宿總要和他說一聲的,只是這不能明說啊”

    衆人又是鬨堂大笑,慄應宏笑道“這簡單,我派人去告知一聲便是了,想我堂堂郡守哦的話他會相信吧”

    風易山還想在爭取,陳遠山一把拉住他道“那就多謝郡守大人了。”

    風易山不甘的被他拉着坐下,道“你拉我幹什麼”

    陳遠山道“你當慄應宏那小子真會放你出去,明日不查出個子醜寅卯他可不會罷休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見機行事就行了”

    風易山無奈只能按下心頭,靜靜等待明日的到來,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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