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二人的話,王御醫心裏已經明白了什麼,手剛剛搭上了陳初晗的手腕,他心裏已經在琢磨着該用什麼說辭解釋陳初晗昏迷一事的。
只是……這仔細一摸脈,王御醫卻是皺起了眉。
蘇晚吟以爲他是裝的,沐小侯爺卻是關心的問:“王御醫,我夫人這是怎麼了?”
王御醫伸手製止了沐小侯爺問話,閉目凝眉半晌,方纔確認了自己的診斷,他回身道:“若是下官不曾看錯,尊夫人這是有喜了!”
蘇晚吟詫異的用帕子掩住了嘴,沐小侯爺也是一怔。
躺在牀上的陳初晗心跳也在一瞬間加快了。
反應最快的還是沐老侯夫人:“御醫,你沒看錯吧?我兒媳真有了身孕?”
王御醫確定的道:“雖然月份尚短,只有一月有餘,但確實是滑脈無疑。”
這個消息是誰也沒想到的,蘇晚吟自然是爲陳初晗開心的,只是她也忍不住的擔心,不知道方纔她那一倒會不會有什麼事。
沐小侯爺問:“那她如今暈倒,可與身孕有關?她身子沒什麼大礙吧?她何時纔會醒來?”
沐小侯爺一連串的問話讓王御醫不知先回答哪個纔好,他道:“尊夫人有些鬱氣內結,暈倒也許是因爲這個,下官方纔看過了,夫人這一胎還算安穩,只要侯爺好生照顧着,莫要讓夫人動氣就好,一會下官給夫人開些安胎的藥,夫人按時服用,也就沒了大礙。”
聽王御醫說完,沐小侯爺頗有些不知所措,可臉上的喜色作不得假。
沐老侯夫人也是頗爲開心,直接就從自己胳膊上擼下來了一堆滿綠的翡翠鐲子遞給了王御醫,只說是送給王夫人的。
蘇晚吟瞧着這一切,只默默的退出了他們所在的圈子。
該做的事情她都做了,接下來就看陳初晗自己往出推中饋了,不過如今她懷着身孕,想來也不難。
想了想,她對沐小侯爺道:“陳姐姐如今這般模樣怕是不宜太過操勞,勞煩侯爺好生照看,如今時辰也不早了,我也不便再叨擾,便先回去了。”
沐小侯爺笑道:“蘇三姑娘慢走,等初晗醒了,我會派人告知姑娘。”
“多謝。”蘇晚吟施禮,轉身帶着清雅離去。
如今陳初晗有了身孕,沐老侯夫人除非腦子有泡纔會繼續找她的麻煩,而那位姨娘的孩子……雖然如今陳初晗也有了身孕,她肚子裏的孩子只要比陳初晗的孩子晚出生就不會有問題。
可爲了不讓她擾陳初晗心煩,再對嫡生子女有礙,估計這孩子也是不會留下的。
回去的路上,蘇晚吟一直在想方纔看見沐小侯爺對陳初晗的作爲,看樣子,他似乎對陳初晗也不是很薄情,至少從某些動作來看,他是在乎陳初晗的。
不過陳初晗也不會騙她,估計那些關於沐小侯爺喜歡沾花惹草的話也不是假的。
想到這,蘇晚吟搖了搖頭,人家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別人家的事,她說上兩句勸勸也就罷了,若是真插手進去,未免就太不懂事了。
想了又想,蘇晚吟只能用太閒來形容她了。
陳初晗能一直陪着她玩,而且還一副勢均力敵的樣子,嗯……她陳姐姐也是個人才。
才坐下還沒喘勻氣呢,清歡跑跑跳跳的從外面進來了,將一封信遞給了蘇晚吟:“姑娘,門房剛接到的,說是一個小姑娘送來的,信上也沒署名,不知是誰。”
又不知道是誰,蘇晚吟懶得看,只道:“你打開瞧一眼。”
清歡聞言便打開了信件,只是看着這信……她清秀的眉毛皺成了一團,似是讀起信來有些喫力。
清雅在一旁打趣道:“叫你平時多讀點書,你偏偏喜歡偷懶,這下好了,連字都認不全。”
“這字我是都認得,只是這意思……”清歡說着將信遞給了清雅:“你聰明,你瞧。”
清雅看了一眼,表情突然變得和清歡一樣難言。
“怎麼了這是?”蘇晚吟納悶的從清雅手裏拿過了那封信瞧了一眼,隨即,她的眉頭也微蹙,面上卻是有些忍俊不禁的意思。
清芷本來在一旁繡着帕子,看見這一幕後忍不住好奇的問:“姑娘,到底是怎麼了?”
蘇晚吟將那信隨手扔進了廢紙簍裏,輕笑道:“是許月娘,信上說她想要約我出去喫杯茶。”
“她與姑娘又沒什麼來往,怎麼還突然……”話沒說話,清芷已經想到了什麼,她微微一笑,也是覺得此時可樂的很。
清雅哼了一聲道:“不用想也知道,她如今被夫家攆了出來,肯定是想在京裏找人幫忙的,可她認識誰啊……哼,說不準她還想借此事威脅姑娘一二呢。”
“這麼說,她早就發現姑娘的存在了?她知道咱們家姑娘的身份了?”清芷有些擔心。
“嗯……”清雅點了點頭:“那信上說,她想着在邊關時的生活,想與姑娘敘敘舊,真是的,咱們家姑娘金尊玉貴的,和她能有什麼舊可敘?真是不知所謂!”
“她不會把姑娘的事情張揚出去吧?”清芷皺眉。
清雅看向蘇晚吟,只見她不急不忙的給自己又添了半杯茶,道:“放心吧,她又不是傻子。”
正說這話呢,秦嬤嬤從那邊端着一碗銀耳羹過來了。
“說什麼呢,這般熱鬧。”秦嬤嬤笑着將銀耳羹送到了蘇晚吟身前的桌子上。
清歡嘴快,立刻就將事情和盤托出。
秦嬤嬤聞言也沒什麼反應,只說這羹湯快要涼了,讓蘇晚吟趁熱喝了。
蘇晚吟有些不大情願,清芷看了出來,道:“快要用晚飯了,姑娘少喝兩口,免得一會兒喫不下飯。”
“好。”蘇晚吟立刻對清歡眨了眨眼,看的秦嬤嬤一陣無奈。
她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姑娘今日去沐家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再晚回來點天都黑透了。”
蘇晚吟只簡單的將事情和秦嬤嬤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