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伸手接了牛肉乾,撇過頭一副不願意搭理慶瑞的模樣,卻在慶瑞上了樓梯後眼睛彎成了月牙。

    一個頗有眼力見的小二湊了過來:“清雅姑娘,您喝茶。”

    清雅接過了茶杯,問那小二:“你們掌櫃的平時接待那麼多姑娘家,可有和誰家的丫鬟眉來眼去之類的?”

    小二道:“清雅姑娘說笑了,在咱們掌櫃的眼裏,就是那天上的仙女也沒您好看啊!平時掌櫃的總在我們幾個面前誇您又漂亮又懂事,清雅姑娘,您放心就是,甭管是誰,掌櫃的平時那是一眼都不會多看的。”

    清雅聽了這話,嘴角忍不住高高翹了起來,手也鑽進了荷包拿出了兩粒碎銀子:“你這嘴倒是甜,賞你的。”

    “多謝清雅姑娘賞。”小二樂的眉開眼笑,其他幾個在一旁看着的小二見狀也都圍上了清雅,那好話是一句接着一句的,直哄的清雅都差點忘了自己叫什麼的,不過這銀子她卻是再沒往出掏——

    無他,她還沒傻到份兒。

    樓上,蘇晚吟選了些東西讓慶瑞包了起來,又讓清雅將慶瑞準備好的賬冊帶着,準備回家去了。

    臨出門,小二開了門,蘇晚吟正巧看見了一個身着藍衣的男子帶着幾個僕從走了進來。

    她退後了兩步,待這些人進了門方纔帶着清雅出去。

    “客,裏面請兒。”屋裏傳來了招呼聲。

    慶瑞將二人送上了馬車,方纔又回去招呼客人,清雅頗有些戀戀不捨的看着慶瑞進了屋才收回了小腦袋對蘇晚吟嘟囔着:“姑娘您看方纔進屋的那人了嗎?那人長的有些奇怪哎。”

    蘇晚吟方纔倒是真的瞧了他一眼:“此人眉目深邃,瞧着似乎是胡人。”

    清雅不解:“胡人?胡人不都是一臉大鬍子嗎?我瞧他長的白白淨淨的,不像是。”

    “管那麼多呢。”蘇晚吟笑着捏了捏清雅的小臉:“你不是說不原諒他麼?方纔又是在做什麼。”

    清雅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縮進了角落裏,剛想撒嬌就忽然想起來了自己方纔做的事兒,她立刻坐直了道:“姑娘,婢子剛剛做錯事兒了。”

    “怎麼了?”蘇晚吟問。

    清雅低頭吐了吐舌頭:“您不是給了婢子銀子結賬嘛,婢子一時激動……把剩下的碎銀子賞人了。”

    蘇晚吟一聽就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一準是人家又誇你了吧。”

    被說中了,清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蘇晚吟懷裏一紮:“哎呀,差不多吧。”

    “得了,送了就送了。”蘇晚吟拍了拍清雅的小腦袋。

    清雅別提多感動了:“姑娘真好。”

    可蘇晚吟的下一句話,卻是讓清雅頓覺欲哭無淚:“這銀子啊,從你嫁妝裏面扣。”

    回去之後,蘇晚吟將帶回來的東西分成了幾份,讓人各給陳初晗和端和郡主還有蔣婉兒、蘇晚凝還有江家幾個姑娘各送去了一份兒。

    她想着阮萱前幾日剛去自己店裏搜刮了一圈,也不缺什麼,便沒給她送,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後來阮萱瞧見沒有自己的份兒,大吃乾醋,還和她好生鬧了一會兒,當然,這是後話。

    天空又開始飄了雪,連着下了一日一夜。

    第二天晚上,暗衛傳來了一個消息,說是裴語芙買通了許月娘身邊一個叫芝兒的丫鬟,將當初她在邊關的事情套了出來,現在瞧着裴語芙的架勢是打算私下裏將此事傳播出去,壞她名聲。

    聽着暗衛的話,蘇晚吟無奈的直搖頭,她也是真的想不明白了,自己和裴語芙加一起也就只有那一次衝突,她爲什麼非要盯着自己不放呢?

    清歡陪在蘇晚吟身邊,聞言忍不住的哼道:“幸虧姑娘有先見之明,派了人盯着那裴語芙了,不然……這次姑娘可就真被她害慘了!”

    清芷也是一臉的後怕:“這裴家的姑娘瞧着漂漂亮亮的一個人,怎麼心思這般狠毒?”

    清雅被氣得不輕,忍不住道:“還不是嫉妒咱們家姑娘,呸!真不要臉!”

    蘇晚吟抱着糯米,倒是沒多急,只又詳細的問了暗衛情況,又吩咐他們去看緊了裴語芙,才懶洋洋的道:“一到冬日就懶怠,我似乎許些日子不曾活動手腳了。”

    清雅問:“姑娘打算怎麼辦?”

    蘇晚吟幾乎沒想多大一會兒,便道:“清歡,你跑一趟晉親王府,給義母去個信兒,就說明日請義母莫要出府,我有事尋她幫忙。”

    清歡哎了一聲,又問:“那婢子要不要和世子說一聲?”

    蘇晚吟搖頭:“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明日我去一趟裴府便能解決了,不必煩他。”

    清歡應了,裹了衣裳跑了出去。

    清雅皺着眉頭站在一旁,清芷看起來也頗爲焦急。

    蘇晚吟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輕聲安撫道:“一點小事而已,看你們這如臨大敵的樣子。”

    清雅撅着嘴:“若是姑娘這次沒多個心眼,肯定要被她害慘了的。”

    蘇晚吟道:“這不是被我發現了嗎?不算多大的事情,你們也別想太多,今個兒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個兒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事實上也正如蘇晚吟說的這般,她是真的沒把裴語芙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果她手段高一些,蘇晚吟還興許會在心中將她當做敵人,可如今這樣子嘛,將她解決了也就是了。

    看了一眼江氏,蘇晚吟才滅燈歇息。

    冬日的天亮的很晚,不過這樣倒是很合蘇晚吟的意,她是最喜歡窩在牀上不起牀的了,到晌午亮天她才樂呵呢。

    “姑娘今日不是要去晉親王府?您快起吧。”

    也不知清芷催促了多少遍,蘇晚吟才終於從被窩裏爬了出來,睡眼惺忪。

    收拾了一番,蘇晚吟成功的被幾個丫鬟給攆了出去。

    臨近過年,晉親王府裏也開始收拾起來了,蘇晚吟一路上看見了不少小廝奴僕在踩着梯子才除房檐上的冰雪。

    丫鬟打簾,蘇晚吟微微低頭進了屋,便見晉親王妃正在看着賬本,她笑着過去請了安,晉親王妃擡頭笑道:“你這丫頭起這麼早可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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