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好不容易進了世子妃的屋,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瞧着臉色還很是不好看呢。”
“要不你去打聽打聽?”
“你怎麼不去?”
“世子妃院裏的丫鬟不待見我啊。”
“……得,我去。”
在昌九的攛掇之下,臨安去了
回來之後,臨安的表情很是奇怪。
“怎麼了?”
“不是說昨個晚上世子爺搬過去了,這不是應該春風得意嗎?臉怎麼是黑的?”
臨安臉一紅,小聲道:“別提了,也不知怎麼就這麼巧,世子妃身子不方便。”
“噗……”周修函噴飯:“他什麼運氣?白費了昨日我教他的招數!真是……”
臨安拉住了周修函:“周侍衛,您少說兩句吧,世子爺心氣不順呢,小心一會拿你做筏子。”
周修函看着在那耍着劍的蕭煜,嘖嘖道:“人生艱難啊……哎!世子爺您別走,等等屬下!屬下有要事稟告!”
天逐漸亮了。
“世子妃,您可醒了?要不要婢子伺候更衣?”
“世子妃,該洗漱了,一會兒還要去給王妃娘娘請安的。”
“世子妃,您醒了怎麼不說話呢。”
“世子妃……”
清雅在門牀邊催了幾遍了也不見蘇晚吟應聲。
屋裏,蘇晚吟抱着糯米,一直不好意思打開牀幔,昨個吧……雖說她突然來了小日子……可除此之外……先前該做的……也都做了……
“世子妃,糯米一個晚上沒喫東西了,您不好意思出來沒事,把她先放出來吧。”
蘇晚吟翻了個身,將糯米順着牀幔縫隙遞了過去。
要她說,自己這小日子來的還真不是時候,還不如一次完事,省得她還得再心驚膽戰一次……
蘇晚吟還在牀上翻來覆去,外面卻是已經徹底炸開了鍋。
蓋因八皇子在昨日被壓入天牢之後當夜沒了,六皇子此次爲從犯,畏罪自殺可能性甚小,人都言,這定是有人謀害。
又失一子,皇帝知曉後差點暈了過去,直接下詔命大理寺卿徹查此事。
“這事是衝着我來的。”
蕭煜聞聽此事後斷言。
周修函不置可否:“這謀害皇嗣的罪名,誰也擔不起。”
蕭煜搖了搖頭,看向了皇宮的方向:“才過了年,他就這般迫不及待。”
“太子殿下的爲人,世子爺比誰都清楚。”周修函道。
能將自己結髮妻子都殺了的人,不顧情誼害他再正常不過。
蕭煜將密信撕毀:“也是咱們疏忽,只顧着六皇子這裏,才叫他有機可乘,叫手下的人機靈些,莫給他接觸六皇子的機會。”
周修函點頭應下了,又問:“世子爺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在問蕭煜可要反擊。
蕭煜道:“暗中搜查關於此事之證據,留日後待用。”
周修函會意,又道:“對了,最近太子殿下與蔣家和寧王府走的很近,還有蘇家大公子……最近出入東宮的次數太過頻繁了些。”
而此時此刻,就在周修函與蕭煜提起蘇晚昶的時候,蘇晚昶正在東宮之中。
“我想要的已經盡數告知殿下,殿下若是能滿足臣的願望,臣自然以太子殿下馬首是瞻。”
蘇晚昶行作揖禮,表情嚴肅認真。
太子坐在案前看着他,手中尚擎着一個酒杯,酒杯裏已無酒水,他卻下意識的遞到了脣邊,明顯就是在思慮什麼。
發現酒杯無酒,太子若無其事的放下酒杯,笑問:“你就這麼恨他?”
蘇晚昶太陽穴處青筋閃現,看了太子一會兒後才道:“他害了家妹!”
太子臉上依舊帶着笑:“若真要清算,此事怕是晉親王妃和晉親王世子妃都脫不了干係。”
蘇晚昶表情未變:“這些事臣心中自有清算,不勞殿下費心。”
太子執酒壺滿了一杯酒,仰頭喝了,看着蘇晚昶的目光帶着揶揄:“晉親王世子妃模樣生的好看,那花容月貌,就連你這個兄長瞧了,怕是都不忍牽連,是與不是?”
蘇晚昶袖下的手忽然攥緊,他道:“請殿下慎言,晉親王世子妃同樣是臣的家妹。”
太子輕笑着搖了搖頭,一副把蘇晚昶整個人都看破了的模樣:“她才新婚,你如此作爲,就忍心看着她被夫家責怪?”
蘇晚昶再次道:“這是臣的事情,不牢殿下費心。”
一連兩句不勞殿下費心,太子放下酒杯,起身負手看他。
這種有些才能,卻又自命不凡的人他見得多了,明明是投靠自己卻也要用這種高姿態,不覺得可笑?
太子踱步到蘇晚昶面前,看着比自己低一頭的他:“你到底是蕭煜的舅哥,你說……你讓本宮如何信你?”
蘇晚昶擡頭,毫不示弱的與太子對視:“若是殿下信不過臣,那便當做臣不曾來過,臣如今年歲尚小,將來有的是時間,但是靠自己一樣能做到,只是廢些時間罷了。”
這話更讓太子想要發笑:“若是事發之後沒有本宮的庇護,你以爲自己能脫身而出?”
蘇晚昶擲地有聲:“只要是能給家妹報仇雪恨,便是付出性命,臣也在所不惜。”
太子眯眼看着他,似是在確認他話中真假,半晌,太子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道:“太傅曾誇過你,有治世之才,將來若是機遇得當,定能封王拜相,可你若是年紀輕輕的就沒了,本宮不免覺得可惜。”
蘇晚昶耳尖一動,睫毛微微一顫,又聽太子道:“這機遇本宮能給你,可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了。”
他的腰更彎了幾分:“請殿下明示。”
太子滿意的一笑:“如今有一事,還請蘇公子替本宮去做。”
房間裏,二人的話語聲漸漸小了。
房瓦之上,周巧雲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挪開的瓦片放了回去,想着方纔自己聽到的話,心裏驚憤交加,下房的時候沒注意好隱匿自己的身影,不小心被值守的侍衛瞧見了。
“什麼人?”有人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