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和郡主知道後不大高興,立刻就跑來尋蘇晚吟了,一進屋就嚷道:“沒事兒閒的他回來做甚!你又躲他做甚!害得我又要許久見不到你!心煩的緊!”

    彼時蘇晚吟正描着眉,見端和郡主這氣憤的樣子,她輕笑道:“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我回去也是單住,你想我了便來找我就是。”

    “到底是不大方便的。”端和郡主神色懨懨:“前幾日宮裏賜了果子,我嫌生就叫人捂着了,想來現在也熟的差不離了,一會兒我叫人取了,你給江夫人拿去,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個時節,果子可算是稀罕東西了。

    “那就多謝了。”蘇晚吟巧笑嫣然。

    “跟我客氣什麼。”端和郡主嗔了聲,餘光掃見妝奩裏一物好奇的拿了出來:“這簪子樣式頗爲別緻,怎麼沒見你戴過?”

    蘇晚吟專心描眉,也沒看端和郡主拿的是什麼:“近來喜歡步搖,鋪子裏送來的簪子之類就不曾細看過,你若是喜歡便拿去,”

    端和郡主自是不會和蘇晚吟客氣的,直接將簪子交給了丫鬟拿着,不忘叮囑:“四皇子妃又有孕了,宮裏賜下了不少東西,我聽着人家說,皇祖母似是對你一直沒懷上這事兒頗有微詞,你這段時間沒事兒別去宮裏轉悠,有人傳你你也只說身子不舒服,躲過這陣風頭再說。”

    蘇晚吟描眉的手頓了一下:“之前就想過太后娘娘會念我,卻是不想四皇子妃趕着這個功夫有孕了。”

    “誰說不是,趕得太巧。”端和郡主感嘆了一句,卻也不忘安慰:“不過你也別想太多,我和那個誰當初成親兩年多都沒身孕,與虛雲在一起一次便懷上了,細究起來,還是緣分問題。”

    有時候她也會想,若是當初她真和韓頗生下了一兒半女,怕是後來就算是爲了孩子也不會和離,更不會遇見虛雲。

    蘇晚吟又不是很想現在就生孩子,是以對於旁人懷孕這事兒也沒什麼羨慕嫉妒的情緒存在,只笑道:“知道了。”

    說着,她放下眉筆,將自己給江珥幾個準備的禮物塞進了包袱裏,端和郡主見了也只打趣道:“瞧瞧,到底是親姐妹。”

    “還能少了你的?”蘇晚吟嗔了她一眼。

    端和郡主見蘇晚吟要走了,也只不大開心的起身道:“我去尋婉兒說話。”

    外面,蕭煜已經套好了馬,蘇晚吟帶着丫鬟去給晉親王妃請了安順帶着告了別,出門時恰好遇見蕭澄出現在院門處。

    看見蘇晚吟,蕭澄立刻撇過了頭去,就跟沒看見似的。

    蘇晚吟也懶得搭理他,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一行十數人,打晉親王府去了江府旁蘇晚吟那個小宅子。

    江氏早就讓人將這裏收拾了出來,蘇晚吟和蕭煜沒在這裏停留,就穿過小門去了江府。

    原本蘇晚吟以爲江家一行人會歡歡喜喜的迎接自己,卻不料進了花廳就見衛氏一臉怒色。

    她微微一怔,立刻看了一眼花廳內。

    只見江英手裏拿着鞭子,一臉的不高興,江珥淚眼漣漣的站在一旁,看起來可憐的緊,看見蘇晚吟來了,她立刻委屈的喚了聲:“表姐……”

    “怎麼了?”蘇晚吟看了一眼面色不大好的衛氏,走過去輕輕握住了江珥的手。

    雖說不知如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她瞭解江珥,知她懂隱忍,讓她當着衛氏的面這麼委屈,想來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江珥抿了抿脣,低頭不言。

    衛氏看起來氣得不輕,可礙着蕭煜在,她也只將氣嚥了下去:“此事容後再說,我自會處理,你們且先回去吧。”

    “是。”江珥欠了欠身,又對蘇晚吟和蕭煜福了禮,抹着淚走了。

    江英看起來分外憤怒,甚至不顧蕭煜在場,大聲嚷嚷:“我現在就卸了他去!”

    “安靜些吧,我與你父親還沒死呢,輪不到你一個姑娘家出頭。”衛氏強壓怒意,命丫鬟將江英帶了下去。

    衛氏嘆了口氣:“讓你們瞧見這麼一幕,倒是失禮了。”

    蘇晚吟看着衛氏很不好看的臉色,給蕭煜使了個眼神。

    蕭煜會意,很是配合:“今日舅父應當休沐,我有些事情與舅父商談,舅母,我便先走一步。”

    衛氏點了點頭,起身送走了蕭煜。

    蘇晚吟這才問:“舅母,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提起這個,衛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厥過去,單是想想,她都被氣的眼冒金星。

    “還不是寧家做的蠢事!真是豈有此理!”她憤怒的一拍桌子,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寧家?哪個寧家?

    蘇晚吟一頭霧水,可聯想到江珥方纔的表現,她立刻茅塞頓開:“聽舅母的意思,是寧家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之前她就聽江瀟提過,寧家夫人不講道理,因爲聘禮和嫁妝的事情已經把衛氏給氣得不輕了,可礙着自家是嫁女兒,只將這幾口氣都一一忍了下來。

    衛氏奴道:“可不是!這次她們更加過份!竟然要換新娘子!你說說!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番話聽得蘇晚吟膛目結舌,也一頭霧水:“換……換新娘子?”

    她的腦袋有那麼一瞬間的卡殼,很不明白這是什麼操作?

    看着蘇晚吟的表情,衛氏都覺得此事羞於開口,可她實在氣急了,只一股腦的將事情都說了出來:“前幾日寧家夫人來了,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對咱們家二姑娘有些不滿,我自是不願咱們家姑娘被這般嫌棄的,當時只落了臉色,說不然這婚事就作罷了算了。”

    “本也只是一句氣話,誰也沒當真,偏就被你二舅母聽進了心裏去,當時她就與我鬧開了,白白讓人家看了笑話。”

    說到這,衛氏顫抖的更厲害了:“當時那寧夫人見我與你二舅母鬧了起來,也覺得沒臉,也就走了,可昨日,昨日李尚書夫人過府,竟然與我提起了那寧夫人的真正意圖!”

    “她竟然是嫌棄珥姐兒生父官職太小,不能給她家兒子添多大的助力,想要將人換咱們家英姐兒!你說說!這是什麼道理?又哪裏是一個官夫人能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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