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這事還能讓蘇晚吟身上背個大大的黑鍋,蕭勤那人最是功利,肯定會從中作梗討好蕭煜,如此一來,偏還能叫蘇晚吟無話可說。

    明明一切都計劃的很好,但是姜氏卻是不曾想過蘇晚吟竟然能直接將大理寺的人叫來攪局!大理寺那是什麼地方!便是滔天大案也能被他們尋出蹤跡來,更何況這後宅小事!

    因着此事她正在煩心,偏偏蕭芸還來添亂!更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見姜氏急了,蕭芸就像是隻受驚了的兔子一般,嘴巴張了又合,瞬間服了軟:“三嫂……我知道錯了,我……我也是心急,這纔將長嫂扯了進來,想要借長嫂的手除掉她的,可誰知道事情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呢?三嫂……三嫂你就看見咱們往日的情份上幫幫我吧。”

    “情分?”姜氏冷笑一聲,疏離的看着蕭芸。

    蕭芸臉一紅:“三嫂之前明明說……”

    話沒說完,姜氏便冷冷的打斷了她:“我說什麼了?這人說話是要有證據的!”

    要不老話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呢,幾句話便讓蕭芸再無話可說,她惱羞成怒,乾脆撕破了臉皮威脅道:“三嫂別忘了,昨夜的事情是誰動的手,此事若是被人查了出來,究竟是誰會更倒黴!”

    姜氏臉色一變,警惕的看向蕭芸:“怎麼?你還想告發我不成?”

    蕭芸本沒這個意思,可聽了姜氏的話之後,她豁然開朗,就着話道:“若是到時自身難保,我也難免會行此下策!”

    “你敢!”姜氏怒而拍桌,眼眸裏卻是閃過掙扎。

    蕭芸見姜氏態度鬆動了,又軟了態度:“按說我也是爲了三嫂好,三嫂別以爲令尊地位尊崇便能逃過這劫去,試問令尊手腕能硬得過兄長去?我出事了倒是小,不過是被草草的嫁出去罷了,可是三嫂就不一樣了,這其中利害,還請三嫂想想吧。”

    說完,蕭芸給姜氏行了個禮,轉身出了門。

    她該說的已經都說了,如果姜氏還不管自己……那她也只能爲了保命不擇手段了!

    看着蕭芸出門時的背影,姜氏憤怒道:“常年玩鳥,沒想到卻被鳥啄了眼睛!”

    嬤嬤道:“府裏已經死了六少夫人,若是十六姑娘再出事……別說王妃娘娘會不會大肆徹查,單是王爺那裏便過不去了。”

    姜氏臉色變了幾變,甩了甩手中帕子,霍然起身。

    蕭勤的院子裏,大理寺來查案的人剛剛帶着幾個奴僕離開審查,姜氏便到了。

    蕭勤正在努力的回想着施氏死前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以便報告大理寺,聽聞姜氏來了,他先是一愣。

    因着他從前與三少爺蕭珅不怎麼對付,和姜氏也一直沒什麼來往,不過此時姜氏也許是來弔唁的。

    這般想着,他起身相迎。

    姜氏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裳,進屋便一臉哀傷的道:“此事真是倍感突然,還請六弟節哀。”

    “多謝三嫂。”蕭勤面上恰好的出現了一些悲傷:“也是我命不好……也是……也是……唉!不多說了!不多說了!”

    姜氏搖了搖頭,也沒提要去看施氏,只是盯着蕭勤道:“我聽聞大理寺的人來了?可是六弟妹的事情……有些蹊蹺?”

    姜氏這人是出了名的精明,所言必有目的,如今她突然過來又提起此事,蕭勤也拿不準姜氏這話是什麼意思,便道:“既是大理寺的人來了,自然是有問題的。”

    這話不清不淡的,姜氏見他不上道,乾脆直接道:“唉!真是可憐了六弟還傻乎乎的陪着他們查案。”

    這句話就有意思了,蕭勤不由得多想了幾分,卻是沒想出個緣由來,便問道:“三嫂這話何解?”

    姜氏嘆了口氣,一副悲憫模樣:“六弟妹一向與我親近,她這一死着實叫我難受的緊,我也是思量了許久纔過來的,若是旁人,這話我便不會說了。”

    姜氏的話越說越不明白了,蕭勤追問:“請三嫂將話說個明白。”

    姜氏搖了搖頭,特意讓丫鬟出去看着,這才道:“你還沒看明白麼?昨日白天六弟妹方纔與那蘇晚吟起了爭執,晚上六弟妹便想不開去了……這說是想不開,可六弟妹哪是那種會想不開的性子呢?素日裏六弟妹不曾與旁人結仇,這若是六弟妹的死真有蹊蹺,這動手的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誰吧?”

    姜氏句句在將事情往蘇晚吟身上引。

    蕭勤聽了覺得有道理,可想着早時蕭煜和蘇晚吟的反應,他半帶猶豫:“可是……可是兄長與長嫂已經叫了大理寺的人來處理此事,不像是她所爲啊。”

    試問,若是蘇晚吟當真做賊心虛,又怎麼會選擇這樣一條路呢?

    見蕭勤不好糊弄,姜氏繼續語重心長的道:“眼前瞧着這般,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利害,你說就算大理寺的人來查了能查出來些什麼?就算是真查出了是她難不成還敢說不成?到了還不是意思意思查出個人來頂罪罷了,可若是真被有心人抓到了那蘇晚吟動手的把柄,你說世子會不會遷怒於你?”

    蕭勤的眼睛裏已經出現了些許動搖:“這……不會吧……”

    姜氏冷笑:“不會?話便這麼說吧,這府裏看不上那蘇晚吟的人可不是一個半個,若是有人藉機做些什麼,咱們誰也攔不住。”

    蕭勤猶豫了。

    姜氏見好就收:“話我是說了,可具體信與不信,那便全有六弟自己拿主意了。”說到這,她又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我也是覺得六弟妹可憐,如今六弟又要受這等誆騙,可話說回來,咱們這身爲庶子庶媳的,還不是得乖乖的聽人家擺弄,就算是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呢?只請六弟節哀吧。”

    說完,她便靜靜的站在那裏,觀察着蕭勤的表情。

    蕭勤臉上的糾結顯而易見,半晌,他心中的秤桿才偏到了一端。

    “還請三嫂幫我出個主意。”

    聞言,姜氏眼底劃過一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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