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蘇晚吟、蔣婉兒和端和郡主正看着威哥兒瀾哥兒玩鬧,本一派溫馨祥和,可在竇思晴進屋後,氣氛立馬就變了。

    端和郡主現在對於竇思晴很是瞭解了,知道這位就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蘇晚吟對竇思晴是煩不勝煩,只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打包送回老家去。

    她怕蔣婉兒惦記,不曾對蔣婉兒提起過這位竇姑娘的存在,是以蔣婉兒還以爲她是蘇晚吟的朋友,先對竇思晴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表嫂,表姐。”竇思晴欠身行禮,對蔣婉兒一笑:“這位姐姐面生的緊呢。”

    端和郡主眼皮都沒擡一下:“你來京裏多少時日,看誰不面生?”

    竇思晴嘴角一抽,暗道端和郡主果然和太后娘娘說的一樣,是個不懂規矩脾氣又臭的。

    她一笑,強忍着回嘴的衝動:“表嫂給思晴引見一下這位姐姐可好?”

    “這是蔣家的大姑娘,閨名婉兒。”蘇晚吟不鹹不淡的介紹道,一旁蔣婉兒看見蘇晚吟和端和郡主的態度也有了幾分明瞭,她收回了自己的笑容,只抱着威哥兒逗趣。

    蔣婉兒?是那個被抄了家還懷了廢太子的孩子,如今還苟延殘喘的人麼?

    竇思晴不認識太多人,卻還真是聽說過蔣婉兒,她打量了蔣婉兒一眼,眼底劃過了諷刺和輕蔑。

    “早就聽說過婉兒姐姐的名諱了,太后娘娘曾誇過婉兒姐姐是天下少有的閨秀之表呢。”

    竇思晴嘴甜的很,屋裏卻是沒人願意理她。

    說句實話,蘇晚吟其實很佩服竇思晴,反正如果換做是她,她是絕對不好意思一直這麼厚着臉皮的。

    她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坐着:“竇姑娘過來可是有事?若是丫鬟伺候的不如意了,你儘管開口。”

    竇思晴一笑:“哪有,王妃娘娘待思晴很是周到,簡直比家母還好,都叫思晴不好意思了呢。”

    話音剛落,端和郡主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麼?晉親王妃壓根懶得搭理她,她這話是怎麼說出來的?

    爲了給蘇晚吟添堵,她就滿嘴冒瞎話?不過說真的,若是像旁人家婆媳不和,她這話還興許真的有作用呢。

    可是麼……竇思晴實在太不瞭解行情了。

    她這一笑讓屋裏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端和郡主呵呵一笑:“沒什麼,就是瀾哥兒剛纔太好笑了我一時沒忍住。”

    蘇晚吟眼底含笑,竇思晴卻是還沒發現什麼不對,微笑着問:“表嫂,思晴能坐下說話嗎?”

    “你隨意就是。”蘇晚吟說了一句,又叫威哥兒別搶瀾哥兒的布偶。

    竇思晴坐下,丫鬟給她倒了杯茶。

    蔣婉兒打量了她兩眼,也沒多說話,只安心照看着威哥兒和瀾哥兒。

    竇思晴道:“方纔思晴來時遇見了表哥,與表哥說了幾句話。”

    蘇晚吟對於這事兒沒有一丁點的興趣,也不想從竇思晴口中聽到些什麼,她擡眼看了竇思晴一眼:“是麼。”

    竇思晴眉頭不經意間蹙起:“可表哥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大好,也不知是不是遇着了什麼事情。”

    “竇姑娘還真是心細,就連我都沒發現世子心情不好呢。”蘇晚吟頗有意味的看了竇思晴一眼,嘴角微翹。

    這位竇姑娘爲了氣她和離間她和蕭煜之間的感情還真是煞費苦心,每天都要來說一番似是而非讓人誤會的話,她也真是不嫌累的慌。

    竇思晴一笑:“也談不上心細,只是有些事情表哥怕表嫂擔心,所以纔不曾在表嫂面前表露罷了,思晴其實很是開心能爲表哥分憂呢。”

    蔣婉兒的目光立刻變了。

    蘇晚吟嘴角笑意卻是更濃:“是麼。”

    竇思晴似是覺得自己方纔那話說的不對,面上出現了些許懊惱,緊忙對蘇晚吟解釋:“表嫂別多想,思晴和表哥也沒說什麼的,您不要誤會。”

    這欲蓋彌彰的太刻意了吧。

    蘇晚吟甚至都懶得戳穿她,只順手拿起了個果子:“我自是相信你表哥的,是宮裏新賜下來的果子,你嚐嚐。”

    竇思晴接過了果子,心裏暗暗有些着急,她方纔明明說了許多,可蘇晚吟怎麼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呢?她難道就真的不在乎表哥和自己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想着,她加大了力度:“表哥雖然看起來冷言冷語的,可待人極是體貼,思晴真是羨慕表嫂,能嫁給表哥這樣好的男子。”

    蘇晚吟聞言微微挑眉,竇思晴這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蕭煜對她體貼了?

    堆起了滿臉假笑,蘇晚吟道:“是啊,只可惜你表哥對外人不愛說話,也不喜和外人過多來往。”

    外人二字蘇晚吟咬的分外重。

    竇思晴微微一愣,想着方纔蕭煜的反應不由得心酸了許多。

    “是啊,那都是對外人嘛。”她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只喝了杯茶掩飾自己眼中的情緒。

    蘇晚吟輕搖團扇,對竇思晴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那笑容溫柔淺淡,卻也自信張揚。

    經了這麼一茬,竇思晴也再沒什麼心思坐下去了,只隨意找了個藉口就先出去了。

    路上,她臉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見,面色陰沉。

    她也看出來了,蘇晚吟對自己是百般提防!怪不得她這般優秀,表哥還不肯多看自己,是了,肯定是那蘇晚吟背後說了什麼,表哥一定是被她矇騙了!

    屋裏,竇思晴前腳剛出門,端和郡主就笑道:“你說你,方纔和竇思晴說話的時候跟小孩子吵架似的,聽得我都想笑。”

    “我自己都快笑出來了,你是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蘇晚吟道:“她一直在那自顧自的顯擺蕭煜對她的不同,就跟她說了我就能信了似的。”

    端和郡主道:“不過說實在的,她這手段不錯,若我表哥是個憐香惜玉又頭腦不清的主兒,嘖嘖,晚吟你可就要懸了。”

    蘇晚吟桃目彎彎,得意自信:“可沒辦法啊,誰叫你那兄長不解風情呢。”

    蔣婉兒也看出來了不少門道,她放下威哥兒問:“晚吟,那位竇姑娘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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