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送是送了,我可沒打算收。”
陳初晗聞言一愣,隨即很是羨慕的道:“你家世子疼你,有時候想想,我真是覺得羨慕。”
蘇晚吟抿了抿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聽阮萱說了,沐軒之雖然帶着陳初晗和沐老侯夫人分家了,可是因爲陳初晗坐月子,沐軒之又擡了個通房伺候。
就算沐軒之對陳初晗是喜歡敬重的,可到底也還是和這世間大多數的男子一樣,腦子裏壓根就並沒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
和陳初晗說了會兒話,蘇晚吟就又去了江府。
江氏還是那副老樣子,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偶爾會睜開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也不知她能不能看見什麼。
對着江氏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蘇晚吟才又去給衛氏請了安。
阮萱得知蘇晚吟來了,立刻就帶着丫鬟跑過來了。
衛氏看她看這般不知小心,嚇的臉都白了,緊着吩咐丫鬟快去扶阮萱,嘴裏還不斷的說着:“萱兒啊,你可千萬小心着點,你現在不比從前,可不能再跑跑跳跳的了。”
阮萱沒聽進去,嘴上卻是答應的快:“知道了母親,下次再不跑了。”
說完,她笑盈盈的問蘇晚吟:“來接江珥來了?”
蘇晚吟頷首:“本早就想來了,誰叫家裏有個礙眼的人在,我處理的差不多了纔過來。”
“嘿嘿。”阮萱一樂:“我嘴巴可嚴了,一直忍着沒和江珥說呢。”
蘇晚吟誇了她兩句,便問衛氏:“舅母,舅父這段時間身體可還康健?我聽世子說舅父這段時間總會缺席早朝,說是身體不虞?”
“唉!”聽蘇晚吟提起這事兒,衛氏頓時愁眉苦臉了起來:“什麼身體不虞啊,那都是他不想上朝找的藉口!說起來也真不知道你舅父是怎麼想的,苦了二十來年,這好不容易熬出來了,他卻是想不開的很,也不知道因爲什麼,突然就不想在朝爲官了,反而想去個教書先生。”
說完,衛氏又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蘇晚吟想了想,道:“晚吟覺得,舅父若是想要教書您倒不如依他的,舅父本來就志不在朝堂,這些年堅持下來也只是爲了表哥,如今表哥已經入朝爲官,舅父如願了自然會想脫身於朝堂,既然舅父想,那舅母攔着多影響您和他之間的感情啊,而且,舅父一直這樣下去難免會被人告個玩忽職守的罪名。”
蘇晚吟說的也有些道理,可衛氏還是想讓江臣直好好在朝爲官的,在她看來,雖然江臣直沒什麼治國之才,但是也不至於要去教書啊。
見衛氏面露猶豫,蘇晚吟就知她是怎麼想的了,蘇晚吟也沒再說什麼,而是和阮萱說起了旁的。
她舅父如何選擇是她舅父舅母之間的事情,她能提提自己的想法,卻也不一定要讓衛氏聽進心裏去。
二人到的時候,江珥正和江英在屋裏說話,見蘇晚吟來了,江英道:“表姐懷着身孕,不在府裏好好養胎,怎又出來走動了。”
“我是懷了身孕,又不是生病了,哪裏就不能走動了。”蘇晚吟道。
“表姐。”江珥起身乖巧的給蘇晚吟行了禮:“表姐來的正好,我給小外甥做了幾身小衣裳,原本打算過幾日和長嫂一起給表姐送去的,表姐既然來了,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便拿着吧。”
“我替這小傢伙謝謝她小姨母了。”蘇晚吟笑着坐下,也不囉嗦直奔主題:“我這次來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的。”
“表姐有事和我商量?我莫不是聽錯了?”江珥開了句玩笑,好看的眼睛盯着蘇晚吟。
蘇晚吟道:“近來蕭煜總是很晚回來,我白日裏不能走動太多,自己在府裏很是無聊,你若是沒什麼事情就過去陪我一段時間去可好?”
聞言,江珥毫不猶豫的就應了:“表姐都說話了,江珥哪敢不從。”
近來因爲她的親事,她父親還有呂氏一直都在念叨着她,弄的她煩不勝煩,她也正想找個地方躲躲呢,只是苦於沒有地方可去,現在聽蘇晚吟這麼說,她哪有不應之理。
“我也想去。”江英湊了過來,懇求的看着蘇晚吟:“表姐也帶我一個好不好?”
“怎麼哪都有你,人家二妹妹乖巧懂禮,去陪陪蘇姐姐很正常,你要是去了晉親王府還不給蘇姐姐惹禍?那又不是咱們家,你還是老實點吧你。”
一點說着,阮萱一邊瘋狂的對江英眨眼,生怕江英看不出自己的意思。
江英倒是看出來了,她看了看江珥,不情願的撅嘴:“好吧……”
江珥道:“只是若是離府,我得先知會父親纔是,想來父親晚上纔會歸來,我便明日去找表姐吧。”
蘇晚吟道:“一會兒隨我回去就是,府裏的事情我都讓人安排好了,至於二舅父那裏你不用擔心,我派人和他說聲就是。”
“也好。”江珥知道蘇晚吟會安排好一切,欣然應下。
蘇晚吟看着江英那高高噘着的嘴,忍不住笑了:“好了,看你這不樂意的樣子,等我這胎坐穩了正是好時節,到時候我帶你出京看荷花去可好?”
江英一聽能出京去玩,當時什麼不開心都忘了:“那咱們說準了,表姐可不準反悔。”
蘇晚吟笑着頷首,江珥突然有些不放心的道:“我聽長嫂說最近表姐府中住進來了位竇姑娘,表姐最近怕是應該會很忙吧?不知我這時過去會不會給表姐添亂?”
……
蘇晚吟聞言,默默的看向了阮萱,她現在很想把阮萱的嘴給縫上!
而阮萱麼……她縮了縮脖子。
“那個……我也是擔心你嘛……”
越說,阮萱就越是沒有底氣,最後乾脆躲在了江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