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氏越來越好,所有人都發自內心高興。
後來,王文兒說江氏的腿情況很不好,這輩子絕對站不起來了,蘇晚吟坦然接受,說真的,眼前這樣她已經很滿意了。
小無憂依舊每日按時來和王文兒學習,那模樣別提多認真了,勁頭十足,叫蕭煜和蘇晚吟都驚訝不已。
還有王文兒和蘇晚昶兩個,原本蘇晚吟以爲他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的,彆扭個幾個月興許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卻不想這一別扭,就是四年時間。
四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很多事情了。
晉親王府一大早就陷入了忙碌之中,清芷使喚着丫鬟打掃屋子,自己親自去打了盆水,進屋卻發現蕭無憂捂着嘴巴還坐在牀邊不肯下來。
清芷將水盆放下:“郡主,今天是沐家大姑娘的生辰,您可不能去晚了。”
“不想去了。”蕭無憂撅着嘴,一雙大眼睛裏盛着淡淡的憂傷。
一晃,小無憂也八歲了,現在的她褪去了小時候的嬰兒肥,長成了半大的姑娘。
那張格外精緻白皙的鵝蛋臉上嵌着一雙遺傳自她父親的鳳目,這雙鳳眼顯得她天生便高貴優雅,當然,她自然也隨了蕭煜那一身的氣質,不笑的時候滿臉都寫着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好在她其他的五官和身形都像了蘇晚吟,笑起來時整個人頓時就柔和了下來,與不笑的時候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這四年間,王文兒幾乎日日和她在一起,再加上端和郡主、阮萱和周巧雲她們平時的言傳身教,縱然蘇晚吟再怎麼努力把她往大家淑女的模樣教導,還是讓蕭無憂養成了一副桀驁不羈,無法無天的性子。
不過蕭無憂也不傻,再怎麼無法無天那都是在外頭,平時在蘇晚吟和各位長輩面前,她還是會像個人的。
清芷很是有耐心的勸着:“郡主可不能任性,世子妃和小公子今日也要去的。”
蕭無憂堅決的搖了搖頭,這時,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打門外傳來:“表妹可起了?”
“起了,郡主正洗漱呢。”是丫鬟的聲音。
“好。”話音剛落,蘇晚吟就聽見了有人推門,她下意識的炸了毛:“別進來!”
外面推門的人頓了一下,可此時門已經開了。
“不許進來!”蕭無憂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些慌亂。
蕭安瀾很是聽話的立刻就停住了腳步,不解的看向清芷:“嬤嬤,表妹這是怎麼了?”
清芷笑道:“郡主昨日晚間不小心磕着了要換的牙,牙齒掉了,她覺得不好看,說了今日誰也不見,也不肯出門了。”
蕭無憂惱清芷嬤嬤把自己的底給露了,又怕人家笑話自己,只抿着嘴脣不再說話。
蕭安瀾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他面帶微笑走到了蕭無憂前面,柔聲道:“表妹怎樣都是好看的,不必如此在乎這一顆牙齒。”
蕭安瀾過年就十二了,當年蕭煜就是這個年紀去的邊關。
他模樣和性格從小到大就沒變過,那真真是溫潤如玉,甭管蕭無憂平時再怎麼胡鬧,他依舊都會笑着頷首,誇上一聲表妹說的是。
他笑着半蹲看着蕭無憂:“過段時間等新牙長出來就好了,你先前不是脫過兩顆牙齒?是不是很快就長出來了新牙?”
蕭無憂搖搖頭,彆扭的很:“可是沒長出新牙的時候,江艾軒每次見了都笑我……今天他肯定也是要去的,我纔不想被他取笑。”
蕭安瀾想了想,又道:“你記不記得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了?那時候我也在換牙呢。”
“不大記得了。”蕭無憂搖了搖頭,一雙鳳目裏還依舊滿是憂傷。
蕭安瀾一笑:“那時你還小呢,這麼大點,整日裏就知道數着你手心裏的幾顆糖,傻乎乎的。”
“表哥別說了。”蕭無憂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臉,尷尬的不行。
一提起自己小時候的那點事兒,他們一個個的就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似的,特別是她爹爹,整日裏拿她小時候尿褲子的事情,她都多大的姑娘了,多難爲情!
“好,我不說了。”蕭安瀾說着站直了身子:“表妹快些梳洗罷,一會兒去晚了多失禮。”
蕭無憂撅嘴,在家人面前自然顯露了屬於女兒家的嬌態:“不想去……我這樣子肯定會被人笑話的,再說了,我不喜歡沐瀾,爲什麼一定要去?”
聽蕭無憂這麼說,蕭安瀾立刻便叮囑道:“哪怕是表妹不喜歡誰,也不能表現出來,外人也就罷了,可沐夫人和舅母乃手帕交,你就是看在舅母的份上,也得給沐瀾幾分面子。”
蕭無憂反駁道:“我師父說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裝作一副喜歡的樣子是最累的了。”
“王姑娘說的沒錯,表妹若嫌累也可不裝模作樣,可你想想,若是你表現的很是嫌棄沐瀾,舅母在沐夫人面前該多尷尬,又該如何相處,對不對?”
蕭安瀾說的有道理,蕭無憂點了點頭:“表哥說得對。”
蕭安瀾就知自家表妹是個說的通道理的,他輕笑道:“別鬧脾氣了,一會兒你就跟在表哥身邊,誰也不敢笑話你,好不好?”
蕭無憂勉強的點了點頭,蕭安瀾看着她那彆扭的小臉,嘴角輕翹,眼中含笑。
在他看來,無論自家表妹再怎麼不講理,那都是好的。
“我出去等你,順便看看辰遠。”蕭安瀾說着輕輕拍了拍蕭無憂的小腦袋。
蕭無憂點了點頭:“那麻煩表哥叫孃親和遠哥兒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好。”
蘇晚吟在四年前順利生下了蕭辰遠,是個長的很像蘇晚吟的男孩兒,端和郡主時常打趣,說遠哥兒長大了不定要有多少姑娘主動求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