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並不贊同,忙勸道:“郡主,咱們不知道情況如何,也不知對方身份,還是不要貿然插手的好。”
蕭無憂卻是道:“快去吧,你們不覺得他們這樣很是不要臉麼?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突然反勝爲敗對他們來說是很大的打擊吧?”
侍衛一愣,縱然他們都已經跟了這位小郡主幾年了,還是有些受不住她這特殊的想法。
蕭無憂鳳目又是一眯,她看着不遠處的情況,忽然驚道:“快點!那個藍衣服的人步伐都亂了!你們再不去他一會兒就死了!”
她連聲催促,侍衛們沒辦法,只能留下三人保護蕭無憂,其餘的人去摻和這他們本不該摻和的亂局了。
蕭煜給蕭無憂的侍衛都是個中好手,可縱然如此,衆人還是纏鬥了一刻鐘之久才控制住了局面,就在侍衛們即將解決殘局的時候,藍衣男子也終於倒在了地上。
蕭無憂皺了皺眉,這人可別死了,不然她找誰要感謝去?
沒錯,她這好不容易做了回好事兒,必須得聽別人謝自己一聲心裏才舒坦。
她焦急的看着前面,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躺下了,她才提着裙襬跑了過去,先是問了侍衛們一句:“有誰受了傷的?”
有三個人走了出來,都是胳膊上受了刀傷,蕭無憂立刻從隨身的布囊裏拿出了一瓶金瘡藥和軟布扔給了他們:“你們先包紮一下,一會兒回去一人領百兩銀子。”
“多謝郡主。”侍衛們一齊道。
蕭無憂擺了擺手,走過去看那個暈倒的藍衣男子,她擔心的蹲下用食指碰了下男子的脖頸,嗯,還沒死。
他,倒還是個長相不錯的,縱然他臉上染着泥土血污,可依舊看得出來眉毛濃密,睫毛纖長,特別是那高高的鼻子,一瞧就知道長的肯定差不了。
嘖嘖嘖,這麼好看的人要是死了那就可惜了。
她放下了藥簍,一個侍衛見狀道:“郡主,此地血腥,您還是儘快移步吧。”
蕭無憂突然道:“我方纔瞧見你右後方的那個剛纔手指動了。”
侍衛聞言,立刻過去又給他補了一刀。
死的透透的了。
蕭無憂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直接就跪坐在了藍衣男子身旁給他搭了搭脈,又檢查了一下他身上有沒有明顯的傷。
傷的倒是還算可以,中了五六劍,可好在沒傷在要害,傷口也不深。
哎呦,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吶,這些年下手還真黑,不過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做了什麼,惹了這麼多人來殺他。
又有侍衛覺得蕭無憂這樣做不妥,上來勸她:“郡主,您又不知此人身份,何必多此一舉呢?”
“你們懂什麼,這弱勢羣體總是會得到特殊的憐憫的,你瞧瞧,那麼多人打他一個,他不就是弱勢羣體麼?至於這人是好是壞麼……那與我也沒什麼關係,他對我來說就是個受傷了的人而已。”
侍衛們無言以對,只能搬出了蕭煜:“郡主……王爺若是知道您在這兒又……”
“你們不說誰能知道?”蕭無憂一句話堵了回去。
侍衛閉了嘴,訕訕的走到了男子身邊,防備的看着藍衣男子。
畢竟此人身份不明,必須要全神防備。
在衆人的注視下,蕭無憂卻是用手上的藥鋤拍了拍藍衣男子的胳膊道:“還沒聽夠?趕緊起來吧。”
男子看起來也是個臉皮厚的,被蕭無憂戳穿了他是裝暈之後,他立刻藉着劍的力道站了起來:“多謝姑娘相救。”
說完,男子抱拳,擡頭看着蕭無憂的一雙眸子很是平靜,並不見半分震驚。
蕭無憂跟着王文兒見過許多人,對於這男子這樣的也不覺得怪異。
這就對了嘛,蕭無憂得了聲感謝心裏格外的舒坦,她對着男子展顏一笑,忽然伸出了一隻手,纖纖玉指微微一勾:“診金給我。”
男子一愣,似是沒想到蕭無憂會首先提起這個,他很快的反應了過來,隨即便道:“姑娘要多少診金?”
說話的時候,男子的眼睛一直在蕭無憂的臉上盯着,很是無禮。
“本姑娘很好看?”蕭無憂突然問,語氣中多少帶着不悅。
男子立刻挪開了目光,那張雖然被血污染滿卻依舊看得出好看的臉上出現了深深的歉意,他道:“抱歉。”
除此之外再一句話沒有了。
好在蕭無憂被王文兒和周巧雲帶的也不是那種特別糾結於俗禮的人,她覺得自己被多看兩眼也沒什麼,便進入了正題:“你身上有多少銀子?”
男子又是微怔了一下,他伸手向腰間錢袋探去,因着胳膊受了傷動作有些緩慢。
蕭無憂倒是也沒着急,眼睜睜的看着他把錢袋裏面的銀票都拿了出來。
蕭無憂接過數了一下,微微有些喫驚,四萬多兩銀票,這人就隨身攜帶了?看來是個有錢人啊!
她師父說了!有錢人的錢不賺白不賺!
當時蘇晚吟還不解的問:“難不成有錢人欠師父的嗎?”
她師父淡淡的回答:“不欠,可是我仇富啊。”
蕭無憂不仇富,可在她師父的潛移默化之下,她還是願意敲有錢人一筆的,於是乎,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數出了兩萬兩銀票揣進了自己荷包裏,又把剩下的給了男子。
這人還是運氣好,碰見的是她,要是她師父啊,連錢袋都不會給人家留下的。
嗯,這麼看來,她蕭無憂還是很仁慈的。
男子接過了銀票,又看了看蕭無憂的荷包,這回愣的很是徹底。
蕭無憂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道:“嗯……那個,本姑娘呢,這是救了你一條命,收你這點銀兩也不算過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