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蘇長清並不相信這些牛鬼蛇神,可是楊天師一出手就止住了他的頭痛,這讓蘇長清不得不信。
當聽見楊天師說府中有人行壓勝之術的時候,蘇長清從心底裏頓時竄出了無盡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就將那作法之人活活剮瞭解恨!
看見蘇晚吟過來,孫氏立刻就扭過了頭不來看她,蘇晚雪還是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挽住了蘇晚吟的胳膊小聲與她說着方纔發生的事情:“楊天師說那壓勝之物就在東南角放着呢。”
蘇晚雪雖然對此事有些懷疑,可看這道士談吐行止的確像有幾分真本事,再看她父親母親這些日子一直無緣無故的難受着,便真是有人壓勝之術也未可知。。
蘇晚吟爲了不讓蘇晚雪察覺到她上次知道了真相,依舊和往常一樣,並未抗拒蘇晚雪的親近。
而楊天師帶着一行人到了院子的東南角,繞了好幾圈之後,最終站定在了崔氏的院子前,指着院子道:“那壓勝之物就在這裏!”
蘇長清濃眉一皺:“天師,您不會看錯了吧?”
楊天師卻是言之鑿鑿:“蘇老爺,老道絕不會看走眼,那壓勝之物肯定就在這裏!”
而孫氏一看見楊天師指着崔氏的院子,當然目光就是一亮,她對老夫人道:“姑母,您可不能看着老爺糊塗啊!”
老夫人也是面色一沉,立刻就吩咐下人去崔氏房裏找東西,蘇長清半信半疑的看着下人進了院子,倒是也未阻止。
動靜鬧得太大,崔氏抱着自己的小兒子從屋裏出來,看見這麼多人來了就是一愣,她走到了蘇長清身旁問:“老爺,這是怎麼回事?”
蘇長清剛將事情和崔氏說完,院裏就有婆子拿着兩個頭上扎滿了銀針的布娃娃走了出來,邀功似的遞給了楊天師看:“您看,是不是這個東西。”
楊天師捋着鬍子點頭道:“就是此物。”
看見此幕,崔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立刻將孩子遞給了身後的丫鬟,緊緊抓住了蘇長清的衣袖道:“老爺!這東西不是我的,您相信妾身,妾身從未做過這等混賬事!。”
蘇長清什麼也沒說,轉身接過了那兩個布娃娃,面色陰沉。
老夫人卻是滿含怒氣的道:“長清!到了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再包庇着這個賤人了!她這是想害死你啊!”
孫氏也是憤憤道:“就是,老爺,這次她可害的咱們不淺!”說完,孫氏走到了崔氏面前伸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蘇長清沒攔着,崔氏沒躲過去,硬生生的捱了孫氏這一巴掌,捂着臉淚眼漣漣的看着蘇長清,搖頭道:“老爺,您相信我,我真的沒做過這件事情,請您明察啊!”
孫氏冷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敢抵賴!你這個賤人!”
蘇長清皺眉看着捂着臉頰楚楚可憐的崔氏,雖然心底也並不相
他一臉痛心的看着崔氏:“鶯兒,我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害我?”
崔氏淚眼朦朧的搖頭,雖說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心裏卻別提多苦澀了。
雖然她當初跟了蘇長清是被迫的,可這些年蘇長清對她也的確好。本來她一直都以爲自己對蘇長清來說是不一樣的,這才主動提出留在府裏護着蘇晚吟。
而這次,她每次燃香的時候心裏都很是內疚,覺得對不起蘇長清,可現在看着蘇長清看着自己如視仇敵的目光,崔氏心裏倒是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真正地位了。
若這次真有人栽贓她,他是不是也一向會信?
崔氏原本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幾分假意也變成了真情,崔氏哽咽道:“老爺果真不信妾身?”
孫氏得意的看着崔氏,原本她這些日子就一直都在想着該怎麼才能收拾了崔氏,沒想到這崔氏竟然主動往她手裏送把柄!
孫氏冷哼道:“物證就明明白白的擺在這裏!崔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對啊,我說的嘛,你怎麼在外面待的好好的卻在這時候回來了!感情兒你竟然包藏禍心!”
崔氏哭的不能自已,蘇長清將那兩個布娃娃往地上一扔,憤然道:“來人!將崔氏……”
“父親!且慢!晚吟有話要說!”就在這時,蘇晚吟突然站了出來,對蘇長清道:“方纔崔姨娘說這娃娃不是她做的,晚吟覺得,崔姨娘不像是在說謊。”
孫氏面色不善的看着蘇晚吟:“你什麼意思?”
蘇長清皺着眉,也不知在想什麼。
蘇晚吟沒理會孫氏,蹲下撿起了那娃娃給蘇長清看:“父親且看這娃娃身上的布料,這料子很厚,一看就知道是冬天做襖子纔會用的料子。但是據我所知,這次崔姨娘進府並沒帶任何行囊,現在正值初夏,府裏分的布匹都是輕薄料子,所以女兒想,這布料應該不是崔姨娘的吧?”
崔姨娘一直在悽悽的哭着,聽見蘇晚吟這話纔想起來給自己解釋了一句:“對!老爺,我屋裏根本沒有這種料子!這不是我的。”
蘇長清表情有些鬆動。
蘇晚雪看蘇晚吟突然摻合到了這事裏,也站了出來道:“也不能以此爲依據,這料子是崔姨娘故意弄來渾淆人眼的也有可能。”
聽了孫氏這話,蘇晚吟出人意外的沒有堅持,反而點頭道:“如此說來倒也有可能。”
說完,蘇晚吟就退後了一步不再說話,倒是讓蘇晚雪還挺詫異的。
說起來,爲了讓崔氏塑造一個被人迫害的白蓮花形象,蘇晚吟可謂煞費苦心。
一直只顧着哭的崔氏似乎是收到了蘇晚吟的啓發,她抹了把眼淚,拿着那娃娃給蘇長清看:“三姑娘說的對!這布料真的不是妾身的,老爺可以讓人去查,對了,老爺可以看看這娃娃的針腳,這不是我縫的,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