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煜瞧着很是在意九皇子方纔對蘇晚吟的稱呼,他靠近了蘇晚吟幾分,低頭輕聲問道:“我似乎聽他,喚你吟兒?”
方纔九皇子喚這兩個字,蘇晚吟只覺得羞惱,可蕭煜的聲音本就清冷,偏偏這兩個字叫的有些曖昧,讓她耳垂忍不住一紅,她嗔道:“他那般沒規沒距的,你學他做什麼?”
蕭煜卻像是忽然打開了一扇窗似的,他眼睛忽然亮了:“我覺得這個稱呼挺好的,以後我便這麼喚你,可好?”
蘇晚吟嗔了他一眼,卻是也沒拒絕,只道:“隨你。”
明明是秋日,可蘇晚吟的臉頰卻是漸漸的有些發燙,她也不知自己怎麼這般沒出息,單單一個稱呼就叫她這麼害羞。
蕭煜很是喜歡看蘇晚吟羞紅着臉頰的模樣,他只低頭看着她,直到蘇晚吟被看的不自在了:“那麼多人等着呢,你也不說什麼,只這般看着我……好沒道理。”
蕭煜聞言回神,清了清嗓子道:“嗯,那日後……”
蘇晚吟只以爲是蕭煜要就方纔的事情說什麼,便搶先看着他道:“日後我自會注意分寸,像今日這種事情我會避免再次發生的。”
他本來要說的是日後他就沒有之前這麼忙了,可以時常陪她出來或是接她,可聽蘇晚吟這麼一說,蕭煜沉默了一下才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才道:“其實……你與蕭棣,我很在意。”
之前對於蘇晚吟和蕭棣之間的事情,他的確只是想着蘇晚吟開心就好。
因爲他知道蘇晚吟自己有分寸,所以也不想多加干涉她和旁人來往。
端和郡主常說,女兒家就算放肆也就只能放肆那麼幾年,等嫁人後相夫教子,便是想放肆也放肆不起來了。
他深以爲然,總想着讓她成親之前過得儘量快樂一些,哪怕是有時候見到蘇晚吟和蕭棣之間走得有些近了,他也只說服自己不要亂喫飛醋,然後去私下裏找蕭棣說。
可這次,在看見蘇晚吟和蕭棣之間那般之後,他確實有些在意了。可他也知道蘇晚吟很在乎他的看法,他擔心她在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因此胡思亂想,日後再和人家相處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所以他不曾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口。
可方纔聽見蘇晚吟那麼說,他便忽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想告訴她他在意,他……他承認自己喫味了。
而這也是蘇晚吟第一次聽見蕭煜說在意。
對於她和蕭棣之間的相處,蕭煜從來都是那種特別隨意的態度,似乎是顧忌着她的想法,總愛說什麼“你開心就好”,可這次他突然一反常態的在意了起來,蘇晚吟反倒挺開心的。
畢竟她覺得,看見方纔那種事情,誰也不會不在意。
而且,她挺喜歡看見蕭煜喫味兒的模樣的。
蘇晚吟笑着擡頭看着蕭煜臉上的醋意,打趣了一句:“世子什麼時候也會喫醋了?”
“別胡說。”蕭煜故作淡定。
蘇晚吟笑了笑,瞧着他身邊也沒侍衛跟着,頗爲納悶的問:“你怎麼來了?不是很忙嗎?我前天見周修函滿臉疲憊,瞧着就知累的不行。”
總不會是知道她和九皇子在一起特意過來的吧?嗯……想多了想多了,她瞭解的蕭煜,似乎不是這種人。
蕭煜道:“那邊沒什麼事情需要處理,聽侍衛說你來了長寧侯府,我就過來了。”
“忙完了?”蘇晚吟爲蕭煜感覺輕鬆,只是話剛說出口,巷頭過來了一頂轎子,蘇晚吟連忙和蕭煜拉開了距離,就跟在做賊似的。
當那轎子離開的之後,二人忽然相視一笑。
蕭煜道:“秋風襲人,你先回去吧,小心着涼。”
“你也是。”蘇晚吟輕聲說了一句,然後看了看蕭煜的身材打量了一會兒,猶豫了再猶豫的才道:“嗯……我想着給你做身衣裳,可拿不準尺寸一直沒下剪子裁,你若是方便的話便給我送來一件合身的衣裳,我照着裁。”
聽蘇晚吟說要給自己做衣裳,蕭煜心裏一瞬間便涌上了一種難以言狀的感覺,他的脣角忍不住高高翹起,心裏別提多歡喜了,可卻依舊在故作淡定:“好。”
蘇晚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他和她還沒成親呢……這着實讓人覺得害羞。
在蕭煜的注視下,蘇晚吟回了轎子,而他則是雙手負後,邁着輕鬆的步伐跟了上去,臨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長寧侯府的牌匾,目光幽長。
而在二人的身影都消失之後,九皇子從長寧侯大門中走了出來。
他獨身一人,一襲白衣,緩緩的走下了臺階,手裏還牽着一隻胖的喘不動氣的狗。
他本來想着唸叨一句“這兩個人也不嫌膩歪”之類的話,可張了張嘴,他忽然發現周圍沒人,自己也不需要用這些話來隱藏什麼。
九皇子一笑,他手掌虛虛一握,再緩緩展開手掌,那裏什麼都沒有,一如他的心裏,空蕩蕩的,無處可依。
他的目光看着空蕩蕩的街巷,腦海裏迴盪着方纔兩個人在一處時的親密。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他也想和她那般相處,旁若無人,親密無間。
他也不知自己被蘇晚吟那妮子灌了什麼迷魂藥。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他心裏有她,他想與她在一起,過一世逍遙時光。
他再一次忍不住的在想,如果這世上沒有了蕭煜的存在,那她,是不是就會多看自己幾眼?
會吧。
畢竟,這輩子,她待他已經比上輩子好了許多。
至少,她肯對他笑了。
想到這兒,九皇子的笑容有些苦澀,他鬆開了牽狗的繩子,輕聲道:“去吧,找你的阿花去吧。”
他呢。
總該讓這一切有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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