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老夫人及時趕來拉住了蘇長請:“你這是幹什麼?”
蘇長清憤怒的道:“我要打死這個不孝的東西!她毀了晚雪!也毀了咱們家的前程!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他!”
此時的蘇長清,明顯是忘了自己現在還能安然的站在這裏是因爲什麼,他此刻整個人已經被憤怒席捲。
可老夫人還存着理智,她道:“晚雪沒了用處,可晚吟不是還和晉親王府站在一起嗎?你這麼做,要是她一狀告到晉親王府去,你擔得起嗎?”
蘇長清憤憤道:“我是她老子!她要是不讓我好過,她也甭想消停!”
看着蘇長清這目欲裂的樣子,老夫人知道他是被這幾個月來的事情折磨的,這段時間蘇家一直不順,可謂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他之所以像現在這般失了理智,也怪不得他。
她輕聲勸道:“好了,你先回去待着吧,好好想想這事兒該怎麼解決,別再跟晚吟過不去了。”
蘇長清是個孝子,老夫人的話他自然會聽。
他憤憤離去,老夫人站在原地長嘆了一口氣。
一想到蘇晚雪肚子的孩子沒了,老夫人也心裏同樣憤意難平,她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了她。”
齊嬤嬤勸道:“老夫人,您別動氣。”
老夫人擺了擺手:“你一會兒準備些東西給她送去安撫安撫她,現在咱們家實在經不起折騰了,可不能連這最後的稻草都沒了。”
“是。”齊嬤嬤道。
而蘇晚吟一路回了靜心閣,心裏如同壓着秤砣似的,她進屋便抱住了秦嬤嬤,感受着秦嬤嬤懷中的溫暖,她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怎麼了這是?”秦嬤嬤疑惑的看向清芷和清雅。
清芷清雅對視了一眼,由清芷將方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聞言,秦嬤嬤別提多氣憤了,她在心裏罵了蘇長清一百八十遍,扶着蘇晚吟坐下了,命人去拿了消腫的藥膏來,她一邊給蘇晚吟塗着藥膏一邊心疼的道:“老爺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麼還能對姑娘對手呢?”
“這一巴掌打的好,至少讓我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上到底是個什麼分量。”蘇晚吟一邊說一邊看着鏡子裏自己紅着的雙眼:“既然他不拿我當女兒,以後我也不拿他當爹。”
秦嬤嬤嘆了口氣,別提多心疼自家姑娘了,她從小真的是把蘇晚吟當作眼珠子一般對待,如今看見蘇晚吟捱打,她比自己捱打了還難過。
蘇晚吟依舊在不停的道:“嬤嬤信不信?等不到明天晚上,等他的氣消了之後,他還得陪着笑臉過來給我賠不是呢?”
秦嬤嬤看的出蘇晚吟先在心裏的難過,她道:“姑娘若是傷心就哭出來,別憋着。”
“我不哭。”蘇晚吟用力的攥着拳頭:“我憑什麼因爲他哭?那樣我的眼淚也未免太不值錢了。”
“姑娘啊……”秦嬤嬤心疼的看着蘇晚吟,卻也說不出什麼勸慰的話來。
在寺廟裏,蕭煜說起江家事情的時候神色並不輕鬆,所以她心裏大概已經有了預料,回來的路上她還想過這件事情,當時她還顧着蘇長清對自己那點可憐的生恩,可正是蘇長清的這一巴掌,將她心裏剩下的那一點顧慮都打消了。
蘇晚吟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看着鏡子裏自己臉上那明顯的五個指印,她閉上了眼睛,心沉如水。
而皇宮之內,九皇子剛剛編好了一個如意結,他檢查了一遍,心滿意足的將其放進了錦盒中遞給了隨從:“你一會兒把這個給晚吟送去,就說是我補的開業賀禮。”
“是。”隨從拿着如意結離開了,九皇子揮手讓殿裏的人都退了出去,一個渾身都罩着黑衣的男子走了出來。
九皇子看着那道黑影道:“黑墨,你這藏身的功夫是越來越好了。”
這個一直跟在九皇子身邊的人,纔是黑墨本尊。
他人如其名,一直像個影子一樣跟在九皇子身邊,從不在人前現身。
黑墨作揖道:“殿下喚屬下出來所謂何事?”
九皇子起身,負手在殿內踱步:“蕭煜沒把我的事情告訴太子,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還盼着我能改邪歸正呢?”
黑墨已經跟了九皇子十年的時間,他道:“晉親王世子外冷內熱,實際是個重情之人,依屬下看,您不如利用這一點,將晉親王世子隱瞞不報的事情捅到太子眼皮子底下,屆時這兩個人自會生嫌隙,您也方便動手。”
九皇子卻道:“我那位好皇兄還不值得被我放在眼裏,我要對付的人,自始至終只有蕭煜一個。”
黑墨沉默了一瞬:“屬下不明白。”
“你也並不需要明白。”九皇子淡淡的說了一句:“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安靜的想想此事。”
黑墨看了九皇子一眼,面具下的眸子閃爍着暗光。
夜涼如水。
蘇晚吟下午用冰塊敷了臉,也用雞蛋青滾了臉,藥膏了塗了,可她臉上的巴掌印也只消了一點,依舊很明顯。
她知道一會兒蕭煜來如果看見她這副樣子肯定會炸的,正在想着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這巴掌印遮上。
清歡建議道:“要不用些脂粉看看能不能蓋住?”
清芷道:“這麼紅的掌印,估計得將臉塗的跟白牆似的才能遮蓋住,那未免也太欲蓋彌彰了。”
蘇晚吟聽着她們說的話,無奈的捧着自己的臉道:“你們倒是給我想個靠譜的辦法呀。”
清雅依舊氣呼呼的:“依婢子看,您就是得跟世子爺告個狀,最好讓世子爺回老爺一巴掌,這才解氣!”
“胡說什麼呢。”蘇晚吟嗔了一句,看着鏡子裏自己臉上依舊明顯的巴掌印,知道也沒什麼好辦法,她乾脆也不白廢那個力氣了。
蕭煜炸就炸吧,她負責滅火就是了。
夜空剛剛佈滿星星,她的房門就被輕輕叩響了。
『如果章節錯誤,點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