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吟給衛氏行了個禮,才又道:“外面風大,舅母,咱們進屋再說吧。”
衛氏看了蘇晚吟身邊讓人不可忽視的蘇晚昶一眼,心裏疑惑,卻也不曾問。
進了屋,蘇晚吟給衛氏介紹道:“舅母,這是我兄長。”
蘇晚昶規矩的給衛氏見了禮:“晚輩蘇晚昶,給舅母請安。”按照輩分來說,江氏是他嫡母,那江家自然也就是他的舅家,他叫江氏一聲舅母是正常的。
對蘇家的人,衛氏是沒有一點好感的,她雖不失禮節,卻也態度冷淡:“原是江大公子,不必多禮。”
說着,她又看向蘇晚吟:“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蘇晚吟抿了抿脣,才道:“與我父親吵了一架,我在家裏待不下去,便想着來投奔舅母。”
“當初你就不該回去。”衛氏聞言哼了一聲,當着蘇晚昶的面也沒有一點收斂:“你那父親和祖母是什麼性子我最清楚不過!她們一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罷了,不說這些,既然回來了,那你就在咱們家安心住下。”
蘇晚昶從一個外人口中聽到了關於自己家人如此不好的評價,他心裏說不難受是假的,但是他也的確無法否則,只站在衛氏面前希望盡力彌補:“這次的事情是我父親做的不對,舅母,對不起。”
蘇晚昶如此彬彬有禮,衛氏也不好一直對他冷麪以對,卻也做不到熱情,只吩咐道:“來人,給蘇大公子上茶。”
蘇晚昶卻道:“不勞煩了,既然將三妹妹送了過來,我就放心了,家裏還有事情等着處理,我就先回去了。”
衛氏也沒留人,只道:“來人,送蘇大公子離開。”
蘇晚昶離開之前,蘇晚吟叫了一聲:“兄長!”
蘇晚昶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蘇晚吟道:“回去之後也別和他們吵了,就像兄長之前說的那樣,你得好好的過了這個年。”
“你也是。”蘇晚昶對蘇晚吟一笑,只是那笑容帶着幾許疲憊。
送走了蘇晚昶,衛氏才問蘇晚吟:“你和你父親是因爲什麼事情不愉快的?”
這件事情牽扯太多,蘇晚吟只道:“舅母,想起這事晚吟心裏就堵得慌,晚吟不想說。”
“好,不想說就不說。”衛氏對此本來沒有太多興趣,只是看着往日裏活蹦亂跳的姑娘被折騰的無精打采的,她心疼的很,她親手給蘇晚吟倒了杯茶,道:“你這回來的突然,我也沒個準備,這樣吧,一會兒我讓瀟姐兒把屋子給你騰出來,你先住她那。”
“不用。”蘇晚吟緊忙道:“晚吟怎好打擾表姐,舅母,宅子裏還有沒有閒着的小院子,不用太大,能住下我們主僕六人就行,我們過去簡單收拾一下就好,舅母也別把晚吟當成是客,我住哪兒都是一樣的。”
衛氏嗔道:“這哪行,你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
“表姐也一樣是姑娘,她也沒必要非得讓着晚吟。”蘇晚吟道:“您就按照晚吟說的辦吧,不然晚吟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蘇晚吟再怎麼着也不會那麼不懂事,她連聲道:“這可不行,那是留給表哥娶媳婦用的,晚吟可不敢先住的,這樣吧,我去表姐那兒,我記得她那裏有間廂房還空着的。”
蘇晚吟知道衛氏是不想委屈了自己,但是她絕對不會厚顏無恥的因爲自己的到來給別人添什麼麻煩的。
最後,衛氏到底是給蘇晚吟找了間空着的院子,讓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又燒了地龍,才讓蘇晚吟過去。
蘇晚吟坐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裏,看着幾個大丫鬟忙活着,忽然道:“嬤嬤,你說我這一天天的,折騰來折騰去,竟是連個窩都沒有。”
秦嬤嬤聽說了蘇晚吟的話外之音:“姑娘想怎麼樣?”
蘇晚吟道:“我想買個宅子搬出去住,離我及笄還有一年時間,我也總不好在舅母這待上一年。”
秦嬤嬤對此很是贊同,她道:“也該如此,那老奴一會兒安排好了這邊就出府去找慶瑞,讓他幫忙留意着看有沒有相當的宅子。”
“不需太大,夠咱們幾個住就好。”蘇晚吟又道。
秦嬤嬤點頭稱是,蘇晚吟看着她們幾個忙活,自己也拿着棉巾把江氏的牌位擦了擦,之後她又拿了香在江氏的牌位前拜了拜,默唸道:“母親,您在天有靈,保佑女兒下半輩子少些磨難。”
屋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倒是也有模有樣的,雖然不夠寬敞,但是蘇晚吟卻覺得挺溫馨的,下晌江瀟她們幾個聽說蘇晚吟過來了的消息之後就來看她了,可那時候蘇晚吟睡着了。
許是今日的事情讓人太過心累,蘇晚吟在秦嬤嬤鋪好牀鋪之後躺下就睡着了,睡得很沉。
等她睜眼,屋外已經昏暗了,她睡了一覺之後倒是神清氣爽,看起來也不像白日裏那樣盡是光彩了,她道:“都這個時候了,舅舅也回來了,清雅,你給我找身衣裳,我去給舅舅請安。”
與此同時,晉親王府之中。
晉親王、晉親王妃、蕭煜坐在一處,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說話。
半晌,晉親王看向蕭煜:“煜兒,依你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蕭煜並沒發表任何看法,只道:“此時全憑父王母妃做主。”
今日發生的事情蕭煜和晉親王都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只是他們極有默契,知道蕭澄沒事,都是在結束了手裏的事情之後纔回到的晉親王府。
現在,他們三個人是在就此事想對策,如何處置蕭澄的對策。
今日蕭澄做出了這等蠢事,讓晉親王和蕭煜都很是惱怒,特別是蕭煜,若非晉親王攔着,他現在真想去把蕭澄的作案工具沒收。
而說起對策,三個人在一處,誰也沒先說話,晉親王問蕭煜,也只是緩解一下氣氛,並非真是讓他說個一二三出來。
晉親王妃看了晉親王一眼,道:“妾身知道王爺肯定早就想好了怎麼辦了,您說就是,無論什麼,妾身都承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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