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回府，蘇晚吟才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她身邊跟着的清芷和清歡也在偷笑。
只是蘇晚吟才走出沒多遠，她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江晚舟。
蘇晚吟停下腳步，收斂了笑容回身行禮：“表哥也纔回來？”
如今江晚舟和蘇晚吟相處已經極爲自然，他頷首道：“是，臨近春闈，先生特意留我寫了兩篇文章考究。”
蘇晚吟一笑：“表哥如此努力，不久之後一定能金榜題名的。”
“那就借表妹吉言了。”江晚舟對蘇晚吟一點頭：“我這兩篇文章要拿給父親看，就不送表妹了。”
或許都是有意爲之，二人之間的分寸感極好。
外面，蕭煜在回到了晉親王府之後倒是稀罕的有空躺下休息了一會兒，不過沒過兩刻鐘，就有侍衛敲開了門，周修函接過後仔細的詢問了，然後拿過來給蕭煜道：“這是查出來的名單，是九皇子在暗中的人，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有三分之一身兼要職。”
蕭煜聞言起身，接過那份名單仔細的看了一遍，片刻後，他拿起毛筆在其中十個人的名字畫了圈：“先拿他們開刀，至於其他人……留着年後再辦。”
一次牽扯到太多人，難免惹人懷疑。而這十個人相互之間都有聯繫，牽一髮而動全身，就算一次清洗，也不怎麼會惹人懷疑。
周修函立刻就謄抄了一份，將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回來之後，他順便說了一嘴：
“那邊也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再有兩個月的時間，應該就能騙過太子殿下了。”
對於九皇子，蕭煜所做的一切都很小心，特別是爲了掩藏九皇子的事情而作的努力，也不知九皇子若是知道他這番心意會是什麼表情。
“恩。”蕭煜應了一聲，問：“最近蕭棣沒什麼動作？怎麼許久不聽你稟告了？”
周修函道：“特別安靜，甚至就連他手底下的人就跟烏龜似的縮了起來，不過屬下倒是發現了他的一顆暗釘，您猜是誰？”
周修函的語氣特別引人遐想，蕭煜卻是沒有一點好奇心的，他道：“說。”
周修函見自己的奸計沒得逞，只老老實實的道：“蒔花館的花魁月染，屬下順藤摸瓜摸到了她之後，覺得她很有問題。”
“有問題就查，查出結果再向我報告。”蕭煜道。
偏偏周修函特別多嘴：“屬下已經可以確定的是她是九皇子的人了，嗯……屬下說的不是那種關係，您別誤會。不過目前還不知道她在京中主要負責的是什麼。不過屬下和您說啊，那位月染姑娘屬下從前應酬的時候見過一回，模樣是真沒挑，身段也……”
話沒說完，周修函就感受到了來自自家世子爺的目光：“你沒事幹？”
“有。”周修函立刻就閉了嘴，他嘟囔道：“屬下就是跟您說說這個事兒，畢竟……算了，您真是不像在軍營裏混過的男人。”
要知道，邊關寂寞，那些當兵的閒的沒事湊在一起談論的不是酒就是女人，他對於男女之事的啓蒙，還是在軍營裏聽那些老兵說的。
周修函在心中腹誹，面上卻是一本正經。
蕭煜將名單鎖了起來，對周修函道：“早點回去歇着，明日還有事情要做。”
周修函卻沒走，而是拉了個凳子坐在了蕭煜對面：“屬下上次跟您說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麼樣了？就是蘇四姑娘那件事情，屬下苦口婆心的勸了好幾個月，我祖父倒是鬆口了，可我祖母是怎麼說都不答應啊。”
說完，周修函嘆了口氣，那模樣別提多苦惱了。
聽周修函這麼說，蕭煜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個人努力就能辦到的，想讓你祖母鬆口，你也總得讓你祖母知道那蘇四姑娘是個什麼模樣的人。”
蕭煜覺得，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像周修函這樣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努力，着實有些辛苦。而蘇晚凝，雖說她是蘇晚吟的妹妹，可蕭煜還是覺得她既然對周修函沒有感情還答應他，這樣做對自己很不負責任。
不過這到底是別人的事情，蕭煜也只是在心裏想想，不曾干涉。
周修函聽完之後立刻就否了：“不行，我祖母是將門出身，最是看不上那些個柔柔弱弱的姑娘，蘇四姑娘那般弱柳迎風的人，我祖母肯定看一眼就會否了的。”
蕭煜問：“既然知道絕對行不通，爲什麼還要堅持？”
周修函認真的道：“因爲屬下真的挺喜歡蘇四姑娘的，別說她要求了，就是屬下自己也是捨不得她做妾的。”
看着他那一臉苦惱的樣子，再想想自己近來和蘇晚吟的甜蜜，蕭煜也不忍心看着周修函這樣，想了想，他給周修函出了個主意：“你若立下了什麼功勞，興許還能請皇上賜婚。”
周修函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朋友，二人之間雖是上下屬的關係，但是其實他們之間真的是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的那種。
蕭煜是希望他好，這纔會給他出這種主意。
周修函聽後覺得倒是可行，只是……他苦笑：“世子爺這話說的，讓屬下都有點想要告發九皇子殿下的衝動了。”
這功要是那麼好立，多少人都平步青雲了，就像是蘇長清，功要是真那麼好立，他也不至於天天琢磨着怎麼抱大腿攀高枝。
蕭煜無奈一笑：“你就不能有點出息，想想能立什麼大功？”
周修函很是氣餒：“這想立功，除了上戰場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機會了，屬下都好幾年沒上過戰場了，再說，眼前邊疆無戰事，屬下就是想上戰場也沒得去。”
蕭煜卻道：“眼前不就有一功？”
周修函眼睛一亮：“屬下明白了，只是……這點功勞也不夠屬下大着臉對皇上開口啊。”
蕭煜道：“不是還有之後？忽然清除這麼多人，我肯定是要給皇上一個交代的，到時候我只說一切都是你發現的，功勞自然算在你的身上。”
周修函當時就笑了，他往桌子上一趴，忽然抓住了蕭煜那雙修長的手，目光油膩：“世子爺，這件事情要是真能成，屬下下輩子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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