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被那位姓季的專屬管家引到一間明顯和別的房間門牌設計不同的房間前,扣了門走進去時發現莫執正挽着襯衫的袖子在刻章。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男人旁邊,放輕了呼吸的聲音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章。
那是一塊拇指長短的雞血紅石料,男人修竹一樣有力好看的手指穩穩地持着刻刀,在上面平穩的雕琢。
而不知道是石料天生的好,還是因爲被莫執拿在手上的原因,林苒只覺得那上面的紅真的如同雞血一樣鮮紅奪目。
林苒從來沒接觸過篆刻,好奇地盯着桌子上的刻刀和石料打量,一道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看上哪塊了?”
她正看得入神,被這聲音嚇得一抖:“二、二叔早。”
莫執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手裏的刀,看到她像被作了壞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樣的拘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層:“還是說想學?”
“沒,我就是看……”林苒話還沒說完,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引着她握住了那塊雞血紅和刻刀。
站起身來的莫執將她半圈在懷裏,雖然並沒有緊貼着她,但是林苒還是能感覺到男人比她微高的體溫,混在他常用的鬚後水的清新味道里,慢慢地充滿了這一小片空間。
連帶着她的心跳速度一起緩慢卻不容忽視的升高。
“手放平,別太用力,順着刀鋒方向走。”莫執低啞的聲音就緊貼着耳邊,林苒根本沒有心思注意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的溫度也在升高。
“你抖什麼?”莫執低頭看着自己懷裏的小丫頭,帶着笑意的聲音落在心上一片酥麻。
溫熱的呼吸不輕不重地吹拂在臉側,讓林苒的臉紅的越發厲害,小巧的耳垂紅的幾乎馬上要滴出血來。
“是不是不舒服?”莫執追問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
他的手忽然敷在她的額頭上,林苒身子僵直,一瞬間彷彿連呼吸都停止,除了男人的體溫和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聲之外,別的什麼都感覺不到。
男人的手掌像是點燃了一小團火一樣,從被覆蓋的額頭開始,沸騰的灼熱感逐漸蔓延到全身,試圖點燃她每一寸皮膚。
“沒、沒有。”林苒定了定神,不着痕跡的從男人懷裏退了出來,“就是屋裏空調打的太高了而已!”
一個好的商人除了抓的準時機外,更要懂得徐徐圖之,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
莫執自然也是深諳此道。
況且逗弄的過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早餐送到了,二叔您忙,我就先走了。”林苒在臉上溫度稍稍退下去以後連忙開口說道,她現在確信莫執絕對就是她的天敵,不然怎麼每次在莫執面前她都會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自己呢?
就在這時,放在一旁的對講機突然響了,從裏面傳來了秦逸有些失真的聲音:“爺,喬敬義到了,要攔嗎?”
莫執在林苒開口時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此刻拿着一塊細絹仔細地擦拭着手上的石料碎屑,低眉斂目,宛如不聞人間悲喜的畫中人。
但他並沒有錯過聽到秦逸說了什麼時,林苒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嘲諷。
男人勾了勾脣,聲音卻不帶一絲溫度,全然沒有了剛纔的閒適戲謔: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招待上來,以免人家說我們京城莫家不明白什麼叫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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