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死對頭忽然拐我去結婚 >第五百二十五章 又想歪了
    “可是她發燒燒到了腦子壞掉了纔會同意這筆生意不是嗎?”衛蔚依舊堅持着自己的觀點,“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要知道,我們在這裏的消息可不是傳出去一天兩天了。”

    “所以我才認爲她會答應下來,而且我覺得她大概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有人設的一個陷阱。”林丞肯定地說道。

    林苒這個人太聰明,林丞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張地圖慢慢地思索,但是她在聰明的同時也同樣的心狠並且精於算計,她做一件事情不得到百分之二百或者是更多的利潤的話她可能會下手去做的。

    那麼……在這件事情裏,她追求的利潤是什麼?

    林丞知道,林苒和自己都是信奉着高利潤和高風險是相互依存的,在這件事情裏如果說風險是被他發現以及被很多人懷疑的話,那麼她想要什麼?

    如果僅僅只是報復他曾經破壞了她的籌謀的話,她所承擔的風險和她獲得的利潤明顯是不對等的,林丞一遍一遍的看着地圖上夏家還有何家的勢力範圍,並且偶爾向着白板上的材料,他覺得這裏絕對會有一條線索指引着他發現一切。

    “但是如果是林家的老爺子讓她答應的呢?”衛蔚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這樣說,“爲了……你知道,測試她的能力之類的。”

    林丞搖了搖頭:“不會,老爺子永遠會比我們想象的更加謹慎,而且如果要測試能力的話他擁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

    但是衛蔚的話卻讓林丞想到了另外一點:“鄭奧,夏家那個老爺子是找的誰通知的小公主?”

    “何家的那個二少爺,是他放出去的消息。”鄭奧回答,“這件事情倒不是什麼祕密。”

    “所以夏家其實並不是很重視小公主的答覆,當然也有可能是她的僞裝依舊有用。”林丞從文件堆裏翻出了一份放在這裏很久的文件,“夏家可能還聯繫了其他幾個家族,鄭奧,去查查這件事情,並且查清楚他們的底細。”

    高大的男人沉默地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這間辦公室,看着他鎖上了門之後,衛蔚才轉回了林丞:“老闆,你發現了什麼?”

    “只是個推測罷了,”林丞配合着手上的文件在地圖上畫出了幾個區域,“很顯然,我們的這位小公主覺得夏家給她的利益不夠高,打算從這件事情之中從中分走自己應得的的那一部分。”

    “既然她已經擺好了棋盤,”林丞放下了筆,把地圖折了起來,“我不介意陪她好好下一盤棋。在下棋這一方面我從來不會拒絕別人的邀請,即便是我不知道這局棋可能會持續多久,對手究竟是好是壞。”

    “需要我做什麼嗎?”衛蔚問。

    林丞對她露出了一個讚賞的笑容:“按計劃進行,你知道,我一向喜歡後發制人。”

    “好吧,既然事情已經有結果了,”衛蔚點了點頭,帶着笑容站了起來,順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有些緊張卻又有些期待地問林丞,“想喝杯咖啡嗎?”

    “一杯瑪奇朵,不要額外的糖奶,謝謝。”林丞似乎沒有聽懂她話中的暗示,徑直坐回了原位並攤開了鄭奧剛剛帶來的文件,似乎半天沒有聽到衛蔚的出門聲,他擡起了頭有些疑惑地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衛蔚有點喪氣的塌下了肩膀,但是即便是林丞在這種事情上向來稱得上是不解風情,她也依舊是覺得這個男人充滿了魅力:“不沒什麼,我會帶咖啡回來的,順便還有牛角包。”

    “謝謝。”林丞簡短的回答了一句之後,再次把自己埋回了文件之中。

    衛蔚咬了咬下脣,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出了房間,她靠在牆邊想了一會兒之後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操之過急,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林丞的心防有多麼的重,但是她會慢慢地進入他的心,她現在可以說是已經成功了一半,不能急於一時不是嗎?

    衛蔚平靜了自己的心情之後,這才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當電話被接起了之後她淡淡地開口:“我們需要見一次面,沒錯,越快越好。”

    負面情緒的累積,是邪惡的根源。

    林苒從來不肯相信自己是一個容易被情緒操控的人,她冷情冷靜,能在任何場面保持最理智的一面,不是她無所畏懼,大智大勇……而是因爲她心上的荒蕪——因爲她之前的遭遇,她已經開始不再相信感情。

    連感情都不相信……也就不用指望她去相信別人了。

    但是當她看到出現在約好的酒店房門口,不知道爲什麼像是被調料盤潑了一身的季飛語的時候,林苒覺得自己現在非常非常的情緒化。

    情緒化到她想衝出去問問這個世界對她是不是有惡意。

    但最終林苒還是什麼都沒做,只是問了季飛語一句需不需要找人送件衣服過來,就讓開了身子,讓季飛語進到房間裏。

    季飛語暗自鬆了口氣,但他困惑的是,爲什麼自己會有這樣類似於鬆口氣的感覺,真的被林苒問起來到底是什麼事又會怎麼樣呢?

    和她說說自己幹了蠢事,被一時的熱血衝暈了頭腦不小心攪進了道具和場務的鬥爭之中,只能這樣一身狼狽地過來找她又能怎麼樣呢?

    即使季飛語知道自己以前就像茅坑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堅決地走在跟所有人的期望被盜而出的第一戰線上,並且毫無悔改之意,大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在內心深處,在這麼多年義務與非義務的教育下,在社會主流文化和強大的是非觀的影響下,他還是知道自己的行爲是不對的……雖然現在被誇讚是什麼國樂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但是他太清楚自己真正做出的選擇,其實根本不配被別人當成榜樣。

    而他的年少輕狂時做的那些事情……更是將讓他揹負到死的東西。

    可是年輕的時候,他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和悔悟,對於自己的手乾淨不乾淨,沒有那麼強烈的意識。

    爲了反叛他心目中一無是處的父親以及自己那個陰險狡詐六親不認的哥哥,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這樣走下去了,並且帶着某種類似於復仇似的快意。

    報復的是誰呢?其實這道理本來是一想就透的。

    後來林苒告訴他,其實生活中的道理,比那些數理化上繞來繞去的公式定理要簡單得多,只要心平氣和,沒有想不通的。想不通的,是感情。

    是因爲不當的家庭教育和扭曲的親子關係造成的,也是因爲他自身的狹隘。林苒一針見血地告訴季飛語:“你是個心胸和眼界都狹隘的人,這麼下去,再聰明也不過是小聰明。”

    最近一段時間,季飛語不知道林苒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她對他的態度慢慢的好了起來。

    當然,她態度好起來,對於季飛語來說,是另一場災難。

    因爲年輕人發現有的時候,荷爾蒙這種東西,是不以主人的意志爲轉移的——特別是在它的主人在對付這方面還沒什麼經驗的情況下。

    理智告訴季飛語,他這樣時常走神,有意無意地去觀察林苒在幹什麼的行爲是不好的,屬於被外表迷惑的非理性、行、爲,因爲這個女孩子的到底要幹什麼他全都不明不白,而且她的身份也擺在那裏,是他動不了的人——可是如果這個時候理智說話還算數的話,那他也就不用爲以上行爲困擾了。

    這種感覺……非常的詭異。

    其實林苒沒事的時候,她也是願意坐下來和這個明顯有迷途知返意願的失足少……呃,青年聊一聊的。兩個人除了共同學習的經歷之外,心理年齡、成長背景相差得很遠,但是這不妨礙這種談話能使雙方都很愉快。

    季飛語這個人的銳利,私下裏林苒是欣賞的。他好像天生有種明察秋毫的本能,只要不被他自己的情緒和激素水平控制,季飛語就總能看到事情的根結,並且有極快、極效率的解決方式。

    這也是他這麼長時間,能夠一個人屹立於雁城各大勢力之間,而且還能隱藏的這麼完美,至今沒有被任何一方勢力發現的原因。

    對於林苒來說,這是某種全新的思維,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理年齡已經不小了,很多事情上都帶着某種得過且過的、厭倦的感覺,寧肯周旋於麻煩中,也不肯真的拔出刀來砍斷癥結所在。

    比如她懊惱地想,如果之前發現林丞不對勁的時候,她不是彎彎繞繞地去權衡那些勢力,而是快刀斬亂麻的了斷了眼前這個麻煩,對於她來說實在是一個不錯的做法,反正所有的祕密都在神祕人那裏,和林丞所知道的事情估計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季飛語的精神,則處於更詭異的狀態中,他覺得腦子裏亂哄哄地出現了兩個陣營,彼此涇渭分明並且爭吵不休。一方不斷地誘惑他,去看從他這個角度能夠看到的林苒露在外面的脖子,以及她美麗到張揚地步的容貌。

    然後另一方唾沫橫飛地提醒他:你喜歡居家的、小鳥依人的,喜歡簡單善良溫柔體貼的……不要這種披着羊皮的狼……咳,以前怎麼沒發現,林苒的眼神甚至比她的眼睛更好看?

    哦不,又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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