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漢神醫 >一百六十七、天祿閣辯策
    沉寂了一會,見到沒有開口,丞相府長史周綱站了起來,只見他先向臺階上的田千秋、桑弘羊和杜延年作揖,然後在向對面的各位儒生也作揖到:“諸位,你們都是三輔地區和各郡縣選派上來的賢良文學,你們對民間的疾苦了解最多,請問如今有多少民間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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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只見左邊的儒生當中坐在中間一排的一位儒生唰的一聲便站立起來,此人約莫三十,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只見他大聲道:“諸位大人,吾乃茂陵唐開袍,竊聞治人之道,應防淫佚之根源,推廣道德之本源,抑制末利而宣揚仁義,而不要引導逐利;這樣教化可興,現今的風俗可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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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開袍頓了頓,見到四周仍然鴉雀無聲,於是繼續道:“現如今,全國各地均在推行酒類專賣、鹽鐵官賣和均輸法,與民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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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裏,他仍舊頓了一下,環顧四周,仍然沒人開口,只是在環顧時見到臺階上的諫大夫杜延年好似示意他繼續講下去,於是壯着膽繼續道:“這樣便破壞了原有忠厚的本質,形成了貪婪卑劣的風氣;因此,百姓務本的少了,更多的是熱衷於逐利,逐利看起來外表很是華麗,實則衰敗;逐利興盛,會使務本衰落,逐利發展,百姓則會變得驕淫,而務本發展了,百姓纔會誠樸,百姓誠樸則富足,百姓驕淫則飢寒;因此希望能夠廢除酒類專賣、鹽鐵官賣和均輸等法,進本退末,廣利農業,這樣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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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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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聲喊叫的乃燕國的燕然,當然他的目的是煽風點火,只見他一聲大吼,衆儒生也跟着叫好,叫喊聲響徹整個大廳,整個祿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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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茂陵人唐開袍確實是一門大炮,一上來便開炮,直指中心。這時丞相史周綱也不甘示弱,站起來對着唐開袍笑道:“這位唐生好口才,一上來便切入主題,但是你可曾想到,我國北邊還有一頭猛獸,那便是匈奴;這些年來,我國邊境受到匈奴的騷擾還少嗎;要防備他,就要興師動衆,派兵士戍邊,如果不防備他,則侵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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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這裏,周綱也離席走了出來,站在大廳中央,面對着這些儒生,慷慨道:“先皇憐憫邊民長期遭受禍害,苦於被匈奴燒殺擄掠,便在邊境造障塞,修烽隧,屯田駐軍來防禦敵人;因此造成邊境用度不足,才採取酒類專賣、鹽鐵官賣和均輸等法,目的是增加國家的財力,以補邊境之缺;而今汝等卻要廢除它,這樣會導致內庫空虛,邊境用度不足,戍邊兵士便會受到飢寒,那國家還能拿出什麼去養他們呢?你們這樣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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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綱也是字字在理,擲地有聲,衆儒生都啞口無聲,而丞相屬官和御史大夫屬官這邊卻大聲叫好,當然喝彩聲就沒有剛纔那樣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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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後面的劉病已聽到雙方各抒己見,但覺都有道理,心裏確實分不清哪是對哪是錯,於是便問中翁:“先生,他們兩邊誰的主張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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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翁沉吟一會,捋捋胸前的鬍子,慢吞吞地道:“都有道理,各個時期有各個時期的政策,且聽他們再辯下去,看看誰的政策適合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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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劉病已也不再吭聲,靜靜地聽他們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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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左邊坐在最前面的一位老儒生站立起來,他老跟中翁比那就顯得年輕,只是在這些儒生裏面他的年紀比較大吧,大約四十幾,雖然不是須發全白,但已經是兩鬢斑駁了,看來也是歷經過風霜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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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也是離席走到中央來,對着臺上和右邊的屬官們行禮後,便道:“學生萬卿,來自孔子的故鄉魯國,孔子曾過,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故子不需論財富有多少,諸侯也不要論利和害,士大夫更不要論得與失,只需積仁義去教化民衆,推仁德去安民,這樣近者便會來歸附,而遠者也會心悅誠服;因此,善克者不戰,善戰着不師,善師者不陣,朝廷只需修明政治,便可以使敵人不戰而退,王者行仁政,便可以無敵於下,還要用這些用度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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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太好了,不戰而屈人之兵便是最好的選擇,邊境還用那麼多用度去作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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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的便是被燕王劉旦收買,陳完帶來長安的冀州嚴有爲,只聽他在萬卿剛剛完後便大聲叫嚷,目的便是增加一些氣氛,不過這也太不像儒生的表現吧。當然他的一聲大嚷,便換來衆儒生的喝彩,於是大廳中有雷動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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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儒生這邊的氣氛還真不錯,大有壓倒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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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右邊的御史大夫屬官御史也不甘示弱,見到儒生們羣情激昂,坐在前排最裏面的一個御史立馬站立起來。那人也是很年輕,約莫二十出頭,雖文質彬彬,但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勁,只見他也走了出來,對着萬卿正色道:“萬生你也太瞧這些外患吧,匈奴兇悍狡猾,驕橫放縱,屢屢入塞侵犯我中原,殺害朔方城等邊境的官吏,叛逆作亂,圖謀不軌,早就應出兵討伐;皇上廣施恩澤,既憐惜百姓生活不夠富足,又不忍心於將士們在荒野中征戰,爾等難道也會執武器上戰場殺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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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裏,那位御史有意頓了一下,這時右邊的屬官御史們忙大聲叫好,而左邊的儒生們卻一個個低着頭不敢吭聲,而臺上一直危襟正坐的御史大夫桑弘羊此時也屢屢花白的鬍子,微微地點點頭,坐在正中間的田千秋依然是笑眯眯地看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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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御史見到開始有效果了,便繼續道:“既然爾等不敢披堅執銳,卻有北面復匈奴之志,爲何還要罷酒類專賣、鹽鐵官賣和均輸等法呢?這樣不考慮邊境安危,會破壞國家武略,這樣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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