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惹春風 >第二十五章 再次見面,奪馬狂奔
    繁華的大魏京城,是少年人最容易適應的地方。.shusvip.

    譬如說桓際,半個月的京城生活於他而言如同鳥兒出籠魚兒入海,既舒服又自在。

    但對於喜歡清淨的桓鬱來說,呼朋喚友四處遊玩的日子完全等同於煎熬。

    勉強耐着性子去湊了兩回熱鬧,之後任憑桓際磨破嘴皮子都無法再說動他。

    光陰如梭,很快就到了與唐掌櫃約定的日子。

    桓鬱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後簡單用了早飯,他帶着兩名小廝出發了。

    誰知剛走到小院門口,就聽見身後有人呼喊:“哥,這麼早你要去哪兒?”

    桓鬱轉過身,就見頂着鳥窩一般的亂髮,眼神卻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狗一樣的弟弟,站在西廂房門口巴巴兒地看着他。

    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阿際自幼就喜歡黏着他。

    從他抵達京城那一日起,阿際就命小廝將行李搬到了小院的西廂房,非要和他住在一起。

    早飯後桑璞纔去看過,這傢伙明明睡得跟只小豬一樣,怎的……

    “我也要去。”桓際趿着鞋跑了過來。

    桓鬱溫聲道:“哥有些事情要去辦,你多睡一會兒,等我回來一起用午飯。”

    桓際扯了扯有些亂的衣領:“在家裏喫飯多沒意思,聽說城南的如意樓菜品很有特色,我都還沒來得及去嘗一嘗呢。”

    見哥哥不搭話,他又趕緊補充:“就咱倆去,保證沒有外人打擾。”

    桓鬱不想掃弟弟的興,只能點頭道:“行吧,你先去訂個雅間,我辦完事就來與你會合。”

    桓際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你要早些來,我多點幾個你愛喫的菜。”

    桓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

    半個時辰後,桓鬱的馬車緩緩駛入了平康坊。

    這裏與他初到京城那一日並無太大的差別,依舊是冷冷清清。

    唯一的區別是唐記鐵匠鋪早早開了門,附近還停着一輛馬車。

    豐收將馬車靠路邊停好。

    桓鬱仔細打量了那馬車幾眼,這才帶着兩名小廝朝鐵匠鋪走去。

    剛走到鋪子門口,耳邊就傳來了唐葫蘆那咋咋呼呼的聲音。

    “誰說的,我還幫忙拉風箱來着!”

    桓鬱的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幾日不見,這小丫頭依舊這般有趣。

    正想着,鋪子裏又傳出了一陣女孩子的笑聲。

    他閃目望去,就見矮墩墩的唐葫蘆正眉飛色舞地比劃着什麼,旁邊的兩個女孩子則笑得前仰後合。

    鐵匠鋪本就不大,主僕三人的到來很快就引起了女孩子們的注意。

    看清楚來人是誰,唐葫蘆噠噠地跑了過來:“你們真的來了呀?”

    另外兩個女孩子則立刻止住笑聲,默默立在一旁。

    桑璞道:“唐葫蘆,你父親在麼?”

    唐葫蘆衝裏間喊道:“阿爹,那日的客人來了。”

    不一會兒,唐掌櫃就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名身材高挑的玄衣少年。

    兩下里一照面,桓鬱吃了一驚。

    蕭九爺!

    蕭姵也有些意外。

    今日她本就是衝着那圖樣的主人來的,可萬沒想到那主人居然是他?

    桓鬱穩住心神,抱拳道:“在下……”

    剛說了兩個字,他的話就被一陣急促且凌亂的馬蹄聲打斷了。

    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見一個少年跌跌撞撞地從馬背上滑落。

    “小九,大事不好了!”

    蕭姵面色微變,身形一閃就掠了出去:“怎麼了,小貝?”

    貝離鴻雖然着急,頭腦卻依舊清醒。

    他湊到蕭姵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蕭姵大怒,一把揪着貝離鴻的衣領:“你說的是真的?”

    貝離鴻忙道:“這種事情我如何敢騙你?”

    蕭姵鬆開他,劈手奪過馬繮飛身而起,很快駿馬就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馳而去。

    “小九——”貝離鴻扯着嗓子喊了一聲,卻連蕭姵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之前和唐葫蘆說笑的姑娘正是晴照和映水。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人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便一起奔出了鋪子。

    晴照拉住貝離鴻的胳膊:“郡主怎麼了?”

    貝離鴻道:“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你們趕緊回府,我去追小九。”

    映水忙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遞給他:“帶着銀子。”

    貝離鴻把荷包胡亂往懷中一塞,解開拉車的馬翻身而上,一夾馬腹追了過去。

    晴照和映水和唐掌櫃簡單打了個招呼,也匆匆離去。

    桑璞和豐收直到此時纔回過神來,兩人一起看向桓鬱。

    桓鬱示意他們不要多話,邁步走向唐掌櫃。

    唐掌櫃忙抱了抱拳:“公子,您看這……”

    桓鬱道:“我臨時有些急事要去處理,改日再來叨擾。”

    唐掌櫃鬆了口氣:“那公子請便,小店隨時恭候您再次光臨。”

    桓鬱點點頭,對倆小廝道:“去如意樓。”

    桑璞和豐收不敢多話,隨他一起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動了起來,桑璞才指了指車廂一角的木箱:“爺,您不打刀了?”

    桓鬱道:“你沒看出來那唐掌櫃是蕭九爺的人?”

    “您的意思是……冰魄八成在蕭九爺手裏?”

    “這事兒不急,咱們從長計議。”

    桑璞嗯了一聲,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如果冰魄真的在那位霸道張揚的蕭九爺手裏,自家爺還從長計議個啥?

    小心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反倒把自家的寒霜給摺進去。

    桓鬱並不在意小廝怎麼想,他挑開車簾往外看了看,吩咐道:“待會兒派人去仔細打聽,蕭家究竟出了什麼事?”

    桑璞越發喫驚了。

    自家爺向來不愛管閒事,怎的這回突然就變了?

    主動去打聽蕭家的事兒,還仔細?

    桓鬱挑眉:“有什麼問題?”

    桑璞忙擺擺手:“沒有,小的立刻去辦。”

    桓鬱放下車簾子,微微合上了眼睛。

    要想從蕭九手裏取得冰魄,無異於癡人說夢。

    事情到了這一步,蕭九不難猜出寒霜在自己手裏。

    以她的性子,勢必想盡各種辦法得到寒霜。

    屆時自己該如何應付?

    明知對方十分難纏,桓鬱向來平靜如湖心裏竟有些躍躍欲試。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方纔蕭九奪馬狂奔那一幕。

    行雲流水人馬合一,果然好身手,好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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