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惹春風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婆婆是個守財奴
    蕭姵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她面色平靜地轉頭看着姬拂冰:“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姬拂冰道:“十五年前魏國永王謀逆,郡主因此失去了親生母親,這件事對你而言一定是莫大的傷痛。”

    “傷痛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能把我娘給找回來?”

    “人死不能復生,我自然無法尋回國公夫人。但郡主不想爲母報仇麼?”

    蕭姵眯了眯眼睛:“報仇?不管我母親是因爲什麼緣故走的,罪魁禍首都是永王。

    他十五年前便已經伏誅,你該不會是讓我去做那種掘墳鞭屍的事情吧?”

    姬拂冰笑了笑:“沒本事的窩囊廢纔會去做那種沒道德的事。

    我只是想告訴郡主,永王的勢力並沒有徹底消亡。

    最近這一兩年他們四處活動,恐怕會有什麼大動作。”

    蕭姵抱了抱拳:“多謝公主,告辭!”

    這次姬拂冰沒有再出言挽留。

    看着蕭姵漸漸遠去的身影,她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浪費了那麼多的口舌,卻什麼目的都沒有達到,蕭姵這個小姑娘果然不是好對付的。

    她手裏捏着好幾張保命的牌,淳于瀾定然不敢輕易要了她的命。

    可單是保住命就夠了嗎?

    她雖然已經蹉跎了幾十年,但好歹也享受了幾十年。

    若是餘下的幾十年都在這牢獄中度過,那還不如現在就去死!

    蕭姵邁着沉穩的步子走出大牢,心中卻是波瀾起伏。

    永王,還是永王!

    這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都已經死了十五年,卻依舊能夠影響大魏的太平。

    看來她得早些回京,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好捋一捋。

    ※※※※

    刑部大牢門口,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停下。

    車伕跳下馬車,躬身道:“侯爺,夫人,大牢到了。”

    花侯掀開車簾子跳下馬車,朝花夫人伸出了手。

    花夫人搭着他的手下了車,認真看了看大牢的門。

    錢府家風清正,從無作奸犯科之輩,因此花夫人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踏足大牢這種地方。

    “夫人?”見她看得入神,花侯提醒了一聲。

    因爲有了切實的證據,陳清漓回到京城的第二日,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與花侯夫婦見面,就被押入了刑部大牢候審。

    天慶帝行事如此乾淨利索,花夫人自然是滿意的。

    可她已經等了一個多月,質問陳清漓的話足足攢了一肚子,卻沒有了發泄的機會。

    花夫人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哪裏還能沉得住氣。

    但刑部大牢不是誰都可以隨意進出的,即便花侯位高權重又是太后的表弟,同樣也得守規矩。

    她軟磨硬泡了好幾日,花侯實在受不了了,只好親自去了一趟御書房。

    好在他在天慶帝面前還是有幾分面子的,很快就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這一日恰逢休沐,他們夫妻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後便來了刑部大牢。

    花夫人收回視線,冷笑道:“陳清漓一輩子都想登高枝,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花侯不是個喜歡逞口舌之利的人,尤其是這種毫無殺傷力的話語,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人都不在,你罵得再難聽有什麼用?徒增笑話而已!

    難道夫人沒有發現,那幾名獄卒正豎着耳朵聽他們說話麼?

    但夫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他只能笑着附和:“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陳清漓自幼嬌生慣養,出嫁後又一直養尊處優,這次定要讓她好好喫些苦頭。”

    花夫人小小哼了一聲:“千萬記住你說的話,若是再犯那心軟的毛病,看我如何收拾你!”

    夫妻二人這點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獄卒們辦事的速度。

    不一會兒,一名年紀與他們相仿的牢頭便帶着幾名獄卒迎了出來。

    “卑職等參見侯爺、夫人。”

    花侯忙還了一禮:“諸位不必多禮,我們今日是奉旨前來詢問人犯的,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那牢頭忙側身道:“侯爺夫人,二位請進。”

    花侯點點頭,帶着花夫人走進了牢門。

    刑部大牢與弱水城的大牢有天淵之別。

    這裏關押着許多囚犯,氣味自然有些不好聞,氣氛也有些讓人緊張。

    花侯夫婦二人從未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多少都有些不適。

    牢頭非常善解人意,一路上不時開幾句玩笑,倒是讓夫婦二人放鬆了許多。

    很快他們就在一間牢房門口停下了腳步。

    “侯爺,人犯就關押在此處。”牢頭從一名女獄卒手中接過鑰匙,咔嚓一聲將鎖打開。

    “二位請。”他嘴上說着請,但爲了貴人們的安全,他還是率先走了進去。

    刑部大牢中設有專門關押女犯的牢房,一般都由女牢頭和女獄卒看守。

    陳清漓就是被關押在這樣的牢房中。

    牢房不大,但收拾得還算乾淨,牀上甚至還鋪設了被褥。

    只不過這樣的被褥都很薄,別說官宦人家的高牀軟枕,就連尋常百姓家的棉被都不如。

    陳家雖然家道中落,陳清漓卻從未喫過這樣的苦頭。

    此時她整個躺在硬邦邦的牀上,正嗚嗚咽咽地抽泣。

    女獄卒消息很靈通,對她被關進大牢的原因一清二楚。

    此時見花侯夫妻面色很不好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她惡狠狠地推搡了陳清漓一把:“趕緊滾起來,一把年紀了矯情個什麼,哭哭啼啼的煩死人了!”

    陳清漓從牀上跌落,好容易才穩住身形。

    她擡眼一看,只見花侯夫妻一起冷眼看着她。

    “你們……”她咬了咬牙,眼淚又嘩嘩地流了下來。

    “表兄,你們真的是冤枉我了……嗚嗚……”

    花侯和她是一起長大的,又怎會不知道表妹的眼淚有多厲害。

    但他早已經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又怎會像從前那樣心軟。

    花夫人卻是最見不得她這副做派,喝道:“陳清漓,你還好意思哭?拿着我婆婆給你的錢收買人綁架我婆婆的孫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

    陳清漓啞着嗓子道:“你少胡說八道,你和你婆婆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難道不清楚她就是個守財奴。

    她的錢連兒子都不能碰,會捨得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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