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惹春風 >第一百二十章 一日雙戰,求勝太難(下)
    眼下白彥禎已經是桓惜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滿臉的不屑。

    “我關心的是四哥,白彥禎那廝餓死纔好呢!”

    桓陳好奇道:“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馮姨娘麼,怎的對阿陌……”

    “我豈止是不喜歡馮姨娘,府裏所有的姨娘,包括你身邊的甘氏,我全都不喜歡!”

    “怎麼說話的?!”桓陳的面色沉了沉。

    “大哥你煩不煩啊,我就是問你有沒有看見四哥和白彥禎,你卻給我扯出這麼一大堆!

    你再念叨我就走了,早知道還不如去問二哥和三哥呢!”

    桓瓊把盤子放在桓陳的腿上,氣鼓鼓地站起來就要走。

    桓陳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女孩子家哪兒來那麼大的氣性?我這做大哥的人說你一句就受不了了?!”

    桓瓊哪裏肯聽他教訓,用力掙扎起來。

    “喲——兄妹倆這是鬧什麼彆扭呢?”小許氏手裏端着一盤子烤肉,朝兩人走了過來。

    桓瓊趁機將胳膊抽了出來,小嘴撅得老高。

    她和小許氏結下的樑子還沒有解開,根本不想搭理對方。

    小許氏把烤肉放下,親熱地拉起了桓瓊的小手。

    換作從前,她是絕不可能用這麼好的態度對待這瘋丫頭的。

    但她方纔聽得清清楚楚,這丫頭心裏還是向着她的。

    甘氏算什麼東西,哪裏配讓府裏嫡出的姑娘喜歡!

    小許氏主動示好,桓瓊也不好太拿喬,把桓陌和白彥禎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小許氏眉頭微蹙:“四弟和彥禎表弟自小就合得來,他們該不會是嫌這裏人太多,去找清靜的地方自己烤肉喫吧?”

    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那倆貨都是哪裏熱鬧就往哪裏鑽的主兒,又是別人伺候慣了的,回去清靜地方自己動手烤肉纔怪!

    桓陳把兩盤烤肉放在一旁,站起身道:“方纔彥禎表弟在阿瓊手裏吃了虧,估計是不好意思出來見人。阿陌和他關係好,八成是去陪着他說話了。”

    小許氏道:“夫君這是要去尋他們?”

    “我畢竟是長兄,照顧好弟弟妹妹是應該的。”

    “那妾身隨你一起去。”小許氏說道。

    “阿瓊要不要一起?”桓陳看向妹妹。

    “要,當然要了!”桓瓊急忙應道。

    方纔她和白彥禎打架,大哥和大嫂都不在現場,不知道四哥和白彥禎之間起了罅隙也正常。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兩個傢伙突然消失不見,八成是約着去打架了。

    四哥雖然不會武功,但他明顯比白彥禎更加靈活,精神頭也更足,真打起來一定不會喫虧。

    白彥禎捱揍這樣的好戲,她纔不要錯過呢!

    桓瓊畢竟還是單純,小心思明晃晃地寫在臉上,讓桓陳和小許氏又添了些疑惑。

    兩隊人馬分開行動的那一段時間,四弟和彥禎表弟究竟遭遇了什麼?

    桓陳喚來一名小廝交待了幾句,帶着妻子和妹妹去了桓陌和白彥禎的住處。

    下人們都去烤肉吃了,屋子裏空無一人。

    桓陳撫了撫下巴:“咱們去問問別院的管事。”

    桓瓊道:“我讓丫鬟們去問過了,都說沒看見。”

    “那咱們出去瞧瞧。”桓陳邁步走出了屋子。

    小許氏和桓瓊沒有異議,跟在他身後出了別院。

    三人沿着別院的圍牆走了半圈,就看見了不遠處扭打在一起的桓陌和白彥禎。

    兩人的小廝不敢上前勸架,小臉煞白地立在一旁。

    桓瓊的猜測十分準確。

    桓陌雖然不會武功,但桓家的家風比白家好得多,他手頭也不似白彥禎那樣寬裕,生活自然也不如白彥禎那般放浪形骸。

    白彥禎最近雖然有所收斂,但身體底子早就壞了。

    對付桓瓊尚且力不從心,與同齡的少年郎對打,只有喫虧的份兒。

    桓陳等人走到近前,就見桓陌把白彥禎按在地上,在他臉上身上一連揍了十幾拳。

    白彥禎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只覺自己太倒黴了。

    活到這麼大,一向只有他打人,哪兒有人敢打他?

    而且他是最不喜歡與人打架的,每次打人都是小廝護衛們動手,他再旁邊觀賞。

    今日真是見了鬼了,他竟一連與人打了兩架,而且一勝難求!

    就在白彥禎覺得自己疼得快要斷氣的當口,餘光瞟見了桓陳等人。

    “大……大表……兄……”他斷斷續續地喊道。

    桓陌破口大罵:“你少給老子耍詐,大哥這個時候正喫肉喝酒呢,誰他孃的有那閒工夫管你!”

    白彥禎的小廝反應不慢,早已經跪在了桓陳面前。

    “大表少爺,您高擡貴手救救我們少爺,四表少爺這是要他的命啊……嗚嗚……”

    桓陌的小廝也不甘示弱,也跪倒在地上。

    “大少爺,您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爺那是被逼無奈,嗚嗚……”

    桓陳嘴角抽了抽。

    這倆小廝……

    眼睜睜看着主子們打架,竟還好意思來告狀!

    “四弟住手!”他厲聲喝道。

    聽到他的聲音,桓陌把揮出去的拳頭生生收了回來。

    白彥禎長出了一口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桓陌站起身,依舊惡狠狠地瞪着他。

    “四弟!”桓陳走上前:“你們倆這是做甚?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多大的仇恨值得大打出手?”

    桓陌和白彥禎都不願意開口。

    今日的事情皆是由弋陽郡主而起,不管他們怎麼說,最後總會扯到她的身上。

    可一想到她那一手能讓人做噩夢的射術,他們真是寧願當啞巴。

    桓陳被氣笑了。

    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他還從未見過這倆貨如此硬氣。

    很顯然,今日他們必然是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而且一定與弋陽郡主有關。

    他俯視着跪在地上的兩名小廝:“既然主子想做啞巴,那你們倆來說。就從今日一早說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清楚。”

    白彥禎和桓陌今日打算去做壞事,壓根兒就沒想帶小廝。

    因此在樹林裏發生的事情,倆小廝並不清楚。

    兩人猶豫了好一陣,囁嚅道:“小的們真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

    只是兩位少爺交待,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兒,都不準小的們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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