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夢嘴角含笑,伸手掩住了顧北的嘴,“公子不必說,憐夢都懂,說實話,顧公子能這般說,奴還是很高興呢。”
“只是......有些事自出生就已經註定了,奴也不能改變什麼......這是我的責任,是逃避不了的。哪怕心中再不願,依舊要耐着心思迎接這一切。”
憐夢也不管顧北懂不懂,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無奈。
憐夢的話,道出了無奈與不甘,但還是得去遵守。顧北想到了自己,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他能成爲白府的贅婿?本來他是想去混喫等老,可他能眼睜睜瞧着洛詩瘦弱的肩膀扛起白府的責任,自己繼續混喫等死麼?這也是一種無奈。
人生,有太多無奈和不甘......
晴兒走出大殿,卻沒有急着打斷顧北和憐夢。
一陣熱風吹來,吹動了兩個談話的人,憐夢看到周圍有不少人圍觀過來,便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對顧北點了點頭,便領着丫鬟進了大殿。
顧北有些惆悵,卻又無可奈何。
晚上,顧北翻閱着洛詩讓人蒐集來的資料,查找面具人幕後黑手的線索,還是毫無收穫,彷彿被人生生掐斷。
如果依舊什麼都發現不了,顧北只能最近多出去,給他們製造機會,讓他們主動跳出來。
這個夜晚註定要發動什麼事情,只不過顧北不知道罷了。
今日與顧北見了一面,說了一些心裏話,憐夢心情低沉,也不想急着回去。也不知怎地,今晚就是想喝酒,喝多了,什麼都不想,倒頭便睡。
喝了不少酒後,憐夢乘着馬車往回趕,當經過定坤街的時候,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只聽一陣悶哼聲響起。
掀開車簾,卻看到下人已經暈倒在地,而在車轅上坐着一個帶着豬八戒面具的黑衣人。
那人揹着大環刀,手臂上青筋暴出,顯然不是什麼善類。
“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面對突變,憐夢的酒也醒了大半,準備出手時放棄了,她自信能三招之內製伏他,可她又想瞧瞧......於是努力裝出慌亂,再慢慢冷靜下來。
見憐夢沒有像其他女子那般嚇得大喊大叫,還能冷靜的問問題,黑衣人也是大爲驚異,“你這女子倒是膽識不小,呵呵,某家是什麼人,是不可能告訴你的。我家主人請憐夢姑娘走一趟,憐夢可莫要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某家也不想辣手摧花。”
“奴家得罪過你家主人?”
“不曾!”
“那這是爲何?”
“很簡單,我家主人並不是要對付憐夢姑娘,而是想借着憐夢姑娘釣出一個人,至於是什麼人,憐夢姑娘如此聰明,應該能猜得出來吧?”
憐夢眉頭故意擰作一團,思慮過後,方纔咬着粉脣,冷冷說道,“顧北?”
“不錯,憐夢姑娘果然聰明。我家主人的目標是顧北,只要憐夢姑娘莫要亂來,某家也不會害憐夢姑娘的性命!”
馬車緩緩而行,憐夢安靜的坐在馬車中。
顧北,又是顧北,難道自己這輩子要與他糾纏不清麼?也罷,看看他會不會爲她而來,就算到時候來了,奴也應該能保住他。
憐夢在面具人的催促下,慢慢朝着小院子走去。
走進土胚房內,油燈照耀下,看到了另外一個女子。看到這個女人,憐夢瞪大美目,滿臉詫異。
竟然是之前拍賣會上參與競價的柳夫人,此時桃夭手腳被縛,頭髮有些散亂,看樣子也是被綁來沒多久。
看到是憐夢,桃夭面露苦笑,“憐夢姑娘,沒想到連你也被綁來了。”
“哎,柳夫人你怎麼被綁來了?”
憐夢靠坐在桃夭身旁,見她眸中透出一絲迷茫,顯然也不清楚。雙目輕蔑的掃了面具人一眼,“你們將我們抓來又有什麼用?我雖與顧北相識,但也談不上什麼感情深厚。顧北又豈會爲了我而冒風險?至於柳夫人根本都不認識顧北,你們是不是打錯了算盤,要抓,也是應該抓白家大小姐纔對吧?”
黑衣人沒有說話,卻有另一個帶着唐僧面具的人走了進來,他鼓鼓掌,無所謂的聳聳肩。
“憐夢姑娘果然夠聰明,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們就會放了你們麼?憐夢姑娘到底有沒有分量,你說了不算,我們說了也不算,顧北說了纔算!現在,麻煩憐夢姑娘寫一封親筆信,召顧北前來此地!”
在一旁,聽了個七八,桃夭大致清楚了,她撇過頭,輕聲哼了哼,“你們抓我又是爲何?總不會也是拿我要挾顧公子吧!”
憐夢姑娘坐在一旁沒有答話,安靜的看着這一切。
帶唐僧面具的男子搖搖頭,“至於柳夫人,我自有安排。”
“憐夢姑娘不怕死麼?”“殺了我,你們就沒有籌碼了,那抓我過來又有何意義呢?”
“嘖嘖,果然是聰明的女人,不愧是應天第一花魁,你過你以爲不寫就可以了麼?其實,只要在你身上取下些物件,也就夠了!”
唐僧男冷冷一笑,想到兩人看不見,又收了起來,衝旁邊的的豬八戒使個眼色,“你去將憐夢姑娘的頭飾取下來,明日送到顧北手上,我很好奇,顧北到底會不會前來呢?”
憐夢感覺越來越有意思,她也想看顧北會不會來,遂裝出臉色一變,“你們......”
“我們怎麼了?哈哈,我也有些佩服顧北的,竟然如此有女人緣。你如此喜歡他,難道就不想看看顧北心裏有沒有你嗎?”
唐僧男怪笑着,那聲音沙啞而瘮人。
第二天一大早,顧北收拾完畢,正準備出門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卻是蕭然走了過來,而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綠衣侍女。
看到這個侍女,顧北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侍女來到顧北身前,拉着他的衣袖,“顧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顧北總算想了起來,他皺着眉頭問道:“你家小姐可是憐夢姑娘?”
“正是......”
侍女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將一封書信交到顧北手中。
這侍女正是憐夢的貼身丫鬟香香,昨天她被小姐打發去辦事,回到畫舫之後只有幾名跟隨小姐的下人回來,她詢問了事情經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