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怡嘴裏說着胡話，都說酒後吐真言，這應該是王心怡的心聲。
陳淵嘆了口氣，看來王心怡的確對自己很依賴。
也許是王心怡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的呵護了，所以這次失而復得只會就很害怕會再次失去。
陳淵放棄了手上的動作，任由王心怡靠在他的肩膀上，如今也只能等着王心怡熟睡之後再說了。
因爲這一出，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下來，幾人都沒有再喫下去的心思。
王心怡這時已經睡的很香，陳淵這才能把王心怡的手鬆開遞給了王白凡。
陳淵叮囑道：“我已經安排了人保護她，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可以聯繫我。”
王白凡點了點頭，不用說他也知道該怎麼做，真碰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他是不會礙於面子硬抗的。
看到王白凡答應下來，陳淵這才放心的離開了王家。
第二天一早，陳淵便準備動身離開杭城。
玄武詢問：“老師你真的就這麼打算不辭而別嗎。”
陳淵擺了擺手：“昨晚就已經是告別宴了，心怡也清楚，就不用再說一次了。”
“可是。”
玄武還想再說什麼被陳淵打斷道：“不用說了，咱們走吧。”
他這麼做也是不想面對待會離別時的傷感，既然如此就沒必要非要再說一次了。
玄武詢問：“老師，咱們下一站直接去京都嗎？”
既然陳淵已經做了決定，玄武也不好繼續再勸說。
陳淵詢問：“你還記得當年和我齊名的劉子升嗎。”
“劉子升？”
玄武聽到這個名字立馬就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他記得當年剛被陳淵收爲弟子時，的確有一個年輕人能夠和陳淵叫板，兩人不僅實力都很強，並且都很有帶兵的天賦，並且同處一個戰區，被人戲稱爲絕代雙驕。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人都會成爲北系的大將。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劉子升在這個時候毅然決然的選擇退伍，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北系都被被驚到了，這麼年輕有爲的年輕人居然會選擇退伍，這究竟是爲什麼呢。
不想上層的領導甚至親自來到他所屬的部隊和他約談，但都沒什麼用，劉子升去意已決，誰來了都不好使。
無奈之下也只能任由劉子升離開了，但卻和劉子升約定好了不準加入其他勢力來和軍方做對。
玄武問道：“老師，你知道劉子升爲什麼離開嗎。”
當年這被稱爲絕代雙驕的兩人，關係其實一直都不錯，據說劉子升在離開的時候只和陳淵見了一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陳淵笑道：“準確的說，你應該想問他有沒有和我見過那一面吧。”
玄武：“……”
他沒想到陳淵會這麼敏感，這都能聯想到一塊。
不等玄武說話，陳淵繼續說道：“其實關於他只和我見過面的消息，都是有心人想出來的。”
陳淵肯定的點了點頭：“但他們還真猜對了，他離開的時候的確只和我見過一面。”
陳淵回答道：“他離開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爲他看破了紅塵。”
玄武：“……”
一個戰場上的年輕天才居然會看破紅塵退伍了，這也太搞笑了吧。
陳淵再次說道：“沒錯，你不用奇怪，這是真的。”
陳淵剛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很難相信，但這個就是真的。
用劉子升的話說，什麼權力金錢到頭來一切都會化爲虛無，既然如此那還活得這麼累幹嘛，平平淡淡的生活纔是真。
陳淵沒想到劉子升這麼年輕居然就會有這樣的想法，就像一個看破紅塵的老人一般。
玄武：“……”
聽到陳淵的解釋玄武依然還是無話可說，看破紅塵這種事大多數人都只是說說而已，畢竟在這個利益至上的社會，有誰能真正的做到灑脫呢。
也許一開始會有，但時間長了也會被現實逼的俗氣起來。
權力，金錢，這兩者永遠是所有人都追求的東西。
但劉子升不僅敢這麼說，還真的做到了，毅然決然的就放棄了當時在軍中大好的前途。
想到這他反倒佩服起劉子升來了，就連他也很想看看這個灑脫的奇人如今過的怎麼樣了。
玄武詢問：“老師，難道你當時沒有被這番話影響到嗎。”
聽完陳淵的講述，就連玄武都有點動搖，內心中在懷疑自己這麼多年的追求到底有沒有意義呢。
如果不是他經歷過這麼多年的磨練，武道意志非常強大，估計會深深的陷在這個問題中難以走出來。
如今的他尚且如此，更別說那時候的陳淵了。
“沒有，因爲我並沒有什麼追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國家的子民，帝師的身份與我而言只是可以更加方便行事罷了。”
陳淵搖了搖頭，很平淡的說道。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他也能理解劉子升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真正的對與錯。
“其實他的這番話最不能被正在遭受挫折的人聽到，因爲他們會更加痛苦。”
“如果是一個上位者聽到了，這番話就很難影響他們的心境。”
陳淵繼續說道，劉子升的做法說難聽點就是自暴自棄，徹底放棄了自己，一句話想要動搖那些權貴，這是不可能的。
玄武點了點頭，就算真的內心有所動搖，時間久了也會被現實打敗，再次回到這條路上，他只是很好奇，這個劉子升現在有沒有回到這條路上來呢。
玄武問道：“老師，劉子升難道也待在去往京都必經之路上嗎。”
既然陳淵提到劉子升，那必然是能夠快速見到，要是太遠了，肯定會耽擱和九千歲這一戰的。
陳淵回答道：“不錯，劉子升的老家在蘇城，距離京都已經很近了。”
玄武點了點頭，蘇城距離京都的確很近，算下來大概只有幾個小時的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