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西郊的一處小院子裏面。
這裏除了陳歌雲之外,並沒有多少人。
而陳婉兒的棺材就放在裏屋裏面。
“陳先生說,我家婉兒喜歡安靜,喜歡花草。所以就爲她找了這樣一處地方。”
“他是婉兒生前的戰友,他說過要來爲婉兒親自送行。我們再等等吧。”
陳歌雲招待着院子裏面稀少的客人。
這些多是她的鄰居和朋友。
陳歌雲說過,陳婉兒的葬禮,她並不像張揚,怕被張家發現。
所以她除了通知周家和陳家之外,就只剩下這周圍的幾個鄰居了。
而這個時候,陳力強也趕過來了。
“大姐,婉兒還沒有出殯嗎?”陳力強一下車,走過來的第一句話不是安慰,也不是打招呼。反而是極其讓人反感的一句。
陳歌雲皺起眉頭看了他一眼。
今天是自己女兒的葬禮,死者爲大。她不想與陳力強計較。
“還有客人沒來。再說現在也還沒有到點,到了時候,婉兒自會出殯。”陳歌雲道。
他們哪能夠想到。此刻在通往墓地的道路上,已經有一羣人在等待了。
那些剛得知自己宜城有英雄的人,正在往西郊這邊趕來。
“既然沒有到點的話,那麼大姐,請借一步說話。弟弟有事情找你商量。”陳力強並不像耽誤時間。
他徑直的走向一個無人的角落。
陳歌雲本想繼續等陳淵。聽到陳力強找她有事,她心中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她還是跟着過去了。
院子裏面的人雖然少,他們還幫着置辦着現場,但同時也注意着陳歌雲動靜的。
每每有一個客人來獻上花圈,到內堂鞠躬悼念陳婉兒。作爲家屬的陳歌雲都會回禮。
此刻陳力強的到來,他除了胸前的那一朵白花,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帶。
但衆人是知曉陳力強是陳歌雲弟弟的。
所以任由陳力強將陳歌雲叫道了一旁。
“什麼事情?”陳歌雲問。只要他這個弟弟一開口,一準沒有好事,陳歌雲回想道以前的種種,心中如此想到。
“大姐。將這份合同簽了吧。”陳力強從公文包裏面拿出了那份合同。
轉讓給張家的那份合同!
陳歌雲看了那份合同變了臉色。
“陳力強。你可是婉兒的親舅舅。婉兒屍骨未寒,你就忍心在她的面前說發這個嗎?”陳歌雲怒道。
股權,股份。又是這個東西!!
就是它,纔將自己的女兒給害死的。
“婉兒的葬禮,你通知了陳家,也通知了周家對吧。”
“陳家來了我一個,可週家一個人都沒有來。其實你籤不籤這份合同都不重要了。自從你男人死去之後,周家就一直在想辦法踢你出去。”
“如今我收到消息,你若是不籤,你在明天也會被周家的長老團踢出去。到時候周家的董事會就有權利強行收購你手中股權,罷免你大股東之位置了。”
“婉兒死了,與我又何干系?她雖然是姓陳,但身上流的卻是周家的血。所以你還是乖乖的配合我,簽了這份合同。我至少還能保證,你在葬禮之後,還能會陳家。”
陳力強將合同拍到了陳歌雲的手上。他毫不在意陳歌雲臉上的怒氣。
反正今天他道這裏來,就是爲了的辦這一件事的。
只要陳歌雲簽訂了合同,那麼他陳家就要在宜城一飛沖天了。
“婉兒屍骨未寒,你作爲舅舅,不去祭奠。反而來此要股權。”
“陳傢什麼時候做了張家的走狗。”
陳歌雲徹底和陳力強翻臉。反而婉兒也去了。她也不怕什麼的!
“惹怒了我。這婉兒的葬禮恐怕就舉辦不成了。”
“你不想她連最後,到下土都走的不安寧吧。”
陳力強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輕輕的拍了拍手。在暗處有十多個個拿着棍棒的人悄悄的站了出來。
“看見他們了嗎?”
“只要我輕輕揮一揮手。這裏就會被砸得稀巴爛。到時候,讓婉兒不安寧的可是你!”
陳力強毫不掩飾眼中濃濃的威脅之意。
陳歌雲終於變了臉色。
“陳夫人……”
就在陳歌云爲難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女聲。
“是你?”陳歌雲道。她認出了這個女人,她是昨天被陳淵叫進屋子裏面的那個人。
像是陳淵叫來辦事的屬下。
“喲,這麼巧。陳公子也在啊。”
來人正是艾修雅。她作爲宜城的主編。自然人脈廣闊一些,也認得陳力強。
“什麼風將我們宜城繁忙的艾修雅主編給吹來了。”陳力強看見艾修雅,有一絲意外。
“我們是來參加巾幗英雄陳婉兒葬禮的。”艾修雅道。
“我們?”陳力強一驚。
還有什麼巾幗英雄陳婉兒?那丫頭不就是一個醫生嗎?
“是啊,我們!”艾修雅道。
“宜城日報全體人員,向培育出巾幗英雄陳婉兒的陳夫人致敬!”
在艾修雅的帶領的下。她後面的一干人員,全部向着陳歌雲鞠了一躬。
“艾修雅主編,你們怎麼能向一個婦人鞠躬,她只是一個……”然而陳力強的話語還沒有說完。
外面一道更高亮的聲音響起。
“華潤集團,華總率全體高層幹事,來祭奠巾幗英雄陳婉兒!”
漢夏最大的房地產集團,價值千億的華潤老總親自到來祭奠?
陳力強的腦瓜子只覺得嗡嗡的。
“艾修雅小姐,怎麼會這樣?”陳歌雲不明所以。
“這一切都是陳淵大人的意思。不只是我們呢。”
“宜城警察區,軍分區都來了。”
“在這小院子五百米外,還停着一千臺車。他們都是來悼念巾幗英雄陳婉兒的。”
隨着艾修雅話語落下,陳力強現在望去。
可不是嘛。
他這纔到來不到半個多小時。外面居然已經停了烏黑一片車了。
車上有花圈,有白菊,有輓聯。
統統是來爲陳婉兒送行的。
“這不可能。陳婉兒不過是一個醫生。她生前哪能認識這麼多的大人物?”陳力強不敢置信。
“怎麼?陳淵大人沒有告訴過陳夫人嗎?”
“婉兒小姐可是陳淵大人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戰友!”
“陳淵大人一會兒還會來給巾幗英雄親自送行呢?”
艾修雅說道。
如果等陳淵到來,她可能就擠不進去了。還好她連覺也沒有補,提前來了。如今才能那麼近與陳歌雲說話。
“陳淵大人?那個陳淵大人?”陳力強終於注意到了那個關鍵的人名字。
“漢夏帝師陳淵,陳大人啊。”艾修雅道。
“帝……帝師陳淵。”陳力強被嚇出了魂。
“是啊。你看,他這不是來了嗎?”艾修雅恭敬等退到了一旁。
“宜城軍分區五千人,帝一軍二千六百人代表軍方慰問巾幗英雄陳婉兒家屬。”
“全體將士準備。鳴槍!”
大道的中央,軍綠色的隊伍緩緩而來。
而陳淵就穿着帝師服,帶着龍戒,手捧白菊。走在前面。
槍聲二十六次。
聲聲只爲二十六芳華的陳婉兒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