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古墓晨鐘,讓五長老凌言眼神跳了幾下,心神變得有些不安了起來。
凌笑挺直了腰桿,環視了在坐的各大長老一眼,最後落到了凌言身上淡淡地問道“敢問五長老,我是否是族長的嫡孫?”。
五長老老眉微微一跳,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可是這關你說的事情有何關聯?”。
“這當然有關聯,關聯可大了”凌笑賣了一個關子說道。
二長老凌莫不耐煩地說道“有話趕快說”。
凌笑看了一眼二長老,接着又落到了五長老身上道“敢問五長老凌銳堂哥可否是你的孫子?”。
五長老凌言不悅道“這是自然,在坐的衆長老可是看着他出生的”。
“哪如果有人辱罵凌銳爲雜種?這……”凌笑淡淡地說道。
他還沒說完,凌言拍桌而起,怒喝道“誰敢如何大膽,我殺他全家”。
“五長老莫動氣,我只是如果,事實上在家族內也沒人敢得罪五長老您”凌笑乾笑了一下說道。
凌言怒瞪了一眼凌笑道“你有完沒完,把話題都扯遠了”。
這時,四長老凌威也沉聲道“凌笑,有話直說,不要再拐彎抹角了”。
凌笑對着四長老應了一聲“是”,接着他才正色道“剛纔我與凌滔執事在進內院前,凌銳堂哥對我出言不遜,辱罵我爲雜種,剛纔五長老也承認我乃族長的嫡孫,相信在坐的衆長老都可以替我做證,敢問四長老、五長老,這可否是對族長的不敬?”。
凌笑此話一出,衆長老神色皆變,尤其是凌言更是一副欲活撕了凌笑的樣子。
“亂說,我不相信我那不成器的孫子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凌言站了起來喝道。
“此事凌滔執事可以做證”凌笑指了指站在最角落的凌滔道。
這時,凌滔站了出來應道“沒錯,凌銳確實辱罵凌笑爲雜種”。
他這話很有力,只說凌銳罵了凌笑爲雜種,我可沒有說人家辱罵了族長,他這話給衆長老公證的意思,但衆人皆知他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太不像話了,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三長老凌圓擡了擡那如線的雙眼淡淡地說道。
凌言看了一眼凌圓,不敢再多言,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不過雙拳捏得緊緊的。
這時,凌莫開口道“小兒戲言,當不得真”。
凌莫這話一出,在坐的衆長老沒人再說話了,三長老也只是往着上坐的凌蒼投去了一眼,便再次眯上了。
凌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他的聲音響遍了整幢閣樓。
凌威冷哼道“不得在議事殿喧譁!”。
凌笑收斂笑容對着凌威喝道“聽聞四長老乃家族中最爲公證嚴明的長老,如今也不過如此,剛纔我問五長老,如此有人辱罵凌銳爲雜種,就是對五長老的不敬,他就要殺了人家的全家,而現在凌銳辱罵我爲雜種?難道不算對族長不敬嗎?四長老剛纔你可說了,其罪該廢去玄力逐出家族,可是,只憑二長老一句‘孩子戲言,當不得真’就不敢對其定罪了嗎?如果凌銳只是那三歲小兒,我凌笑自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可是他已經是舉行過成人禮的成年人了,必須對其說過的話負責,莫不成二長老、四長老欲置族長嚴威而不顧嗎?”。
“說得對,理該廢其玄力,逐出家族”三長老凌圓雙目睜得老大,看着凌笑堆起的一抹笑意贊成道。不過這笑似乎比哭還難看,他那肥肉太多了。
“沒錯,理應嚴懲凌銳”第二個開口的是六長老。
接着,七長老和九長老都開始附和應了起來。
唯獨那八長老眼神撇着二長老沒有開口。
四長老凌威、五長老凌言都緊緊地盯着凌笑,前者是一副深思的樣子,似乎想把凌笑看透,而後者則是一副咬牙切齒、仇深似海的樣子。
二長老只是輕撇了一眼凌笑,手指又繼續敲着椅子,沒有再發言。
坐在上方的族長凌蒼,直至到現在還沒開口說話,只是一臉沉靜地坐着,似乎已經睡着了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
良久,四長老輕噓了一口氣道“根據族規第十九條刑罰,凌銳對族長不敬者廢其玄力,逐出家族”。
四長老這話一出,五長老先是徵了一徵,嚥下一肚子的火氣,接着站了起來,然後對着上坐的凌蒼躬身道“族長,凌言教孫無方,請族長格外開恩,從輕發落”。
這一刻,凌蒼擡了擡眼,終於開口說話了,他淡淡地說道“念在凌銳年幼無知,特准免去廢玄力,逐出家族一例,但必須罰他到後山面壁半年”。
五長老一喜,當即拜謝道。
“好了,今天召集衆長老於此,目的是商議凌笑回內院一事,請衆長老發表意見”凌蒼趁勢說道。
凌蒼的話剛落下,三長老凌圓立即附和道“我贊成”。
接着,二長老凌莫也開口道“我沒意見”。
緊接着,各大長老都同意了,沒有一票反對的,那五長老更不敢在這時唱反調了。
本來今天他就打算好好刁難一下凌笑,不料卻被凌笑先發制人將了他一軍,差點還讓他下不了臺了,這筆帳他記下了。
“好了,此事便這麼定了,日後凌笑可以隨意出入內院,準其翻閱藏技閣一至二樓玄技,可以領取一階兵器一把,準其參加一個月後的家族測試,今天議事到此,都散了吧”凌蒼宣佈了凌笑的事宜後,立即擺手散會,接着他又道“凌笑留下”。
正欲轉身的凌笑停下了身形,待得衆長老都出去後,凌蒼輕輕一揮手,大門便被關上了。
凌笑對凌蒼這一手極爲羨慕,這至少要達到玄力外放的境界纔可以做到,而且要能如此隨心所欲地控制力道,怕也只有那靈師階纔可以做到吧!
凌蒼從上坐走了下來,凝視着凌笑道“孩子,你可恨爺爺?”。
此刻,凌蒼沒有半點上位者的威嚴,有的只是一名爲人爺爺的祥和平靜。
凌笑不知爲何心裏會覺得酸酸的,當即應道“開始的時候恨,我恨爺爺爲什麼這麼狠心,把我一家人置於不顧,我恨爺爺兩年來爲何不來看笑兒一眼,我恨我爲何不生在普通的家庭,那樣我就可以和爺爺一起開心地玩耍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