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嘭!”
手裏的文件也跟着遭殃。
所有高層都處於宕機的狀態,總裁的聲音不小,他們想假裝聽不到都不行。
時嫿自認自己是個十分理智的人,可是在聽到霍權辭的話時,她的臉色紅得充血,周圍射過來的視線彷彿探照燈,讓她難受,她低頭匆匆離開。
電梯門口短暫的死寂了一會兒,高層們紛紛彎身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文件,不敢開口。
霍權辭彎脣,一臉冷漠的進了電梯,其他高層也立馬跟上。
其實他們很疑惑,這一次的談判總裁爲什麼要親自去,之前總裁可從來不露面的啊,一直讓南助理代勞。
大家都很好奇,結果到了那邊公司他們才明白,總裁這是故意來找茬的。
霍權辭的面前坐着周歸璨,兩人都是冷漠的性子,但這種冷漠在霍權辭的身上是高嶺之花,可望不可即,可在周歸璨的身上,卻讓人害怕,害怕感染上那種死寂。
“霍總,久仰。”
周歸璨伸出手,可人家卻久久沒有迴應。
霍權辭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視,彷彿在掃視一件商品。
這就是時嫿喜歡的男人?似乎也不怎麼樣?憑什麼他就能讓時嫿心心念念這麼久呢?
霍權辭將背往後一靠,眼尾冷冷的勾了起來。
時嫿當初是被人甩了的,這個男人真是沒有眼光,那麼好的女人都看不上。
什麼長安有故里,呸!
這是霍權辭第一次,在這樣重要的談判場合走神。
周歸璨也發現了霍權辭對自己的敵意,如果他沒記錯,自己和這位霍總似乎從來沒有接觸過。
“這是合同,希望霍總你過目一下。”
其實這樣的合同根本不用勞煩兩邊的總裁現身,但是聽說帝盛的總裁會親自來,他也不好指派自己的助理代替。
“你們給我讓開!我要見歸璨!!”
外面響起了吵鬧的聲音,有些尖利。
霍權辭清晰的看見面前周歸璨的臉色瞬間就變冷了,像是見到了什麼厭惡的東西。
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打開,喬語走了進來,臉色慘白。
“歸璨,你不是說今天會陪我麼?”
喬語的眼裏含着淚水,她害怕,非常害怕,只要周歸璨不在她的身邊,她就擔心他在和其他女人私會。
本來今天對方已經答應過會陪她,卻在兩個小時以前通知她不能到了,說是有重要談判。
可她不相信,她想着是不是有什麼狐狸精纏住了他!但推門進來才發現,他是真的在談生意。
周歸璨的臉色很黑,放在桌上的拳頭不受控制的捏緊,“滾出去!”
喬語心裏一抖,整個人如弱柳扶風,羸弱的似乎要暈倒。
“歸璨,我只是害怕你和其他女人約會,你對我總是若即若離,我沒有安全感......”
喬語開始口不擇言,可是這樣的場合,她說的越多,就錯的越多。
霍權辭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兩人對峙,眼裏冷光更甚。
周歸璨就是因爲這個嬌滴滴的女人甩了時嫿?還真是滑稽。
他淡淡的開口,就連喬語都注意到他的語氣不善。
她知道自己很衝動,這會兒不管是出去還是留下都讓人難堪。
可這個男人是什麼東西?憑什麼這麼對歸璨說話!
在喬語的世界裏,只要和周歸璨作對的,都是壞人,只要想勾搭周歸璨的,都是賤人,眼前這個男人顯然屬於前一個範圍。
“這位先生,我和歸璨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指指點點。”
霍權辭挑眉,眼裏危險詭譎,但是轉瞬又變得平靜,“周夫人,我不指點的話,貴公司損失的可是好幾個億。”
跟在他身後的高層們臉都綠了,總裁這是在拐着彎的損人家麼?
喬語的腦袋瞬間傳來一股陣痛,她扶着額頭,求救的目光看向周歸璨。
周歸璨的視線落在霍權辭的身上,嘴脣抿緊,“霍總今天似乎並不是來談合同,是不是我在其他地方冒犯了你,還希望你指出來。”
帝盛強大,他到底不敢直接得罪。
霍權辭看了喬語一眼,這個女人有哪裏比得上時嫿了?
“被周夫人這麼一打擾,確實不想談合同了,周總,我們後會有期。”
喬語聽到這話,腦子裏尖銳的疼了一下,然後暈了過去。
她恨,恨這個該死的後遺症!讓她和人爭辯的力氣都沒有!
霍權辭也沒有想到她會暈過去,愣了一下,現在的女人承受能力都這麼差了?
周歸璨坐在位置上沒有動,眼裏像是無邊無際的無垠燎原,他是男人,霍權辭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在踐踏他的尊嚴。
可他到底還是沒發作,只是讓人把喬語扶了起來。
霍權辭坐在原地沒動,直到對方離開,他才低頭抿了抿脣。
那個女人雖然入不得眼,但周歸璨卻比很多人都厲害太多。
剛剛那樣的情況都能隱忍,可見是個幹大事兒的。
“總裁,你今天是來找茬的吧?”
南時在一旁悄悄問了這麼一句,有些無語。
他要是還不知道這人是爲了什麼,那就白瞎了他在總裁身邊跟了這麼多年。
無非是昨晚和時小姐爭辯時,提到了周歸璨這三個字,所以今天親自過來打擊情敵了。
從剛剛的情況來看,總裁顯然完勝。
霍權辭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大踏步的往外走。
一衆高層慫得跟孫子似的,哪裏敢問爲什麼,連忙跟上。
這邊時嫿的情況也不好過,從霍權辭鬧了那麼一出後,她的腿不爭氣的發軟。
她在頂樓找了個位置坐了會兒,臉上還是滾燙滾燙的。
霍權辭到底是要幹什麼......
回到部門,她的精神還是有些恍惚,走路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整個下午她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下班後,她並沒有馬上回淺水灣,而是就近找了一個咖啡店,她需要冷靜一下,不能再被霍權辭牽着鼻子走了。
但是咖啡店今天也不太平,不一會兒她就看到時遠摟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的穿着很清純,長得確實很漂亮,可是這種漂亮多了幾分風塵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