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嫿,你就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你厚着臉皮要待在霍家,你外婆怎麼會有事,我看她就是被你連累的,可憐她不得善終,你卻還有臉在霍家享受榮華富貴。”
劉景淑的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進時嫿心臟最柔軟的腹地。
“是啊,我外婆走了。”
她擡起眼睛,猩紅又銳利的眼神緊緊盯着兩人,“所以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兩人害死了我最敬重的老師,沒有任何悔改之心也就罷了,現在還拿我外婆的死來尋樂,壞事做多了會有報應的,特別是你,霍箏,你和寧瑜的事情我還記着。”
霍箏被她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想起自己當初和寧瑜去找了時嫿的外婆。
那會兒時嫿的外婆身體還比較健朗,大老遠的來京都看外孫女,她們把人攔下,說盡了難聽的話,如果不是看在她實在年邁,估計會直接讓人打她了,畢竟這種老傢伙能教出什麼好外孫。
“小嫿兒不會是你們說的那種女人,我養了她這麼多年,我相信她是什麼樣的人。”
“老東西,你外孫女出身卑賤,處處模仿我女兒,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勸你好好教教她,如果你教育不了,別怪我們幫你教育。”
“她就是給我家長安提鞋都不配,我勸她早點兒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既然是她外婆,就好好勸勸她吧,有勾三搭四的功夫,還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省得到頭來連獎學金都要靠自己的身體去賺,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外孫女和那些老不死的教授走得可近了,一看就關係不正常。”
那天她們說盡了侮辱的話,聽說那老傢伙在她們走後沒多久就倒下了。
再後來就是住院,那段時間時嫿每天打好幾份工,總算是沒什麼時間去纏着長安。
霍箏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所以這會兒聽到時嫿的話,嘴角嘲諷的勾了起來,“媽,咱們請來的道士不是帶了好幾盆狗血過來嗎?我看只潑一盆肯定不夠,時嫿身上的煞氣估計得直接浸在狗血裏才能除乾淨。”
時嫿的眼裏一深,“童顏。”
她喊了一聲,站在門外的童顏走了進來,滿臉的爲難,“時小姐,要把人丟出去麼?”
“嗯。”
時嫿沒心情繼續留在這裏,渾身又臭又冷,得趕緊去洗個澡。
劉景淑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她剛剛聽到了什麼,時嫿敢讓人將她丟出去?!
“時嫿!我是霍權辭的奶奶!!”
時嫿上樓的腳步一頓,嘴角彎起諷刺的弧度,“我一忍再忍,是你們步步相逼,既然要徹底撕破臉,那我又何必再顧忌什麼,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我勸你還是別讓我的保鏢用扔的,免得哪天就真的歸西了,到時候死了還來賴我。”
時嫿這話可謂是毒,就差明着咒劉景淑趕緊去死了。
劉景淑自然受不了,往後一仰,直接暈了過去。
霍箏的眼裏滿是興奮,老人家這一倒,霍家誰不責怪時嫿?這可都是因爲時嫿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將人扶住,得意的看着時嫿,“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媽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沒人救得了你。”
時嫿的腳步沒停,假裝沒有聽到。
霍箏趕緊把劉景淑送醫院,等在走廊上的時候,不忘了通知霍家其他人。
“爸,這件事就是時嫿的錯,她說的話太惡毒了,我們去找她也不過是爲了給她除煞氣,她一點兒都不領情,還說自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要不是煞星,怎麼她周圍的人一個個的全都死了,權辭是你最看重的孫子,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孫子出事吧?”
霍箏挨個打電話,將時嫿狠狠告了一狀,然後樂滋滋的又給寧瑜撥了一個過去。
“你說的方法還真管用,時嫿那丫頭就是個硬骨頭,果然和我媽吵起來了,我媽現在在醫院,這下霍家其他人恐怕都不待見時嫿了。”
寧瑜正在給自己做保養,她的臉上貼着面膜,聽到這些話,將面膜撕下,扔進垃圾桶。
“我早就說過,時嫿其實很好對付,她不會服軟,也不會討老人家的歡心。”
她的心情很好,因爲自己的老公即將完成一筆很大的買賣,是和官方合作。
唐家上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本來上頭已經十分不信任他們了,但唐家這些年的家底還在,這一次和官方合作,他們直接讓利三個百分點,算是一點小小的誠意,用來做慈善的。
所以上頭鬆了口,接受了他們的主動示好,只要這一次的合作完成,唐舟就會高升。
她嫁給唐舟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委屈,所以她一直教導自己的女兒,女人一定要嫁得好,這樣日子纔會好過。
“我們唐家這一次丟的臉很大,我不會輕易放過時嫿,霍箏啊,你也好好管管長安,如果不是和你有這麼多年的交情,這次我真會生氣。”
“放心,我也不會放過時嫿,那小賤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剛和霍箏聊完天,寧瑜的房間門就被人推開,唐舟走了進來。
“老公,生意進行的怎麼樣?”
唐舟一臉的勢在必得,攬住了她的腰,“放心,出不了什麼岔子。”
寧瑜臉一紅,想到什麼,露出了一絲愁容,“老公,這次的生意結束之後,我想找婧冉回來好好聊聊,那孩子跟着長安估計受盡了委屈,哎,我這個當媽的也幫不上什麼忙,一想到她會悄悄哭,就更恨時嫿了。”
寧瑜早就跟唐舟說過時嫿和許長安的事情,而且她故意隱去了一些真相,把時嫿描繪成插入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以至於唐舟也看不起時嫿。
“沒媽的孩子,能有什麼教養,咱們婧冉從小就優秀,何必跟那種人比,降低了自己的身價。”
寧瑜更加高興,又將時嫿今天被淋了狗血的事情一說,兩人都覺得解氣。
寧瑜躺在牀上時,還不忘了給唐婧冉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唐婧冉的眼裏沒有任何笑意,眼睛腫得猩紅,敷衍了幾句,就掛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許長安還是沒有回來。
從婚禮完成後,這個家就始終只有她一個人,空空蕩蕩的。
這是雙方父母共同準備的婚房,每天被她打掃的乾乾淨淨,但是許長安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她拿出手機,給霍箏撥了過去。
“媽,你最近的身體還好嗎?”
霍箏現在的心情很不錯,畢竟潑了時嫿,這會兒正覺得解氣呢,所以語氣變得溫軟了些,“好的很,婧冉呀,你可比長安那臭小子孝順多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幹什麼,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
唐婧冉緊緊的捏着自己的手,指甲戳得手心發疼,“我也不知道長安在幹什麼,他沒有回來過。”
霍箏眼神一愣,長安沒有回去過?可是他也沒有回來家裏,他去了哪裏?
難不成又是去找時嫿那個賤人了?!!
霍箏氣得咬牙,“婧冉,我馬上給他打電話,今晚他肯定會回來的。”
唐婧冉鬆了口氣,只要能看見他就好,“媽,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一定會讓長安忘記時嫿的,你也別總是和他吵架,會影響你們的關係。”
瞧瞧這個兒媳婦多好,又體貼,又孝順。
“好好好,你就在家等着,等長安回來了,你們早點兒生個孫子給我抱。”
唐婧冉臉一紅,眼神裏滿是期待,語氣也帶了一點兒小女人的嬌羞,“媽,你說什麼呢。”
霍箏揶揄了幾句,掛了電話後,臉上瞬間沉了下去,馬上給許長安打了電話。
許長安此時在酒吧坐着,渾身都是酒氣。
周圍不少想要過來搭訕的女人,畢竟許長安長得是真的好看,而且身上那種頹喪的氣息十分吸引人,像是墮塵的貴公子。
但是她們纔剛行動,就被一個嬌小的女人攔住了,“他是我的。”
唐夢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身材在一衆女人裏算是矮的,但是氣勢一點兒都不輸。
幾個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嬌笑起來,“小妹妹,一看你就不經常來酒吧,還是早點兒回去吧,免得被人家喫的骨頭都不剩。”
唐夢茹卻彷彿聽不到這些話,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說,他是我的,誰打他的主意,我就弄死誰。”
女人們的臉色紛紛變了,爲首的一人直接擡手,想要扇唐夢茹的耳光。
可是她的手腕被唐夢茹攔住,緊接着就傳來一股劇痛。
“滾!!”
唐夢茹身上的氣勢駭人,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幾個女人自知招惹不起,灰溜溜的離開了。
唐夢茹嫌惡的用紙巾擦擦手,這才轉身,走到了許長安的面前。
她微微俯身,癡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