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時嫿霍權辭 >第230章 我要的不是光明,我只想要你
    時嫿說不出一個字,只知道掉眼淚,身體也軟的厲害。

    也不知過了多久,霍權辭終於停下,將她掰過來,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別讓我知道你和他在聯繫,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時嫿的臉上都是淚痕,她擡手,想要扇他的耳光,霍權辭卻將她的手抓住,眼底涼薄。

    她嘲諷的扯扯脣,突然想起自己在醫院裏聽到的話,他說他愛她,這就是他的愛麼?

    傷害她,羞辱她,這就是他所謂的愛?

    “霍權辭,如果這就是你嘴裏所謂的愛,我寧願不要。”

    霍權辭沒說話,將她的衣服穿上,抱着去了自己的臥室。

    時嫿已經沒力氣反抗他了,她被放在牀上,安靜的看着男人進了浴室,往浴缸裏放熱水。

    等到熱水放好了,他又過來將她抱着,把她放進了浴缸裏。

    他不會伺候人,擠沐浴露的動作有些生硬。

    時嫿低着頭,垂着眼睛,假裝沒有看到他。

    霍權辭也不惱,將沐浴露抹在她的身上,一點點的爲她清洗身體。

    “這算什麼?打一巴掌再給一顆棗?”

    霍權辭的手一頓,眼裏思緒翻涌,“如果你這麼理解,那就是吧。”

    時嫿嘲諷的扯扯嘴角,眼尾都沒有動一下。

    霍權辭在抹沐浴露的時候,注意到了她肩膀上被自己咬出的牙印,嘴脣抿得緊了些。

    現在的時嫿很狼狽,脖子上也沒有一塊好肉。

    他該愧疚,該後悔,可他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這會兒看到她的樣子,他的心裏很充實,似乎只有這樣,她才屬於他。

    時嫿很累,也不想與他爭執,她只想躺牀上,睡個昏天黑地,最好什麼都不用想。

    她起身想要站起來,霍權辭卻將她按住,“再洗洗。”

    時嫿拍開了他的手,嘴角的笑意帶着明顯的譏誚,“再洗幾次都是一樣,洗不乾淨的。”

    她的話像是一把刀,狠狠刺進霍權辭的心臟。

    如今兩人毫不留情的戳着對方最脆弱的領域,像是兩個勢均力敵的仇人,可他們卻偏偏是夫妻。

    霍權辭緊緊的盯着她,發現她的眼神如此固執,他笑了一下,將人撈了起來。

    他並沒有拿過一旁的乾毛巾爲她擦乾淨水,而是把人抱到了牀上。

    他的衣服也打溼了,斑駁的水漬暈染開,就連身體裏都感受到了涼意。

    但是他沒有顧慮這些,而是將她壓在牀上,繼續剛剛的行爲。

    時嫿終於忍不住,咬牙給了他一耳光。

    霍權辭偏了偏腦袋,將她的雙手桎梏住,放置頭頂。

    “我碰了你,所以你覺得很髒,那其他男人碰了你呢?”

    他空出來的手從她的臉頰,一路劃到了腰際,“這些地方,哪裏沒被他碰過?時嫿,我在努力剋制自己,你懂麼?”

    一股深深的難堪從心裏蔓延出來,流竄至身體的每一處。

    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霍權辭說出來的。

    “霍權辭,那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說的到底是不是我本人,我只是大學的時候做了一場手術,就成了你嘴裏那所謂的給別人生過孩子的女人,我不委屈麼?明明我的第一次給了你,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給了你,你強迫也就罷了,喫完了卻開始挑剔我乾不乾淨,憑什麼?”

    霍權辭的動作停下,眉宇滿是隱忍。

    他不該對現在的時嫿發火,可是一想到她真的和那個男人有聯繫,甚至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妒火就已經控制不住了。

    他唯有緊緊的抱着她,才能確定,她是屬於他的。

    時嫿卻不領情,想要把他推開。

    霍權辭緊緊的摟着她,彷彿要把她掰開了,揉碎了,混進自己的骨血裏。

    他恨得眼眶都紅了,將頭埋在她的脖子處。

    明明剛剛他還兇狠的像是一頭狼,這會兒卻難得的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他的脆弱是無聲的,時嫿卻覺得有什麼涼涼的東西順着脖子流了進去。

    那是霍權辭的眼淚。

    她的身子瞬間僵硬,推攘他的手也停下了。

    這是第一次,她如此真實的感覺到了霍權辭的眼淚。

    他像是溺水的人,執着的抓着她這根稻草。

    “我恨他,恨不得殺了他,時嫿,別和他聯繫,就留在我身邊,好好的留在我身邊。”

    他像是在呢喃,語氣裏滿是恐慌。

    時嫿看着天花板,伸手在他的背上緩緩拍着。

    原來霍權辭心裏的祕密竟是這個,他恨那個人,那個人卻又是他的至親。

    她突然明白了,霍權辭的身世不一般,現在的霍家不是他的家,而那個所謂的至親,可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這一切只是她的猜測,可如今看來,這些猜測至少對了一大半。

    她的身上有祕密,而霍權辭的心裏有傷痛,他們都困在陰影裏出不來。

    他們多麼相像啊,連承載的傷痛都如此相似。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才覺得對方遙遠。

    因爲這樣的傷痛不能被人知道,他們在沼澤地裏摸爬打滾的樣子,決不能被身邊的人知道,沒人會愛這樣的他們。

    此時而他們像是兩隻受傷的刺蝟,緊緊擁抱在一起,渾身的刺卻也扎傷了彼此。

    時嫿的手緩緩的拍着,把他從溺水的狀態救了出來。

    “霍權辭,你知道沙漠裏的遊牧民族麼?他們一到晚上就會把駱駝拴起來,到了白天,又會解開繮繩,但即使這樣,駱駝也不會逃走,因爲它永遠記得自己被栓在樹下的那個夜晚,就像我們曾經的傷痛一樣,它會拴住現在的我們,讓我們反覆的在黑暗裏掙扎,最後習慣。”

    “我曾經放不下許長安,因爲他是我這片黑暗裏,最明媚的一絲光,從機場回來那晚,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將計就計,不想讓我離開,可我想給我們一個機會,我以爲只要我先低頭,我們就有機會,可我錯了,我們都是黑暗裏的人,不可能給對方帶來光明,所以我們不可能走到一起,這輩子都不可能。”

    “時嫿,我要的不是光明,我只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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